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給那位說一聲?
一只面目丑陋,渾身傷疤的喪尸匍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疲憊。
易安的實力遠遠不是他們可以比得上的,哪怕只是看它們一眼的目光就足以讓它們抬不起頭來,更別說易安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它們。
另一只喪尸站在異植旁邊,巨大的爪子輕輕的握了握。它們在臣服于于藍之后力量也隨著于藍能力的增長而增長,同時也或多或少的恢復了一些作為人類時才有的意識。
需要我們去找嗎?匍匐在地上的喪尸爬了起來,巨大的嘴巴里面還往外滲著口水:現在火鳥和長蛇都不在。
不用,讓兔子去吧。站著的喪尸看了眼異植深處,尖銳的獠牙輕輕的撞在一起,發出瓷器摔碎時的聲音。
兔子是于藍手底下親近的三只喪尸之一,讓它去最合適。
還不知道死亡之森發生的事情,于藍撐著下巴趴在桌面上,聽著窗外樹葉朦朧的沙沙聲,有些無聊的瞇起了眼睛。
阿文怎么還沒回來。
一道陽光從透過窗戶撒了進來,照在她身上的同時讓她的隱隱感覺到了暖意。
但是即使陽光的溫度并沒有令她不適,她還是起身避開了這道陽光。
變成喪尸之后除了不能去吃人類的食物之外,她的身體對于陽光也是在下意識的抵觸。
她站在房間的角落里面,看著灑落在桌子上的陽光,隱隱的還可以看到在光路里面漂浮的灰塵。
瞳孔微微縮小,她很快的垂下了眼瞼。
要說不失落肯定是假的,沒有哪一個人類不喜歡暖暖的陽光。
啊……
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于藍低著頭看向自己蒼白的手心,上面深邃的紋路毫無規則的交叉著,看著就讓人不喜。
“我是一只喪尸。”
低聲默念了一遍,于藍忽的綻開了一道笑容,抬眼不再因為這個問題而失落。
無法改變的事情,再怎么想都不會改變,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接受這樣的自己并且讓將來的自己變的更加優秀。
“姐姐?”
于藍剛回過神,抬眼就見九諳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一小籃子的水果。啟琪琪跟在九諳的身側,有些害怕的拽住了九諳的衣角。
白使基地的食物攻擊雖然沒有欲盟的種類繁多,但是在這個末世也絕不算差。
在基地的后方設置了一個七八畝地的食物產地,那里除了一些必須糧食的種植之外還有幾顆果樹。
白使基地可沒有欲盟那樣的溫室保證食物的充足供應,但是在幾個木兮異能者不分日夜的催化下,這里的食物也不像末日前的一年一收,基本一個月就能收貨一次。
“九諳,你有什么事嗎?”一見是九諳,于藍伸手就拿起桌上的墨鏡戴上,避免自己灰白色的眼睛嚇到九諳和啟琪琪這么大的小孩子。
見于藍戴上了眼睛啟琪琪才暗暗的松了口氣,她每次看到于藍的眼睛都有些害怕,那很像是別的大人嘴里說的嚇人的怪物。
“我找不到路了。”九諳低聲道,“我想要給秦城主他們去送水果。”
“你和我來。”聞言于藍點了點頭,走出門給九諳他們帶路。
外面的陽光有些明亮,于藍側過身子避開直射而來的陽光,跟著記憶往墨文那里走去。
就在這時火鳥扇著翅膀落了下來,下一秒就聽著啟琪琪被嚇得驚叫了一聲,連忙躲在了九諳的身后。
九諳倒是沒被嚇到,只是側過身護住了身后的啟琪琪,雙眼因為突然而來的疾風而迷住了眼睛。
于藍看了啟琪琪一眼,又看向了火鳥,擰眉問道,“怎么了?”
我看到兔子要來。火鳥低聲道。
這幾天火鳥閑的要死,每天來來回回的飛著,倒是嚇到了不少的人。
“它來做什么?”于藍側眸,她記得她讓兔子守著死亡之森來著。
不知道。火鳥縮在身體里面的頭顱搖了搖,巨大的身軀也跟著晃了一晃,看上去像一只笨重的企鵝。
只有于藍知道這個“企鵝”的行動有多靈敏。
“那等兔子來了你再來找我。”于藍低聲道。
火鳥抖了抖翅膀,血色的眸子瞅了眼九諳之后立刻扇著翅膀離開了。
旁邊的幾個白使守衛看了火鳥一眼,習以為常的繼續做他們該做的事情。
“我們繼續走。”看著火鳥離開之后于藍才轉過身對著九諳笑了笑,繼續在前面帶路。
九諳拉著啟琪琪的手,安靜的跟在于藍的身后。
“姐姐……”啟琪琪盯著于藍的背影,有些怯怯的對著九諳出聲道,“這個人……好可怕。”
知道啟琪琪嘴里的“這個人”是指于藍,九諳面色一變,連忙捂住了啟琪琪的嘴。
“別亂說話。”九諳面色凝重的道,同時抬眼看了眼于藍。
于藍好像并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根本沒有轉過頭來的意思。
見狀九諳這才松了口氣,拉著啟琪琪安靜的跟在于藍的身后。
而誰也沒看到的是于藍此時完全是一臉的無奈。
變成喪尸之后還有個壞處,就是容易嚇到小孩子。
“修齊你們幾個都回欲盟,周鈺和方舟,你們留在白使基地看守這里。”
于藍剛走到窗戶旁就聽見了墨文的聲音,她回身對九諳做了個手勢,安靜的從窗戶外面看了進去。
墨文這時候正隨意的靠坐在一個木椅前面,認真的環視著周圍的幾人道,“我記得還有幾個新來的?”
“還有幾個人都是白使基地的殘黨。”做了人員管理的周鈺走上前道,“他們有兩個帶頭的人,一個叫秦淮,一個是九命。”
“信得過嗎?”修齊抬眼問道。
周鈺誠實的搖頭,吐了口氣之后才道,“我不確定。”
“那還是把他們殺了吧。”一旁的醉無夜也笑瞇瞇的說道,“這種后患留著對我們沒什么好處。”
周鈺一愣,有些猶豫的看向了墨文。
“處理了。”墨文也不想留著麻煩在自己的勢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