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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梁吉成重重地將手機砸在了地板上。
瞬間破碎成渣。
聽到動靜，魏子玉從包廂的偏房走出來。
他皺了皺眉頭，問道：“雷力不來了？”
梁吉成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豈止不來了？還要跟我一刀兩斷！”
魏子玉眉頭皺得更深了。抬眸看了梁吉成一眼：“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還不明顯嗎？”梁吉成悶哼一聲道。“顯然是唐歡出來了。他害怕了。”
“鼠輩。”魏子玉嘲諷道。“他好歹也算是繼承了雷公的衣缽。”
略一停頓，魏子玉意味深長道：“雷公生前可不是一個懦夫。”
梁吉成抽了一口煙，漸漸平復那略有些焦躁的心情。
說實話，雷力這一下船。連帶著梁吉成，也微微有些亂了。
唐歡的確是被冤枉的。
這是連白不臣也不曾懷疑的事實。
但在兇手沒有追查出來之前，在外界的壓力之下，白不臣必須和唐歡死磕下去。
這是面子問題。
也是一種情緒的宣泄。
可現在，唐歡安然出來了。并回家了。
白不臣又打算怎么做呢？
梁吉成恨不得馬上就給白不臣打一通電話，問問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原本梁吉成和雷力的飯局，此刻變成了梁吉成和魏子玉。
前者的心情很煩悶，后者也好不到哪兒去。
畢竟，梁吉成的確和唐歡有血海深仇。魏子玉和唐歡，也早就結下了梁子。還是那種解不開的梁子。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魏子玉問道。
梁吉成吐出一口濁氣：“不知道。再另想辦法吧。”
略一停頓，梁吉成反問道：“你呢？有什么好主意嗎？”
魏子玉聞言，忙不迭苦笑道：“連你和雷力這次聯手都沒能打垮唐歡。我還能有什么好主意？”
沉默了片刻，魏子玉又道：“不如咱們還是專心在商業上狙擊唐歡吧？至少在資金方面，唐歡明顯不如我們。這也算是我們唯一的優勢了。”
這才短短三年時間。
唐歡已經快速成長為連京城四少之一的魏子玉，也承認了唐歡的綜合實力。認為根基尚淺的唐歡，只是在資金方面，不如他們的家族豪門。
其他方面，已經不是那么容易針對了。
這也的確是鐵打的現實。
論潛力，唐歡好歹也是唐家后人。雖然有不少家族爛攤子會對唐歡構成影響。但同時，唐國柱也留下了一些政治資源。
而這些資源，也曾給予過唐歡一些幫助。
這三年，唐歡本身也積累了不少人脈。包括白城官場的資源，以及與韓部長的心心相惜…
當然，在官場上，唐歡最大的仰仗，恐怕就是老管家了。
前燕京代理書記，一只腳踏進權力核心的官場大鱷。
商業競爭？
那對梁吉成而言，是最壞的選擇。
而且，也太過漫長了。
畢竟唐歡不是什么新人菜鳥。他在商業方面的天賦，也完美繼承了老唐家的優秀基因。
真可謂是做什么，火什么。好像就沒虧本過。
這一次的《明日之星》。非但令盛天娛樂在娛樂圈的影響力進一步擴大。成為無人可與之抗衡的圈內霸主。更令大唐APP的流量得到極大的擴充。
尤其是在《明日之星》直播之時，其活躍用戶更是超越了視頻霸主松鼠網。
外界對視頻APP一哥的判斷，也正在逐步改變。
要知道，梁吉成收購松鼠網才不到半年。本意是要壓制唐歡的崛起。可現在一看，反倒像是買了個燙手山芋，來給唐歡打臉了——
梁吉成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感覺不論從哪方面，都無法對唐歡造成太大的威脅。
反之——他正一步步被唐歡牽著鼻子走。
這種感覺難受極了。
也實在令人不痛快。
沒能從魏子玉這兒得到好主意。
梁吉成竟然將心一橫，主動給白不臣打了一通電話。
他心口，有一團火。
一團無法被熄滅的怒火。
執拗著，倔強著。
想要和唐歡分出勝負，將其置于死地。
所以他先和雷力合作了。
現在，又想借助白不臣的力量。和唐歡一決生死。
那天在白家，被秦素撕爛嘴的那一幕。永久地殘存在梁吉成的靈魂深處。
他沒辦法釋然。
更無法自我救贖。
唯一的辦法，就是唐歡死！
唐歡死了！
這件事才能被漸漸遺忘。被梁吉成，被所有知情者。
否則，就像是一根劇毒銀針，永久地扎在梁吉成的心窩。令他寢食難安。
“你真要找白不臣？”魏子玉乍舌道。“這人可是個瘋子！”
白不臣在圈內的名聲，早就臭了。
至少在魏子玉這群人眼里，白不臣的行為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為了奪權，連親生父親和弟弟都不放過的人。這種人，誰敢和他合作？
至少在四九城的上流圈子，很多人對白不臣都保留了戒心。
魏子玉也是如此。
所以當梁吉成提出要聯系白不臣時，他有些震驚，還有些排斥。
跟雷力合作。魏子玉完全能夠理解。
可要和白不臣合作，魏子玉有些反對。
“他是瘋子，唐歡何嘗不是一個瘋子？”梁吉成耐人尋味道。“對付瘋子最好的辦法，不就是找個相同的瘋子嗎？”
魏子玉瞠目結舌地望向梁吉成。
沉默了良久，他忽然出聲說道：“老梁，你變了。”
“哪里變了？”梁吉成反問道。
“你讓我感到陌生。”魏子玉抿唇說道。
梁吉成聞言，不僅詭異的笑了笑。
他指了指嘴角的疤痕：“我每次照鏡子，也會對自己的模樣感到陌生。”
“但我永遠不會忘記，是誰把我變成這副鬼樣子。”梁吉成的表情有些猙獰，情緒似乎有些失控。
“我向自己發過誓，終有一日，我要親手了斷唐歡。”梁吉成寒聲說道。“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這都將是我的終極目標。”
“一定能成功嗎？”魏子玉輕嘆一聲。“為了復仇，你要把自己也變成瘋子嗎？”
“只要能打垮唐歡，我就算變成瘋子又如何？”
得到梁吉成這樣的回答。
魏子玉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
一個縈繞他心頭多日的問題。
他直勾勾地凝視梁吉成，一字一頓道：“白不臣母親的死——和你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