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法事開始,大家都開始看著李云做法,其中只有林媛媛是一臉期待的表情,林家父母和嚴曉玲都興趣缺缺的。
林大牛是認為李云根本不足矣擔當法事主持,而林母則是篤信佛教,卻因為家中權威是林父而不敢多言一句不是,嚴曉玲則是壓根不信怪力亂神,篤信這只是心理安慰的跳大神儀式而已。
只有林媛媛,是堅信著,這一場法事能夠護佑林家小兒平安。
李云則是專心致志的進行著自己人生之中的第一場法事,聚精會神,逐漸的心無雜念。
“香燭,起。”
點燃香燭,旁邊的焚香開始焚燒起來。
“敕水,來。”
一瓢清水灑向桌臺前。
“騰祥。”
爐香起篆,準備就緒。
李云雙眼微微睜開,手持焚香躬身一拜。
白袍飄然,無風自起,這一幕簡直然嚴曉玲瞪大了眼睛,這無風自起是怎么做到的?
嚴曉玲很想趴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因為衣服里有小電扇,不過理智在告訴她,就算有小電扇那道袍也不會飄得那么銷魂。
此時李云微微張口。
“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爇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佩臨軒。生今關告,徑達九天。”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身——急急如律令。”
“凈身,凈口,祝香咒法,太上靈臺,護佑其身——急急如律令。”
在李云念做法事的同時,林大牛依然是愁眉苦臉的,搖一搖頭道。
“我還是覺得這道士不靠譜啊。”
“怎么不靠譜了?不都是道士做法嗎?”嚴曉玲疑惑道,在她看來,這道士做和其他道士做好像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吧,反正都是封建迷信。
“當然不一樣,道士做法也是要有步驟的啊。”林大牛皺了皺眉頭,然后搖頭道:“一般陽關法事要有三日。”
“開壇、取水、安水、蕩穢、揚幡、掛榜、三清表、三元表、凈廚。”
“祝將、天地表、皇經、玉皇大表、祀灶、拜玉皇寶懺。”
“朝幡、三元經、三元寶懺、落幡、下榜、普謝、回向。”
“最后開始念經做法。”
“可他直接就省略的里面絕大多數的步驟,開始念經做法,這根本不符合道教的規范啊,分明就是一個為了拿錢快速解決的假道士。”林大牛嘆嘆氣。
這一番話讓嚴曉玲聽的是一愣一愣的,這道教法事還有那么多的規矩啊,以前她還覺得只要跳跳大神念念法經就能收錢走人了呢。
“剛剛道長不是說過了嗎,心誠則靈,只要心有誠意,那么神靈也是會聽到祈求的。”林媛媛有些悶悶的說道。
心誠則靈,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閉嘴,沒看到爸爸在跟客人說話嗎?有你說話的份兒?”林大牛皺了皺眉頭,然后指了指客廳上面的簡體翻譯道家書籍道:“我對道教的研究可比你們多得多了。”
林媛媛不敢多說什么,對于自己的家長,服從是根深蒂固的。
“又不是道士,研究的再多也沒有人家專業吧。”嚴曉玲小聲的在林媛媛耳邊說道。
林媛媛則是微微點頭道:“沒辦法,我父親對于道教文化其實很是崇拜的,以前也是信的道教,不過總覺得他對于道教的認識就僅限于那些大道觀,比如羅浮山那邊的,小道觀則根本不信任。”
嚴曉玲嘖嘖一聲,大道觀小島關對她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區別就在于價格的多少還有忽悠的程度而已。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道長行法事的時候我總感覺站在旁邊很舒服,整個身心都寧靜了下來,好奇怪...”林媛媛微微閉目,靜靜的聽著李云吟誦咒文。
即使是站在夏日午時的烈日之下,心緒依然寧靜,沒有任何夏日煩躁。
“可能是昨晚吃的比較好吧,大概。”嚴曉玲覺得應該是昨晚吃的比較好,今天心情好吧,不然在太陽之下還是很煩躁的。
漸漸的,即使是林大牛有些躁動的內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有些驚異的看著李云的方向嘀咕道:“怎么回事,怎么感覺一點氣都沒有了呢?”
林大牛好久沒有享受過這由內而外的寧靜了,自從自己老來得的兒子,林天佑一直得病之后,就一直是愁眉苦臉的,外身內心皆苦,可到了現在,不知道為什么,心情卻是寧靜了下來。
林大牛覺得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沒有那種肝火攻心的感覺...
林母也是如此,覺得心緒寧靜,那些焦急的郁郁之色已經盡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寧靜。
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看著李云吟誦。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岳瀆真官,土地祇靈...”
“日吉時良,天地開張。有求必應,無愿不從...”
李云雙目緊閉,靈海鼓動,真言流傳,讓人心緒寧靜的聲音穿到了屋子之外,飛過的黃鳥駐足,蚊蟲辟易,走獸觀望。
“招囊混摹娞煜,繚繞透穹蒼。周遍十方,諸神現金光——”
“太上玉華散景香云浮蓋大天尊!”
李云雙眼睜開,手持焚香,朝天一拜,焚香插入香爐之中。
焚香插入了香爐之后燃燒的很快,幾乎只有數息的時間,焚香就已經燃燒殆盡,然而青煙沒有散去,而是在空氣中飄飄縈繞。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在林大牛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下,這香火縈繞的青煙化為了一個人形...
三目,四首,八臂。
人前顯圣,太上斗姆元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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