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外面的人都是自己的奴隸。
可就這么頂著小帳篷出門,他還真有些拉不下臉。
深呼吸了一口氣,江楓試圖將心中的雜念趕走,不過并沒有起到什么效果,反而由于意識向某個部位集中,那種不自然的感覺愈發的強烈了。漸漸的,一絲燥熱的暖流,開始順著小腹蔓延,而與此同時,橙色的對話框彈出在視域之中。
警告!宿主體內睪酮素超標……
橙色警告并非什么嚴重的問題,與其說是警告倒不如說是提醒。就算放著不管,最多也不過是頂著不適的狀態而已,就像是尿急、饑餓等狀態一樣,超過一定的臨界值同樣會觸發智腦的示警機制。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突破了這個臨界值,以至于觸發了橙色預警,就程度而言還是相當嚴重的。畢竟江楓三天三夜沒有吃飯,也沒有觸發橙色預警……
深呼吸了一口氣,江楓沉聲對智腦下令道。
“智腦,分析原因!”
正在分析中……
不到0.1秒的時間,智腦便給出了回應,一副全息圖像出現在視域之中。
看著那4號染色體上被標記成紅色的基因區塊,江楓的嘴角頓時抽搐了下。
果然是那寶石龍的血脈……
在瓦爾蘭煉金術師協會的藏書中,有提到過沐浴龍血而踏入圣階的龍血騎士,繼承的不僅僅是巨龍的力量和體魄,某些方面的秉性也會向巨龍的方向靠攏。
憑借著殘存的理性,江楓繼續向智腦詢問道。
“有沒有什么解決方法?”
方案一,切除異常基因組,還原備份基因型
方案二,定期注射異黃酮
方案三,生理方法解決
就因為一個橙色提醒便移除寶石龍的血脈,無疑是有些因噎廢食。至于定期注射異黃酮,短期還好說,長期注射下去,吃棗藥丸。
如此說來,方法似乎從一開始,就只剩下一個……
太陽剛剛升起,馬卡魯正坐在帳篷之外的篝火前,處理剛從外面捉來的野兔。雖然實力衰退到學徒都不如的程度,但畢竟兩百多年的戰斗經驗還是一步一個腳印踩出來的,憑借幾個簡單的術式和狩獵技巧,捕些野味來打牙祭還是沒什么問題。
除了那些危險的魔獸之外,在這片自然氣息濃郁的森林之中,同樣也活躍著不少位于食物鏈最低端的小動物。有新鮮的食物吃,自然沒人會對那些干巴巴的干糧感興趣。
哼著小曲,正在給野兔剝皮,馬卡魯忽然聽到帳篷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立刻看了過去。當看到從帳篷中露出的半張臉,他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詫異。
雖然實力衰退,但他對于精神力的感應還是在的,能明顯的感覺到江楓身上發生的變化。然而令他驚訝的不是江楓完成了正式巫師的晉級,而是從江楓身上散發出的精神力波動,完全不像是尋常的一星巫師……
簡而言之,他凝聚的“點”,似乎比尋常巫師大上一些,也更為凝實。
只從那精神波動來看,完全不像是剛晉級的一星巫師。
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馬卡魯咧了咧嘴角,帶著一絲恭喜的意味兒開口。
“您成功了?”
“是的。”江楓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甚至腳步都沒有踏出帳篷一步,而是一臉嚴肅地說道,“馬卡魯,你先去結界外呆一會兒,我有些事要做。”
馬卡魯微微愣了下,不明所以,但還是服從地點頭施禮。
“好的。”
說著,他拎著血淋淋的兔子,準備向旁邊的營地走去。
“等等。”
“還有什么吩咐?”
“……替我把米莎叫進來,”最終還是欲.望戰勝了理性,江楓嚴肅臉說道,“我有事找她……談談。”
馬卡魯微微愣了下,隨即露出“我懂”的表情,背過身喋喋怪笑了幾聲,向旁邊的營地走去。
以他的學識,哪里猜不出來是怎么回事。
龍血配置的藥劑,而且還是在這種自然系元素濃郁之地……
嘖嘖,年輕真好。
搖了搖頭,馬卡魯心中感慨。
想當年在巫師大陸的時候,他從一個小小的男爵次子,被“詛咒之墳”學院塔的導師剛剛選為見習學徒,用夜夜笙歌來形容那段生活都不為過……
站在帳篷里的江楓一陣無語。
是不是修煉黑巫術還會把聲帶一并給煉了?
怎么碰到的黑巫師,笑起來都這么欠打……
祖母綠的瞳孔倒影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米莎抱著雙膝坐在湖邊,發梢之上的貓耳隨著拂面而過的晨風輕輕搖晃,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想著什么心事。
白皙的脖子上已經看不到那紅色的手印,主人給它的藥劑確實很好用……或者換個說法,她從來沒有見過功能如此強大的治療藥水。原本她以為至少一個月,自己別想開口發出聲音,卻沒想到那冰涼的藥液滑過喉間,所有的痛苦都被一并卷走了。
那個藥劑……應該很貴重吧?
為什么要給我這種人用?
更何況……進入秘境之前,我還惹主人生氣了。
祖母綠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絲迷茫,就如同那湖面上升騰著的裊裊霧氣。
她有些看不透他的想法。
然而真正讓她困惑的是,自己竟然會對此感到在意……或者說好奇。
這時,旁邊傳來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米莎回過頭去,看見主人的仆人,正拎著一只鮮血淋漓的兔子,向這邊走來。
“吾主找你有事要說,你去一趟。”馬卡魯簡單地吩咐道。
看了眼馬卡魯,米莎微微點頭,也沒問是什么事,便將擱在旁邊的匕首收了起來,起身向不遠處的帳篷走去。
走到了那銀白色的帳篷旁邊,米莎微微遲疑了下。
這個……
怎么打開?
米莎還是第一次見到拉鏈這種東西,繞了一圈也沒發現門在哪里,最后只得遲疑地伸出右手,準備敲門。
然而她的食指才碰到帳篷的邊緣,那帳篷便像是活著的一樣,自動分開了一道縫。緊接著便是一只大手,猝不及防地從那黑燈瞎火中伸出,捏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喵嗚?!”
沒有一丁點兒預兆,那敞開的帳篷就像是一朵伺機而動的食人花,將湊近過來的小貓咪,整個“吞”了進去。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米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