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哥已經不想去琢磨林霄這番言論究竟是為了裝比呢，還是為了裝比。他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林霄的身世極不簡單。
而且這還只是其父母的身份，七大姑八大姨呢？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呢？
按照歡哥不太成熟的觀點，但凡家里父母輩有權有勢的，基本都是繼承爺爺奶奶輩的威望以及人脈。
殘酷的社會，悲情的世道，令人痛苦不堪…
“你們老林家真是滿門英豪啊。”唐歡艷羨道。心中卻是在算計，這小子究竟打著什么主意。顯擺自己高貴的出身，讓歡哥情不自禁地抱大腿嗎？
“唐部長見笑了。”林霄還算含蓄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身世沒什么污點。”
“豈止沒有污點？簡直金光閃閃！”唐歡很配合的拍了一記馬屁。
畢竟是金主爸爸，客氣禮貌一點，過分嗎？
林霄見唐歡態度很親切，心中預估了一下，今次談判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他掏出一盒嶄新的香煙，拆開，然后遞給唐歡一支：“唐部長，說了這么多，你可能覺得我有意顯擺。但實際上——”
略一停頓，他放慢了語速道：“我只是想請唐部長幫個忙。當然，我可能也幫得到盛天。”
“嗯？”唐歡微微有些意外，追問道。“林總怎么說？”
“據我所知，韓小姐之所以遲遲不肯進組。主要原因就是排斥那段吻戲？”林霄抿唇說道。“甚至于，韓小姐很討厭莫林那個花花公子？”
唐歡輕嘆一聲，仿佛與林霄找到了共鳴：“可不就是了。莫林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鳥。韓小姐本身又孤僻倔強。哪里會答應和他拍吻戲？”
這就像一根魚骨頭，狠狠扎在了唐歡的脖頸。也將盛天折磨得痛不欲生。
林霄微微點頭，似乎很贊同唐歡的看法。但旋即，他緩緩說道：“從我的角度看來，韓小姐真正抗拒的，應該是和莫林這種品行敗壞的紈绔子弟拍吻戲。另外——吻戲早已經宣傳出去。不論從各方面來說，都是無法取消的。這一點，也請韓小姐能夠體諒投資商的處境。”
唐歡眉頭一挑，疑惑道：“那林總的意思——”
“如果韓小姐實在抗拒莫林的話。我們大可以換一個拍吻戲對象。人選不受限制。可以挑到讓韓小姐滿意為止。”林霄意味深長地說道。視線卻落在了唐歡的臉龐上。
也不等唐歡開口，他繼而說道：“唐部長，冒犯地問一句，你一年在盛天，可以拿到多少薪水？”
唐歡聳肩道：“不好算。七七八八算下來，百八十萬是有的。”
林霄微微一笑。知道唐歡夸大其詞了。但這也是圈內的風氣。甚至可以說，在任何領域，都有拔高薪水的不良風氣。屬于人類的劣根性使然。
“如果蘭博開兩百萬的年薪，唐部長是否可以考慮跳槽入職蘭博？”林霄瞇眼問道。
“少了。”
唐歡堅定地搖搖頭。
林霄聞言，雖然有些意外。但唐歡的答案還在他的預期范圍內。
說少，那就是有的談。要是在他面前裝清高，反而會棘手很多。
“三百萬呢？”林霄繼續問道。似乎很有信心說服唐歡。
“不夠。”唐歡仍是搖頭，緩緩點上一支香煙。
這時，林霄的臉色才微微有了些變化。
三百萬還不夠？
如果不算年底分紅的話，這已經是林霄這級別的副總年薪了。更何況，盛天的發展前景能與蘭博相提并論嗎？論資歷、背景，又或者圈內資源，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量化這兩間公司，蘭博是規模，起碼是盛天的十倍還有多。
他不明白唐歡哪來的自信，三百萬還嫌少。
“那不如——”林霄抿唇說道。“唐部長開個價錢？”
唐歡咧嘴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千萬。我還要蘭博百分之十的股權。”
“——”林霄差點掀桌子翻臉。
你他媽腦子進水了？
知道蘭博百分之十的股權價值多少嗎？十個億往上走！
你失心瘋了吧？
任憑林霄再有氣度，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他的斯文和涵養，也是有限度的。面對唐歡這種不識好歹的家伙，他漸漸失去了耐心。
“唐部長，這個玩笑并不好笑。”林霄神色冰冷道。
“我也這么認為。”唐歡笑了笑，聳肩道。“所以，林總也不要再想著挖墻角了。我是不會離開盛天的。咱們有事兒說事，不要搞這套虛的。”
林霄淡淡點頭，知道唐歡沒想象中那么好對付。緩緩說道：“如我之前所言，刪除吻戲絕無可能。可以變更的，只能是拍吻戲的對象。這一點，還請唐部長親自向韓小姐轉達。”
“我明白。”唐歡點點頭。心中卻是暗忖：轉達就不必了。只要自己說出這句話，那么韓青禾壓根就不會再和任何人討論進組的話題。直接拂袖而去都很有可能。
她也不是沒干過這么缺心眼的事兒。蕭唐的臉，到現在還腫著呢。
“那么，唐部長有什么比較好的人選嗎？”林霄開始了第二輪的攻勢。“以唐部長在白城娛樂圈的人脈，相信可以甄選出不少條件不錯的藝人吧？”
“不好甄選。我很難找出一個不被韓小姐排斥的藝人。”唐歡很坦誠地說道。但雙方的談話已經明顯變了質。
“那么有沒有考慮找圈外人？”林霄追問道。
“比如呢？”唐歡看了林霄一眼。眼中有些打探的意味。
林霄見話已至此，也就不必再隱瞞什么了。略微坐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道：“唐部長你看我如何？”
之前所有的鋪墊，都是在等待此番的攻勢。
我如何？
我不是莫林，我沒那么多花邊新聞。而且，我對韓青禾絕對是真心的。甚至，只要韓青禾點頭，我可以立刻和她訂婚，籌辦婚禮。
唐歡笑瞇瞇地望向林霄。卻一句話都沒說。
笑久了，他的面部神經有點發麻。林霄的心，也給他笑的一陣發虛。
這小子什么意思？
光笑不吱聲算怎么回事兒？
“你要取代莫林的位置。和韓小姐街拍吻戲？”唐歡似乎要確定林霄的想法。重復了一遍。
“我相信我可以勝任。”林霄很自信地說道。“不論從家世、才華，又或者個人形象，我都要強過莫林。也足夠與韓小姐般配。”
唐歡臉上笑意更濃。甚至笑出了聲音。
半晌之后，他止住笑容，意味深長地掃了林霄一眼：“林總，我特別想咨詢一下你。你的自信是從哪兒來的？論帥，你比不過莫林。論身高，你還不如我。有一米七五嗎？家世背景什么的。韓小姐從來不在乎。哦，對了。忘記提醒林總。以后出門前，還是嚼兩片口香糖吧。你的口臭已經上升到污染空氣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