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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
趙潛神情專注,手下筆走龍蛇,道道線條起伏變幻,投影深處,那頭青鳥愈發靈動明晰,栩栩如生。
“差不多了,看看效果……”
他忽然伸出手指,在青鳥投影上輕點了一下。
脆響之聲不斷,驀然間,那頭青鳥形態流轉,機體裂散如花瓣綻放,竟凝為一道浮空的怒蓮之形!
青色蓮心中,可見一根幽黑炮管,暗藏凜冽殺意,寒氣逼人。
顯而易見,這頭青鳥,將不僅是傳達消息的“信使”,更是一道浮游炮!
“可以了。”趙潛面露滿意,又摩挲下巴,陷入深思。
青鳥的原型為“猛禽信使”,而猛禽信使的作用,實則是信號節點。每一頭猛禽信使可溝通數十顆天候之球,影響氣候模型,改變天象,召喚出狂風甚至落雷。
如今,有了中微子通訊,青鳥的通訊范圍更廣,能操控的天候之球數量更多,操控天象的能力自然也水漲船高。
而一架由數十頭青鳥構成的機甲,怕是如同天神下凡,可掌御天地之變,風雨雷電盡為所用!
“這架機甲,將成為我踏足‘羽林’的敲門磚。”趙潛唇角微翹,低語道。
他毫不懷疑,這架機甲,將是一架羽林位階的機甲。而且,它的戰力,將能碾壓絕大多數同級羽林!
不過,這架機甲固然強大,其制造難度也甚為驚人。
別的不說,演算如此龐大的氣候模型,其所需的計算量也同樣恐怖。這架機甲的本體,得具備每秒萬兆次的計算能力。
“——思維陣列!”沉吟許久,趙潛做出推斷。
在他的設想中,每一頭青鳥都有思維樞紐,作為一個個分散節點,最終聚為思維陣列,形成強大的計算能力!
趙潛久久沉默,而瞳中精芒流溢,腦海深處,那架機甲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你像窩在被子里的舒服,卻又像風,捉摸不住……”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
“趙潛,大事情!”電話那頭,白鶴聲音興奮,“領導們準備參觀手工坊!”
“領導?”趙潛的思緒被打斷,面露不愉,“怎么?要我專門替他們打造一架機甲?”
“不,用不著!”白鶴搖搖頭,興致勃勃道,“領導說了,就想看看手工坊里平日的狀況,用不著大費周章,和往常一樣就行了。”
“這樣最好!”趙潛點點頭,隨口說道,“我給你一個口令,到時候,你直接憑口令進入手工坊就行了。最近我很忙,你們自己招呼自己,隨便逛,不必客氣。”
說罷,他報了口令,就掛斷電話。
“嗯?”白鶴聽著盲音,遲疑許久,才道,“趙潛他——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還是,我的傳達有誤?”
他確定,趙潛會錯意了。
趙潛以為,白鶴所說的領導,是青龍小隊的領導。但事實上,他所說的,實則是更上面的人物,是和霍驅馳平起平坐的帝國大佬!
上一次,趙潛以“寡頭”換回五色石,而寡頭的強大,當然也引來了高層的注視。這一次,是霍驅馳引了幾位同級的大佬,要一同參觀手工坊。
霍驅馳此舉,也是在為機甲手工坊做宣傳。實話實說,趙潛替他幫了不少忙,售賣機甲也價格公道,既然有機會,他也愿意投桃報李。
只可惜,白鶴選擇打電話的時機不太對。
此時,趙潛沉浸于新機甲中,根本沒心思聽他說什么,也就造成了眼下的結果。
“怎么辦?”白鶴轉過頭,望向老大耿御邊。
“涼拌!”耿御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要不然,我再打個電話?”白鶴試探問道,
“愚蠢!以他的性子,你再打電話就有用?”耿御邊沉吟,又指點道,“聽趙潛的語氣,他正忙于一件新作品!這就簡單了,到時候,你將各位大佬帶到新作品那,不管趙潛態度怎么差,也沒人會在意了……”
“好主意!”白鶴聞言,眼睛一亮。
他可是深有體會,一旦親眼目睹趙潛的作品,不管心頭有多少種紛繁情緒,都會被一掃而空,只剩下深深震怖!
喀!喀!喀!
手工坊內,一條條機械臂落下,如同造化之手,有序拼接組裝,僅二十來分鐘,一頭青色械鳥已顯露身形。
趙潛仔細端詳,點了點頭。
“嗯,最花時間的,反倒是設計……”他嘀咕道。
這架新機甲,完全由青鳥構成,因此,只需以流水線的方式生產青鳥,即可很快構筑成型。
不遠處的投影中,一架機甲懸空而立,正是那架青鳥構成的新機甲!
“——天煞!”趙潛望著投影,緩緩吐出兩個字。
如此霸道的名號,也足見,他對其實力的推崇!
“得找個地方測試!”趙潛扶著下巴,凝神思考,“演武室是不能用了,畫皮就在里面。還有,就是畫皮不在里面,以天煞舉手投足間的力量,不是掀翻屋頂,就是毀掉房子了……”
很快,他確定了地方,——后山。
數天后。
駐甲臺降落,而停駐其上的,卻并非機甲,而是數架武裝直升機。
轟隆聲響中,機門開啟,幾位老者輪番走下來。
老者們都是滿頭白發,臉上布滿褶皺,但舉止間都是精神奕奕,更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不怒自威。
“哦?這就是機甲手工坊?”一名圓臉老者環顧,面露驚異。
“果然,有點意思……”另一名老者點頭。
包括駐甲臺在內,整座手工坊的連體建筑大多透明,環視一圈后,處處可見懸空樓梯、架空廊道、管道電梯,又有諸多投影浮蕩,虛實交織,讓人如同置身夢境。
一干老者只是隨意看了幾眼,都嘖嘖稱奇,對此行充滿期待。
霍驅馳已見怪不怪,微笑著道:“白鶴,趙潛那小子呢?怎么沒看到人?”
“這……”白鶴心中泛苦,但也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霍老,趙潛近來忙于一架新機甲,又在閉關呢!”
“閉關?”霍驅馳聞言,不由有些惱火。
自己好不容易扯了一票人過來,這家伙居然避不見客?等送走了大家,可得好好收拾這小子!
“霍老,不是早說了么?我就想瞧瞧手工坊的真實情況,用不著特意準備。”一旁,一名戴著方框眼鏡的老者笑了,“這樣挺好的。”
霍驅馳無奈,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不如就去看看,那個趙潛是怎么制作機甲的?”眼鏡老者提議,“這樣,不會打擾他吧?”
“沒什么打擾的!”霍驅馳擺了擺手。
“我來領路!”白鶴聞言,也是精神大振,“我剛剛觀察了一下,演武室里有燈光,他應該就在里面。”
不多時,眾人來到演武室。
白鶴殷勤地開門。
開門一剎,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陷入深深呆滯。饒是這些人都見過大世面,卻也從未見過眼前這等景象!
房間內,一架機甲半蹲半坐,手中抓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正往嘴里送去,大口咀嚼著。它的身旁,一頭耆童倒在地上,已被剖腹掏心,死得不能再死了!
白鶴剛開門,就急急忙忙地將房門關上。
大門合上,但那一幕卻都烙印在每個人的腦海里,難以磨滅。
“各位領導,趙潛應當不在這……”白鶴滿臉通紅,訕訕道,“我剛剛聽到一些動靜,應當是后山傳來的。”
而一眾老者神情呆滯,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那……是一架機甲?”眼鏡老者神情茫然,連連問道,“那架機甲在進食?還有,它在吃耆童的心臟?”
這連續幾句反問,每個問題聽上去都分外詭異,匪夷所思。
但是,這偏偏都是眼前發生的!
“這個,”霍驅馳站出來,打了個圓場,“周老,你也知道,像趙潛這種奇才往往都有怪癖,其思維方式和正常人完全不同,或許是在做什么實驗……”
“不管是什么實驗,”周老瞇著眼,意味深長道,“這個實驗,已經完全逾越了我們的常規認知。”
眾老者皆點頭贊同。
“怪不得你這么看重他……”周老滿臉微笑,點點頭道,“就是我,現在也對這小家伙很感興趣了。”
霍驅馳苦笑:“不過,常和他相處,得有個好心臟才行。”
上山。
眾人依稀可見,一架青色機甲立于山頂,雙手舉過頭頂,久久保持著一個姿勢,如同某種祈禱。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ww
“祈雨么?”周老覺得好笑,笑著說道。
“不會是某種宗教儀式吧?”一名黑臉老者皺眉,“像這種思維跳脫的年輕人,有時候也容易誤入歧途……”
酆都靈教剛被剿滅,也難怪黑臉老者會警覺。
“放心,這小子只相信科學,從不信神。”霍驅馳擺擺手,打包票道,“我可以確定,這應當是某種技擊!”
他正說著,瞧見什么,眼睛一下直了。
“那是什么?”他驚呼出聲。
何止是他,在場眾人全都變色,表情僵硬如同油畫。
山巔處,那架機甲雙臂高舉,須臾間,其面前有一道雪白龍卷成型,竟是通天徹地,氣象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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