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玫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居然成了自己紅杏出墻，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在自己家門口刷紅油漆又貼大字報。
她特意找到林建國他們單位，準備大鬧一場，卻在門口就被守門的保安攔住：“慢著，干什么的？”
“我找林建國，找林建國那個王八蛋！”
林建國素來在單位名聲很中肯，屬于那種圓滑世故的人。
沒有人會相信他得罪一個有家世有老頭的老婆，只相信是他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
于是乎沈玫就被攔下了，她怎么也闖不進去，站在門口破口大罵林建國包養學生妹，可是偏偏，林建國剛剛被領導談完話，準備停職一段時間，家務事解決好了再來。
他捏緊手走出去瞥了沈玫一眼：“你來干什么，我的飯碗已經端掉了，你和那個男人還要怎么樣？得饒人處且饒人，沈玫。”
他講得面無表情，沈玫忍不住要去抓他，守門的保安再也忍不住用力把她推到地上：“噯，你站都站不穩，這么個破敗身子，還是回去養著吧，女同志。”
這個欺負的架勢暴露無疑。
沈玫咬咬牙，轉身爬起來離開了文化局門口。
林建國從兜里掏出一盒煙遞給保安一根，幫別人點燃煙，自己也抽起來。
“林主任，唉，真是看不下去了。”
那個保安還在為林建國打抱不平，林建國吸了口煙，若有所思的吐出煙圈：“看不下去？好戲還在后頭呢，不是那么輕易能了結的？”
“啥，哎喲，這女人還真是心狠。”
保安唏噓感嘆，他還以為是沈玫不會就此放過林建國呢。
孰料，男人這番話，根本就是在講，他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沈玫。
1989年，計劃生育抓得嚴。
林建國這種機關干部更要帶頭以身作則，要是敢生二胎，直接就得丟飯碗。
申城浦東一處民房小弄堂拐角，舒潔柔抱著一歲多的孩子坐在出租屋里拿著一只撥浪鼓慢慢誘哄。
“杜若不哭，杜若乖。”
忽然門外響起迅疾的敲門聲，“小賤.貨，你給我開門，小賤.貨，把門開開！”
沈玫瘋狂的在外面捶門。
舒潔柔挽了挽發，絲毫不慌亂的把孩子放到搖窠里，用一層輕紗絲巾蓋上再慢慢走過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啪地一聲，響亮的一耳光甩在舒潔柔臉上，她捂住臉，臉色陰暗：“有什么事兒么？”
“哼，有什么事？你這個小賤.貨，吃我的，喝我的，還是我女兒的同學，住在我們家，居然爬了我男人的床，你要臉不要臉？”
幸好自己母親張慧琴的一個老戰友住在這個附近，又吃過她和林建國的喜酒，故而認識林建國。
前不久隔三差五的發現林建國老是神色匆匆的往這邊來，留了個心眼，在附近打聽，曉得這里住著一個有孩子的小姑娘。心里有了譜兒，趕緊跟自己母親張慧琴說道，一查果然東窗事發！
尤其是沈玫鼻子氣歪了，那個舒潔柔不就是住在自己家的月季的同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