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于藍,殺了這個人類。
這句命令一出于藍整個身體都僵直了,她睜圓眼睛,顫抖的縮成了一團。
殺了……她的玩意兒?
易安的命令聽上去高高在上,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熟悉的控制意識的感覺涌了上來,又開始模糊她的意識,像只貪婪的吞噬獸一般不知疲倦的蔓延著。
然而這時候的于藍卻是真的害怕了。
要是是她攻擊的話……玩意兒會還手,會防御嗎?
她沒有這個膽量去賭。
她害怕在下一次意識回歸的時候,看到的只有墨文一具已經冰涼了的尸體。
“唔……”痛苦的捂住頭顫抖著,于藍在這時用了一切能想到的話詛咒著易安,恨不得沖到它面前將它剝皮拆骨。
“藍藍!”
看著于藍這幅痛苦的模樣,墨文只覺得心臟都像是被捏住了一般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吃力了起來,大腦似是缺了氧氣一般緊縮著,刺痛與憤怒的感覺齊齊涌上心頭,幾乎讓他渾身都打起了顫。
他一定要親手把那個讓于藍痛苦的混蛋折磨至死!他要毀了它所有在意的東西,要拔了它的四肢,踩碎它的腦袋,讓它死無葬身之地!
似乎被墨文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戾氣所壓制住了,于藍的意識雖然依舊模糊但是卻隱隱可以憑借自己的意志來控制自己的身體。
她狼狽的爬了起來,毅然違背易安的命令朝著墨文的反方向跑去,試圖離他越遠越好。
而墨文則緊隨其后,無論怎么樣都要讓于藍在自己的視線里面。
停下來,殺了你身后的男人!
易安暴躁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次的命令比上一次更有強制性,幾乎在瞬間就完全的吞噬了于藍的意志。
然而于藍的身體卻并沒有被易安所控制,她的眸子雖然已經失去了光澤,但是雙腿卻依然朝著前方奔跑著。不管易安怎么吼,都壓根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不知跑了多久于藍的眼前終于出現了一大片的紅色異植林,她毫不猶豫的沖出異植林鉆了進去,接著狼狽的撲倒在地上滾了兩圈。
墨文撲過來把她牢牢的護在了懷里,回頭時卻發現那些之前還暴躁的藤蔓這會兒全然沒了蹤影,根本沒有踏足于這片紅色異植林的想法。
每種異植難道只會在固定的區域活動嗎?墨文默默想到,同時垂眸擔憂的拍了拍于藍的臉。
這里的異植明顯要比之前的溫順一些。雖然在他闖進這片異植林的時候這里的異植都有些騷亂的抖動起了樹葉,但是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這時候易安在于藍意識里面的聲音明顯小了不少,控制的力度也沒有了之前的強硬,給于藍給夠了喘息的時間。
看樣子在別的喪尸的地盤,易安的能力確實是受到了一定的束縛。
在于藍的意識里面,她只知道南北兩側各有一出不同顏色的異植區,思前想后她最后只覺得這片紅色的異植林可靠一些。
紫色的灌木叢里面還不知道有什么東西,但是在這里于藍卻是知道有一個球狀卻還有一雙大翅膀的喪尸守著。
相較之下比起未知的東西,已知道的看上去就是要讓人安心不少。
“藍藍,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警惕的環視著四周,墨文很嚴密的就把于藍護在了懷里。
這時候只要于藍對墨文動一點點的殺心她尖銳的指甲就可以輕而易舉的伸出來并且穿透墨文的胸口。
然而于藍就是寧愿讓自己受傷,也沒有半分搖動墨文的意思。
“阿……文……”她揚起脖子輕聲喚道,很明顯的感覺到易安的意識在從她的腦海里面退出去。
這時候易安應該是覺得這種命令的指令不再重要,畢竟根本就無法控制于藍,干脆就把這控制的命令給取消了。
但是現在周圍也沒有發現有易安要來的意思,于藍擰著眉毛,總覺得易安現在應該不在死亡之森里面,不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它肯地會親自過來的才對。
但是他現在只是操縱著異植,根本就沒有要露面的意思。
“感覺好點了嗎?”墨文低下頭埋首在于藍的脖頸處問道,滿眼都是擔憂。
“嗷!”感覺好多啦!
于藍環住了墨文的脖子,感覺身上變的輕了很多,應該是甩開了易安控制的原因。
見于藍又恢復了火力墨文才松了口氣,他抽了抽鼻子,覺得這片異植林里面好像香的有些過分了。
眼底忽然一凝,他起身直接扯下了自己的袖子遮住了口鼻。
這里的氣味有問題!
他覺得腦袋有些發暈,好在應該是吸入量少的原因,并沒有太過眼中的癥狀出現。
恢復了意識的于藍坐起來靠在墨文的身上,同時甩動著尾巴警惕的環視著四周。
這里有一只更強的喪尸才對,應該就在這附近。
于藍心里這么想著的同時已經完全從之前混沌的意識里面掙脫了出來,她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眼瞼一跳就聽見了周圍樹葉不正常的“嘩嘩——”聲。
風刃!
眸子微顫,于藍一甩尾巴直接在身前結起了一道隔離層。
“嗷吼!”她低聲的朝風刮來的地方吼了一聲,抬眼就看見樹葉的縫隙之間隱隱能看見空中飛機的對決。
墨文也盯向了風吹來的方向,連個眼皮都不敢顫一下。
就在這時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較大的身影,那身影有著一雙透明色的翅膀,渾身上下卻都是血紅色的一團。
血紅血紅的顏色幾乎讓墨文沉寂的心底一下子跳躍了起來,他略有興奮的抱緊了于藍,面上帶笑,看上去很開心的模樣。
那身影再次扇動翅膀帶起了風刃,于藍吃力的撐著隔離層,根本沒有辦分要放松的意思。
“它的頭,在身體里面。”側眸吃力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墨文,于藍咳嗽了兩聲看上去一下子疲憊了不少。
而墨文則乘著這個機會朝那只喪尸撲去,尖銳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刺中了那只球狀的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