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丑，也是唐歡！
唐歡摘下了面具，勇敢而無畏地承受了程木的所有憤怒。
這一刻，現場的人質驚呆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程木所痛恨的兩個人，欲殺之而后快的兩個人，竟全都是唐歡一人！
程木愣住了。
但很快，他的體內被怒火所焚燒。
怒極，然后反笑。
而反觀在購物商城之外的人，卻是情緒復雜，難以言喻。
董家。
董家姐妹徹底懵了。
董心怡一瞬間臉色蒼白，難以自持。
她曾天真的幻想過，也許那個小丑就是唐歡。因為在她看來，唐歡就是那個遇到任何麻煩都能輕松搞定的家伙。
可這一刻，她多么希望唐歡不是小丑。只是她公司的一個普通副總。只是哪個口花花，愛占便宜的市儈家伙。
但此刻，當她透過屏幕，凝視著神色平靜的唐歡時。她的心仿佛是碎了。
她整個人，也仿佛墮入了冰窖，不能自已。
“姐——”董心怡輕輕摟住了董清卿。用寬慰的聲音勸說道。“你別這樣，唐歡會沒事的。”
“會嗎？”董清卿絕望地望向董心怡，聲線哽咽而沙啞。“那群喪心病狂的恐怖份子，真的會放過他嗎？”
董清卿不信。
董心怡又何嘗不知道。不論唐歡是否摘下面具。他都必死無疑。
在如此險峻的場合之下。唐歡根本沒有任何求生的可能。程木，也絕不會放過他。
遠離市中心的一棟別墅之內。
別墅地理環境極為偏僻，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在如此偏僻的郊區，竟然會有這樣一棟奢華的別墅。
而事實上，龍家父女一直住在這兒。
方便數里之內，更是安排了上百名人手保證別墅安全。
莫說是刺客，就算是警方出動警力，也休想輕易靠近。
甚至，別墅附近安置有改裝車、直升機，乃至于重型火力。
不論是出逃還是負隅頑抗，都擁有超強爆發。
燈火通明的客廳內。
父女二人均是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電視屏幕上的現場直播。
龍香那雙嬌嫩的手，已然死死攥緊了沙發邊緣。
反觀龍祖，卻神色平淡的抽著煙，喝著酒。看起來此事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就那么恨唐歡？他不死，你不甘心？”龍香咬牙切齒。聲線冰冷之極。
“這個計劃不是我安排的。”龍祖搖搖頭，然后又肯定了龍香的質問。“你說的沒錯。唐歡一死，我今晚的確能睡個好覺。”
傅爺是如何死的？
這對父女一清二楚。
龍祖雖然被評為十大天王中的佼佼者。可他畢竟不是無敵的存在。
而唐歡，恰巧又是年輕一輩的絕世強者。他風頭太旺了。
龍祖為什么要冒著莫大的風險和他決斗？
如果有人能幫他除掉唐歡，豈不是快哉？
龍香沉默起來。
片刻之后，她又緩緩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兒？”龍祖隨口問道。
似乎對于女兒的去留，他本不是太過在意。此番一問，也仿佛只是客氣。并沒有挽留的意思。
“唐歡若死了。”龍香一字一頓道。“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我。”
龍祖聞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沉默不語。
巨大的商城內。
第一批人質已經被成功釋放。
拘禁在各大商店的人質，被陸續送往巨大的展覽廳。
全部集中在一起，也方便恐怖份子的控制。不會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狀況。
所有人都了解了現場情況。
所有人質，也都知道了自己的生死，全都系在唐歡一人身上。
他死了。
他們才能活。
“你該遵守承諾。”唐歡直勾勾地盯著程木。“放人。”
程木在短暫的憤怒之后，漸漸恢復了平靜。
他點點頭，抿唇道：“你放心，我說到就會做到。人質，我肯定會放。”
“但時間，還是我說了算。”
說罷，程木步履從容地來到一名人質跟前。
這人質大約四十來歲。是個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男士。
他西裝筆挺，戴著金絲眼鏡。一看就是這座城市的精英。
而站在他旁邊的女人。卻不過二十出頭。穿得花枝招展，領口還開得很大。看起來很新鮮，很可口。
這對男女的關系，但凡有點社會經驗，都能看得一目了然。
但此時此刻，沒人關心他們復雜而曖昧的關系。
他們只想知道，程木又要耍什么花樣。
“你怕死嗎？”程木拔出了軍用刀，在中年男士的面前比劃了兩下。
每一下，都仿佛要刺進男士的雙眼。給與其極大的精神壓力。
“我——”中年男士渾身冒汗。
他當然怕死！
他是身價過億的大老板！
名下有一家蒸蒸日上的公司，在白城有好幾套房子！
他開的是價值百萬的豪車！每天吃的，更是山珍海味！
要知道，他三十五歲那年，事業才慢慢起步。
他拼了半輩子，好不容易迎來了人生巔峰。他哪里想死了？
他恨不得活到一百歲！
所有人都望向這個中年男士。
包括程木。
男士終于艱難地搖搖頭。表達了自己不想死的意愿。
“拿起刀。”程木微微瞇起眸子。“給他一刀。然后帶著你的女人離開這里。”
“啊？”
中年男士懵了。
小丑可是英雄！
他怎么敢眾目睽睽之下向英雄動刀子？
若是那樣，哪怕他能活著離開這兒。還不得被人唾棄？被人——詛咒一輩子！
“是不敢。還是不好意思？”程木很了解中年男士的心理。問出了他內心深處的魔鬼。
“我——”
撲哧！
中年男士還沒說什么。程木的刀，毫無保留地刺進了他身邊女人的肚子。
白刀子進。
紅刀子出。
嬌艷的女人捂住肚子上的傷口。鮮血卻汩汩從指縫冒出來。
她表情痛苦地趴在地上，漸漸地——失去了生機。
“你可以選擇給他一刀。”程木忽然提高了音量。“或者，和她一樣吃一刀！”
程木變得猙獰起來。
他的模樣，令全場人質不寒而栗。
一開始，程木只是要人質打唐歡一下。
現在，游戲升級了。
他們需要刺唐歡一刀。
否則，下場就是死！
“唐歡，你準備好了嗎！？”
程木轉過頭，雙目赤紅地掃視唐歡。
他不擔心中年男士不妥協。
他很清楚這些普通人的心理。
是的。群眾的力量或許很強大。
可涉及到個人。當他親手殺掉這個艷麗的女人之后。
這群人質，就要思考一個問題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我不想死——
中年男士終于還是按照程木的預料，接過了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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