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越湛被她一句話哽住，半天說不出個屁來。
林清梔吃完飯拉著他出去散步，此刻已經是傍晚，晚霞漫天。
女孩挽著男人的手臂，兩個人像是相愛很多很多年的伴侶，說是夫妻，卻還是缺了點什么，或許是缺了點人間煙火氣。
林清梔不接地氣。
越湛強行接地氣。
迎面走來的是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張嫂子，手里還牽著一個娃，看上去有四歲了。
“嫂子回來了。”
越湛還是很客氣地跟她打招呼，林清梔處于尷尬沒有說話，只是刻意打量了那個孩子幾眼，黃皮寡瘦，灰頭土臉的，看上去頗有點營養不良。
這都什么年代了，八十年代末期了，孩子能過成這樣，可見是兩個大人沒有上心。
家里條件分明也不差呀。
“喲，散步呢。”
這回張嫂子的眼睛里浮現出來的確確實實是艷羨。
可是林清梔卻不信，她能羨慕自己和越湛什么，她只會覺得扎眼才對吧。
等人家走了，越湛搖頭，嘆了口氣，“可憐。“
他是鮮少同情人的。
林清梔琢磨了一下，他居然可以同情起本有過節的女人，大約……也只能是跟他母親同病相憐了。
“我問你，隔壁老張是不是出軌了，是不是在外面有情況。”
她隱隱約約記得越湛說過，越麗華是私生女。
“嗯。”
越湛點頭，岔開話題，轉而牽著她的手一路往前：“你瞧，勞資對你多好。“
無論時代怎么變，社會風氣成什么樣，他始終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忠誠的伴侶。
從一而終，至死方休。
林清梔嗅出來他這句話的信息，一下子驚喜起來，對呀，越湛一定不會三心二意的吧，他不會像他爸那樣。
林清梔慢慢感覺到自己是個幸運兒，一時之間居然幸福得不知所以然來。
“傻子。”
越湛感覺到她在傻樂呵，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真的是個傻子。”
“我就是個傻子，也是你的傻子。”
林清梔忽然轉身環顧了四周一眼，沒有人，一下子抱住男人，她對他用盡了兩生的熱情。
所有的感情，都在兜兜轉轉中，得到了回應。
離開申城的時候，林清梔是絕望了的。
然而如今，才明白，何為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清梔，我買了去江城的火車票，就在十五號，你考完一個星期，我們就回去看你舅舅。”
那是去年的約定，可惜，她爽約了。
林清梔眼睛一亮，轉瞬又變得濕漉漉起來。
“真的么，真的可以回去看舅舅么？”
她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再看見舅舅了，總是有各種原因沒有能夠回去。
“該回去了，我答應過你舅舅。”
越湛說到這里，眼神忽然暗淡了一下，他食言了。
他把林清梔變成了他的……女人。
林清梔這個時候也想起來了：“咿，那我們怎么跟舅舅說呢，說……”
是坦白，還是騙他。
要是坦白，她估計，舅舅不會放過越湛，也許趁他睡著，半夜一鋤頭砸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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