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的強硬，讓白煙感到了莫名的壓力。
還有些心慌。
是的。
縱然是清道夫，也從未用過如此口吻與白煙對話。
她是智慧的，也是強大的。
也許不如清道夫那么根基深厚。
但她的天賦奇才，她那遠超常人的智商。都讓她在人生道路上一往無前。
就連清道夫，也對她另眼相看。給予了她極大的信任與重視。
只是和清道夫的宿命相比，只是白煙近來的反常行為。讓她不得已選擇了拋棄。
甚至在清道夫的心中，白煙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如此，那清道夫也就沒必要惜才了。
或許，正因為白煙與唐歡這有些迷亂的關系，這才促成了清道夫的此舉。
面對唐歡這異常強硬的態度，白煙有些乍舌。
更加的難以為繼。
她不知如何反應，也無法給出合適的態度。
唐歡太兇悍了。
他根本不給白煙選擇的權利。
那么，這又和白煙曾經憎惡的生活，有什么兩樣呢？
“你不給我選擇？”白煙輕嘆一聲，問道。
“不給。”唐歡斬釘截鐵道。“在這件事上，你必須聽我的，按照我的安排來做。”
“我這一生，永遠都在被人安排，永遠都在聽從別人的命令。曾經，是我的養父白慶陽。后來，是五角俱樂部的創始人清道夫。”
“現在。是你。”白煙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的人生，永遠掌控在別人的手中，從來不受我自己控制。”
“所以呢？”唐歡點上第二根煙，目光近乎霸道地俯瞰白煙。
白煙雖然身材高挑，清秀時尚。
可歡哥，好歹也是裸身高一八零。加上那雙高跟皮鞋，差不多能有一八三了。
俯瞰一下無限接近一米七的白煙，還是有點底氣的。
“所以你想對我說不嗎？”唐歡霸道之極地質問道。
“可以嗎？”白煙反問道。“你我互不拖欠。我要對你說什么，難道不行嗎？”
“不可以。”唐歡堅定不移地搖搖頭，然后擲地有聲道。
“為什么？”白煙抿唇問道。
我不欠你什么。也你不欠我什么。
我既不需要對你有任何承諾。你也不必對我有任何的負擔。
本質來說，你我是互相獨立的個體。也沒有任何所謂的恩怨糾葛。
我為什么不能說不？
為什么非得聽從你的安排？
這不合理。唐歡，你太霸道了。
可隱隱之中，白煙似乎并不抗拒唐歡的霸道。
莫名的，她還有些享受。
從沒人對她霸道過。
哪怕是清道夫，也只是冷酷無情而已。
若是沒有巴黎那次事件，也許清道夫會繼續信任她。給予她無限的權力。
這一切，也是白煙自找的。
她并沒有心生怨恨。
唐歡動了。
皎月之下，唐歡伸出他那沾染了煙草味道的粗壯手指。一下子抬起了白煙圓潤光滑的下巴。
他用近乎強硬霸道的口吻說道：“小妞，爺看上你了。”
白煙聞言，嬌軀微微一顫。隨即變得僵硬起來。
她雖被唐歡抬起了下巴。
就像夜總會那些掛牌的小妞一樣，供大爺調戲、消遣。
她的眼神有些逃避。完全不敢與唐歡對視。
她的內心，卻一下子亂了。
亂成一團麻。
亂得完全失控。完全不能自已。
唐歡這是在戲耍自己嗎？
還是——真心話？
“唐歡。我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白煙想要掙脫唐歡的束縛。
被人抬起下巴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有點羞恥，還有些被羞辱的感覺。
可胳膊肘哪里擰得過大腿？
唐歡手臂上的力量，豈會是白煙的下巴和脖子所能反抗的？
她掙扎了幾下無果，只得被迫質問唐歡。
你在耍我嗎？
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你有固定的同居女友。
你有強大無匹的未婚妻。
你的父親，是連清道夫都忌憚不已的唐國柱。
一個強大的老怪物。
你還有那么多的紅顏知己。
你為什么要看上我？
你有心情有時間有精力多看我一眼嗎？
白煙的心徹底亂了。
這一刻，智商極高的白煙終于看不透唐歡的心思了。
她想讓自己保持鎮定。
她不想被這股混亂的情緒控制心神。
可她真的做不到。
她逃避著唐歡的注視。
她的手心滲出了汗珠。
此時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自己的心，從嗓子眼跳出來。
不過區區幾秒鐘的時間，白煙的嬌軀被一層細密的汗珠所覆蓋。
香汗淋漓。
“我為什么要和你開玩笑？”唐歡的唇角掠過一抹玩味，看起來真的像一個十足的二世祖。“白小姐。請你認真盯著我的眼睛。我看起來像是開玩笑嗎？”
聽完唐歡這番話，白煙這才正兒八經地凝視起唐歡那深邃而漆黑的眸子。
良久，她點點頭，說道：“像。”
“可能我表現得不夠真誠吧。”唐歡聳聳肩，另一只手用蠻力摟住了白煙的腰肢，讓彼此的胸脯，緊緊依偎在一起。“但我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真話。”
“比如說？”白煙心跳如雷。卻強自鎮定。
“我看上你了。”唐歡斬釘截鐵道。
“這五個字，我一個字都不信。”白煙抿唇說道。視線卻再也不敢與唐歡對視。
“這是你的問題。”唐歡一字一頓道。“所以我會按照我的方式來做。來處理。你不配合，我就強迫你配合。你不喜歡——”
唐歡再一次抬高白煙的下巴。眼神專注道：“我也會強迫你喜歡。”
白煙難以為繼。
險些陷入窒息。
唐歡的霸道，令她徹底失控。
唐歡的強硬，讓她無法自由呼吸。
這個男人就像一頭洪水猛獸，洶涌殘暴地闖入了白煙的心房。
瘋狂肆虐，寸草不生。
“那么。”
唐歡擲地有聲道：“現在該我問一下白小姐的意思了。”
“我這個人，你看得上嗎？”
唐歡問得隨便極了。
就像一對夜場男女之間，最風騷最尋常的對話。
可正是這樣一句簡單風騷之極的問話。
讓白煙徹底淪陷了。
我這個人，你看得上嗎？
“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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