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聞其詳！”秦九歌道。
太上解釋道：“那太虛界，乃是小友一手設定，想來小友也能夠理解，構建一方世界，一個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要維持其平衡，否則就容易亂了套。”
秦九歌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太上繼續道：“此一方世界的各種設定，也應當有個上限，比如武力值，總不能出現能夠凌駕于天道的存在，否則的話就容易把控不住，出現種種混亂……”
“我二人構建此輪回殿和諸天萬界亦是如此，總不能比我二人還要強大，那樣一來就徹底脫離我二人的控制，與我二人初衷違背了。”
秦九歌聞弦歌而知雅意：“所以在創造諸天萬界之際，就需要對諸天萬界進行刻意的限制和閹割，而設定壽元大限，則是其中重要一環？至于那至尊古道，敗亡之人畢竟修為太低，而且相比于諸天萬界也并不足為慮，所以二位真圣可以設定，其中的敗亡之人，可以重生，并且另類長生——即便如此，也添加了一個，限制其修為增長的補充設定！”
“正是如此！”
太上道：“而且事實上，與小友前世在筆下創造一方虛擬世界的隨心所欲不同，我二人創造的諸天萬界雖為虛妄，但某種意義上又真實存在，其中因果太大，就算是我二人有心不限制其壽元，其實也做不到。”
說著，他攤攤手。
對此，秦九歌心念一轉，便是明白過來。
兩位真圣雖說堪稱無所不能，但終究是有其極限，就好比秦九歌前世所在世界的一個著名謬論——上帝乃無所不能的存在，那么他能否創造出一塊他舉不起來的石頭？
“最后一個問題！”秦九歌沉聲道。
然而，太上和佛陀對視一眼，兩大真圣皆是一臉神秘的笑意，似是對此早有所料：“如若我二人猜得不錯，小友要問的，乃是發生在小友身上之事，包括小友的穿越之謎，包括小友所創造的太虛假之秘？”
“不錯！”
對于兩人能夠猜到這點，秦九歌絲毫不意外：“此太虛界的設定，明明是我前世之時，所親自憑空設定，但是穿越之后卻是發現，太虛界的設定，與兩位真圣所創造的諸天萬界，竟是一模一樣！”
“在此之前，我曾經懷疑過，這一切其實背后有一雙無形的幕后黑手——或者更直白點說，乃是兩位真圣所推動，但是如今看來，顯然并非如此！”
“更何況，前世的我不過只是普通人而言，筆下創造的世界，又怎會擁有造化偉力，幻想化生現實？！”
頓了頓，他目光灼灼盯住兩位真圣：“兩位真圣，可否為我解惑？”
然而聞言，向來似是天下錦繡盡皆藏于胸中的太上，此刻竟是露出一縷苦笑：“如若我兩人說，我等二人也并不清楚，小友信么？”
“兩位真圣也不清楚？！”秦九歌皺眉。
“阿彌陀佛，事實就是如此！”佛陀亦是苦笑，“當然，也并非完全沒有頭緒，但更多的，只能算是一個推測吧。”
他繼續解釋道：“大衍之數五十，遁去其一！而小友你……”
說著，他笑瞇瞇看著秦九歌，慈眉善目的臉龐，此刻帶著一種意似驚嘆的笑意。
“便是那遁去的一？！”秦九歌接口道，心中掀起萬丈波濤。
“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太上道：“正如小友所言，小友前世筆下創造此太虛界，其實與我二人并無任何關系！”
“而至于為何小友筆下的世界，其各種設定，都與永恒真界一樣，這只能歸結于巧合，或者說是那冥冥當中的定數！”
秦九歌皺眉：“永恒真界？”
太上道：“諸天萬界的種種設定，其實不過是借鑒永恒真界罷了。”
“當然！”佛陀補充道，“永恒真界乃永恒存在，其各種法則盡皆臻于完美，而諸天萬界用小友的話來說，不過是閹割版的永恒真界，其法則不全，乃是一種很原始的狀態！”
“其實這也可以解釋，為何諸天萬界當中，存在壽元大限，其殘缺的法則其實極為脆弱，根本無力承受長生者的存在！”
“二位請繼續！”秦九歌若有所思。
太上繼續道：“至于為何小友筆下的世界能夠凝聚，或許便是源于這種巧合，與小友自身一起，成為那冥冥當中，遁去的一！”
說罷，他搖搖頭，感慨道：“道可道，非常道！此間之事，本就說不清道不明……”
“無論如何，此半個紀元劫以來，小友是唯一有可能真正超脫，由虛妄而真實，最終成為與我二人并肩的存在了！”
佛陀雙手合十：“善哉，期待那一日的到來！”
“期待？”秦九歌玩味道，“我可以問此乃為何么？按照常理，如若我站在兩位前輩的高度，絕不愿意再有人去分一杯羹，甚至……“
他眸光似笑非笑在兩人身上掠過：“我心中所想，定然是除掉彼此，一人獨享那巔峰之處的風景！”
“哈哈哈哈！”
聽聞秦九歌的話語，兩位真圣對視，最終同時放聲大笑。
自從現身以來，也只是兩位真圣第一次笑得這般狂放。
良久，太上方才止住笑聲：“小友也未免太過小看我二人的胸襟了！”
“阿彌陀佛！”佛陀亦是笑道，“紀元大劫當前，唯有和衷共濟，放手一搏，又哪里有那等心思去勾心斗角，平白消耗己身力量？”
“紀元大劫？”
秦九歌心中一動。
自二人現身開始，“紀元劫”三字，已經不止一次從兩位真圣嘴里出現了，顯然乃是極其重要之事。
想來，兩大真圣為了他同時出動，除了秦九歌擁有成長為與他們并肩的真圣潛力之外，其更大的原因，定然便要落在“紀元劫”此三字之上了。
“不錯，紀元劫！”
說到此事，太上和佛陀的神色，終于變得凝重起來。
這兩尊超然物外的存在，在此所謂紀元劫面前，也終于難以保持淡定。
深深看了秦九歌一眼，太上悠然道：“此事，便是我等二人此來，其真正原因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