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白家的恩怨,是從白萬里那會開始的。后來也是因為董心怡,唐歡徑直開著大貨車跑去白家要賬。
梁子越結越深。恩怨也越來越大。若非白不臣在中間協調,唐歡也不知道會發展到哪一步。
而哪怕到了現在,白不臣執掌白家大權。他與白家的恩怨,也絲毫沒有化解。
相反——白母對唐歡的痛恨,達到了極致。
白不臣與唐歡,也徹底站在了對立面。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這是白不臣的態度,很堅決,很強硬。
歡哥素來吃軟不吃硬。他對白不臣失望透頂,回頭再做朋友?抱歉。歡哥沒那么賤。
敵人就敵人吧。唐歡敵人太多,多一個不嫌多。
車速愈來愈快。唐歡的心情,也愈發沉重起來。
他祈禱這次不是白家所為。
否則,他才不會管這是白母所為,還是白不臣的安排。只要機會得當,他一個不會放過。
嘎吱。
轎車停在路邊。唐歡借著夜色,幽靈般朝目的地趕去。
閻王的信息很精確,甚至找到了柳茗竹究竟進入了哪一棟別墅。
當唐歡找到這棟別墅,并瞧見了別墅內那燃著的燈火。他悄然遁入黑暗,摸了進去。
唐歡的潛伏能力極強。
這是他在獵龍者學到的本事。也是他的求生之道。
別墅周邊有不少暗哨盯著。卻均被唐歡繞開,成功潛入了別墅。
只是在此過程中,唐歡大感吃驚。
這些暗哨不是普通人。他們專業得仿佛一群間諜。一群最頂級的特工。
白家雖然財力驚人,可他們上哪兒聘請這樣一群專業人士?
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
就好像天王級強者。白慶陽可以將陳正收入麾下,但他絕對沒能力將雷公降伏。
別墅一樓大廳燈火輝煌。
唐歡始終在暗處蟄伏。一邊觀察情況,一邊尋找柳茗竹的下落。
可就在唐歡搜索了大廳毫無線索,準備摸上二樓時。一把清淡卻并不冷漠的嗓音響起。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年齡不會超過三十歲,甚至比唐歡還要小一些。
她從樓梯轉角走來,穿著打扮很職業,甚至很精英。
這是個從面相來看,頂多算是漂亮的女人。但漂亮得并沒有特色。比起唐歡身邊的紅顏知己,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可她身上卻有一股令人過目不忘的氣質。
她走下樓來,開口說道:“唐老板,出來吧。”
她說罷,徑直朝客廳沙發走去。然后緩緩坐了下來。
很快,有仆人送來茶點,果盤。原本空曠冷清的客廳,也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暗中的唐歡瞧見這幅場景,心微微有些繃著。
眼前這個年輕女人,他是完全陌生的。
既不知道對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來頭。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柳姐就在樓上。而且——在年輕女人的掌控之中。
唐歡沒有遲疑,從黑暗中現身。
他一出現,明顯感受到別墅附近的暗哨,也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反倒是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
唐歡現身之后,視線一直放在年輕女人的身上:“你是誰?”
年輕女人那并不特別出色的臉龐上,神情淡然:“唐老板不請自來,很沒禮貌。”
她話雖然這么說,那纖細的嫩手,卻是微微一擺,示意唐歡入座。
唐歡也沒客氣,坐下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上好的大紅袍。
“別賣關子,柳姐被你請來了?”唐歡神色冷靜地質問道。
閻王就在別墅外。
只要他一聲令下,閻王便會展開行動。
以他的實力,解決外面的暗哨,難度應該不大。
而別墅內,唐歡也有足夠的自信解決掉。
年輕女人抿了一口茶,然后氣定神閑的放下茶杯。
她動作舒緩地理了理因為坐姿而微微有些褶皺的衣服,然后抬眸看了唐歡一眼,自我介紹道:“我姓白。叫白煙。白不臣是我大哥。白萬里,是我三弟。”
白煙?
白家人?
和唐歡的預計差不多。
這件事的背后操控者,的確是白家人。
只是出來做事的,并非唐歡所熟悉的白不臣,又或者白母。而是一個從沒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的白煙。
白慶陽的女兒?
白慶陽有女兒嗎?
唐歡沒聽過。也沒聽白不臣提過。
甚至,在整個四九城,可能都沒人知道白慶陽還有這么一個氣場強大的女兒。
唐歡沉默了片刻,直勾勾地盯著白煙:“你來白城干什么?”
白煙輕描淡寫道:“這也是我想詢問唐老板的。”
略一停頓,白煙慢條斯理道:“唐老板三更半夜來我家,意欲何為?”
唐歡微微擺手,皺眉道:“別賣關子了。我過來,就是帶柳姐走。不想惹事。”
“你口中的柳姐,是我的合作伙伴。剛才我和她聊的很開心。也有點喝多了。”白煙緩緩站起來,一步步朝唐歡走去。“她今晚可能要在這兒休息了。不如你明早再過來接她?”
唐歡的眼神逐漸變得鋒利:“她是醉了,還是暈了?”
白煙忽然笑了起來:“唐老板,我看起來像是壞人嗎?”
“不像好人。”唐歡瞇眼說道。
是的。
這是唐歡對白煙的第一印象。
這個年輕女人,所謂的白家老二。的確不像是好人。
首先,她身份存疑。唐歡根本不知道白家還有個女兒。
其次,這白煙多年不在華夏。為什么擁有如此強大的氣場?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一點也不比白不臣弱。
這也很不科學。
非常令人吃驚。
白煙再度一笑。緩緩坐在了唐歡的旁邊。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冰冷的氣味。應該沒有噴香水。卻給人一種莫名的神秘感。
她一舉一動,都讓人捉摸不透。
最可怕的是——她似乎了解所有關于唐歡的事兒。
這種我明敵暗的感覺,非常難受。
“唐老板。”
白煙微微靠近唐歡。
二人坐在同一張沙發上,距離不超過十公分。
她紅唇微微靠攏,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也閃爍著異色:“你似乎不該那么關心柳總。”
“你更應該關心,坐在你身邊的我,和你有殺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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