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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偉假假也是個副處級實權領導。當初在白城，就有不少人找他走關系，搞項目。混的也還算風生水起。要不，他哪有資格升遷到白城分局副手？
譚偉今年才四十出頭，只要能穩扎穩打的熬下去。將來混個正處是板上釘釘的。運氣好點，沒準還能上副市級。
兩萬？
二十萬？
唐歡的行為，絕對是羞辱。更是對他官員身份的糟踐。
我他媽就值二十萬？
你他媽是妖怪吧？敢這么跟我講話？
譚偉的臉色陰晴不定。一雙陰冷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唐歡。良久，他吐出一口濁氣，起身道：“齊局，這頓飯我吃不下去了。咱們改天再聚。”
他當然知道，唐歡敢這么和自己講話，是仗著有齊白撐腰。
可就算齊白名義上算自己領導，也只是高了半級。他本人也不會如此仗勢欺人吧？你這小子憑什么？
齊白見唐歡當場發作，也是有些無奈。微微抿唇道：“也許你不了解這位唐先生的身份。我也不多說了。譚偉。柳叔的事兒，只是小事兒。你打個電話就能解決。何必如此倔強呢？僵持起來，對誰都沒好處。”
譚偉眉頭微挑。自古民不與官斗。他柳鋼算個什么玩意兒？和他僵持還對誰都沒好處？
齊白這話顯然是有威脅的成分了。
譚偉微微瞇起眸子道：“齊局，我本來是給你面子，才過來吃這頓飯。要是連你也這么說，那咱們也就沒什么可說了。”
說罷，他起身就要離開。
可他剛一起身，依舊穩如泰山地唐歡便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拿錢不辦事，你還有理了？你他媽要是清官，老子也能敬你三分。可你只想撈錢，不想辦事，那就太不要臉了吧？”
譚偉聞言當場爆粗口：“你他媽什么玩意兒？敢這么跟我說話！？”
齊白抽了抽嘴角。覺得唐歡實在有些太暴躁了。這譚偉假假也是分局副手。這么羞辱，真的好么？
而且鬧大了。柳鋼的事兒你還能找誰解決？
齊白在白城還能說上話，可在夜城，他也就有點強龍壓不住地頭蛇的意思了。上次也是仗著獵龍者的威勢才搞定那對父子。可不完全是因為齊白有面子啊。
柳鋼見唐歡有搞大的跡象，也是忍不住拉了拉唐歡的衣袖。讓他息怒。
柳鋼畢竟是平頭百姓，官老爺一發怒，他打心底里發虛。民不與官斗，可不是說民慫。而是自古以來，官老爺太強勢了，太蠻橫不講理了。斗的基本沒好下場。也就漸漸養成了這樣的風氣。
可唐歡這輩子慫過誰？
連梁吉成這樣的京城大少。連賈青這種豪門之后，唐歡也照樣得理不饒人，何況是區區一個譚偉？
面對譚偉惱怒之下的爆喝，唐歡只是瞇眼笑了笑，摸出手機道：“你要是能跟宋秘書也這么兇。這么橫。那我敬你是條漢子。”
說罷，他當場就要給宋如玉打電話了。
“小唐，沒必要。”齊白忙不迭勸阻道。“宋秘書是大忙人，哪有時間管咱們這點小事兒？”
齊白這不勸，譚偉還能當成唐歡虛張聲勢。
他這一緊張兮兮的起身相勸，反而讓譚偉心頭發虛了。
這小子竟然還認識宋秘書？
連私人電話都有？
要知道，現在可是下班時間。除了擁有宋秘書的私人手機，否則如何聯系上宋秘書？
譚偉有點慫了。但仍是硬著頭皮道：“就算宋秘書在又如何？他還能聽你的教唆不成？”
本來嘛。
官場上不可能一點灰色空間都沒有。而且譚偉也不是什么大貪之人。頂天了就是收收禮物，通融一下。一沒挪用公款，二沒中飽私囊，大貪特貪。就算宋秘書知曉了這里面的事兒，也不可能真拿自己開刀吧？
要知道，白城官場目前正在不斷從外地吸收精英。其目的，就是粉碎白城本土幫的壯大。自己才來幾個月就被宋秘書搞下去，如何穩定軍心？豈不是自打臉？
譚偉心里多少有點底氣。也漸漸穩住了心神。
“老譚，我看這事兒還是算了吧。你也別堅持了。”齊白頭疼道。“小唐和宋秘書的關系，還真比咱們理解的更加深。所以——”
譚偉見齊白話已至此，搖頭道：“不是我不肯幫。而是我還在夜城的時候，上面就有人打了招呼。讓我不要出手。”
“上面有人打招呼？”齊白忍不住看了柳鋼一眼。“柳叔，你還得罪過別人嗎？”
“沒有啊。”柳鋼哭笑不得。“我就是一個普通職工，哪能得罪什么大人物啊。”
齊白愣了愣，隨即和唐歡對視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
當初為了那對父子的事兒，唐歡在夜城大鬧一場。得罪的，豈不正是警方系統的人？
唐歡在，對方可能多少有些忌憚。可唐歡離開那么久，柳鋼卻一直在夜城生活。能不被對方盯上？
也不用刻意整你。你要干什么，我給你出點難題。惡心惡心你。還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心念至此，唐歡也基本理清了頭緒。抿唇道：“這么說來，譚局長也是受人所托。故意刁難我柳叔？”
譚偉聞言，也是有理說不清。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上頭有命令，我還敢不從？
只不過當事人在場，他多少有些尷尬。
“我可以打個電話。但基本沒戲。”譚偉勉為其難地說道。
這是大實話。
也是他不想面對柳鋼的原因。
命令是上頭下的。而他也已經離開了夜城系統。現任豈會給自己這個面子？
等同于，柳鋼死纏爛打的目的，只是讓自己丟臉而已。他當然不痛快，也連帶著厭煩了柳鋼。
齊白琢磨了一下，回頭看了唐歡一眼：“要這么說，那柳叔在夜城估摸著是很難發展了。要不，直接來白城創業？我不敢保證出多大力，但能給柳叔方便的，肯定會盡心去辦。”
譚偉見齊白如此厚待唐歡，心中也有了計較。點頭道：“我也表個態。東西我絕對不白拿。但夜城那邊，我實在無能為力。如果柳鋼你肯來白城發展。我欠你的這份情，也一定會還給你。如何？”
一時間，柳鋼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幾萬塊錢的禮物，幾千塊錢的一頓飯算個屁啊？
現如今有一個副處級一個正處級領導說要罩著自己，而且會盡可能行自己方便——那他媽夜城還有什么可混的？
柳鋼激動的雙眼冒光，仿佛金燦燦的前途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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