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沒蹭龍香的勞斯萊斯回家,而是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一上車,他就打通了老莊的diànhuà。
這老東西還真是說到做到,二十四小時為自己開機。
“想通了?什么時候肯回來?我派專機接你。”diànhuà那頭傳來老莊自來熟的聲音。搞的歡哥跟他還很熱情的樣子。
“少裝熱情。”唐歡撇嘴道。“找你打聽個人。”
“什么人?”老莊忽然生出提防之心。“你小子可別做什么壞事。有些人的身份是絕密。我可不能向你泄露。那是有叛國風險的。”
唐歡沒跟他扯皮,輕描淡寫道:“姓龍。白城人。有個閨女叫龍香。”
這點消息取證,唐歡相信老莊就算完全不知情,他也能迅速搜集足夠詳實的情報。
畢竟,唐歡原單位就是以搞情報為主的。而且還是國際機密情報機構。那些國內的情報單位頭兒,誰跟老莊沒點交情?
果不其然,老莊沒聽過這號人物。不過他直接拍板三分鐘后給唐歡打過來。給他想要的東西。
老莊的身份包括他打理的機構有雙重身份,既可以說是軍方機構,也受國務院直轄。級別很高,權限也非常大。老莊甚至為了留在這個單位,放棄了更優渥的待遇和軍銜。可以說是整個單位的靈魂人物。
唐歡點上一支煙,等了不夠三分鐘,diànhuà就響了。
“你小子不是要去過普通生活嗎?怎么有興趣調查這號人?”老莊的聲線有些低沉。“給你一句忠告,真要過尋常生活,就別參合進去。這里面復雜的很,甚至牽連了幾個省級領導。”
唐歡微微挑眉。萬沒想到這場白城勢力之爭牽連如此之廣。
“具體說說。”唐歡報著平常心問道。
“你打聽的那個姓龍的家伙,目前正在秦城監獄服役。因為表現好,還有不到一年就能出去了。據說,他在里面和不少重要人物都很談得來。”老莊嘖嘖稱奇道。“這老東西還真是在哪兒都能混的風生水起。連秦城監獄也能拓展人脈。真不簡單。”
此人叫龍祖,白城本地人。早些年有涉黑性質。后來經過近十年的經營,把滿盤生意洗白。當然,也是當時的社會風氣有問題。否則像這種涉黑起家的大佬,早就被丟進監獄了。哪能風光那么多年?
近幾年,中央各地嚴打,終于將這個白城的毒瘤給一刀切掉。也因此牽扯出不少省領導下馬。可謂官chǎng大地震,甚至上過電視新聞。
但唐歡卻不信這是所謂的嚴打,只怕,是一場殘酷的官chǎng較量,最終以龍祖一方失敗而告終吧?
“原來影響這么大啊。”唐歡微微瞇起眸子。
不怪龍香如此受人敬畏。原來其父當年竟達到如此高的地位。
“你小子可別犯渾卷進去。”老莊提醒道。“雖說咱們跟他們不在一個系統,但真要參合起來,也很麻煩。”
“誰跟你咱們?你是你,我是我。有什么關系?”唐歡糾正老莊的用詞。問道。“既然你查了龍祖,應該也順道查了傅爺吧?”
“他是當年的大贏家。”老莊言簡意賅道。“早些年,雙方斗的很厲害。后來龍祖進去了,他是最大得利者。而且他近來搞了很多小動作,就是要阻止龍祖出來。”
略一停頓,老莊意味深長道:“你小子得罪了姓傅的?”
“不算得罪吧?”唐歡聳肩道。“就是抽了他兩巴掌。”
歡哥小小吹了個牛皮。他要真敢抽傅爺兩巴掌,后者還能容忍他健全的和老莊打diànhuà?怕是要用屁股撥號碼了。
輕嘆一聲,老莊抿唇道:“你小子一邊說著要過普通人的生活,一邊得罪這種地頭蛇。能干點省心事兒嗎?”
“又不是我主動招惹的。”唐歡笑了笑。
“要我出面找那老家伙談談嗎?”老莊打算親自出馬了。
唐歡卻知道,若老莊真出面談,整件事會搞的愈發復雜。很有可能對老莊也不利。
當然不是老莊懼怕傅爺的勢力。而是他一個搞情報機構的,跟那種底子不清白的人談判。上面的人知道了,能不找老莊談話?一次嚴厲警告是免不了的。
“我的事兒自己能處理。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唐歡撇嘴道。“你管好那群兔崽子就是了。”
老莊早就麻木了唐歡的揶揄,忽而話鋒一轉道。“郭飛那群猴崽子見過了吧?怎么樣,有沒有幾個滿意的。”
“戰斗力還不錯。有當年的風采。”唐歡提及此事,眼神微微有些陰郁起來。“戰略或實戰方面,我沒見過,不做評價。”
“有機會你給指點——”
“老莊。”唐歡的聲線忽然低沉起來。“能不說了嗎?”
diànhuà那頭的老莊張了張嘴,原本興高采烈的臉色也變得黯淡起來:“嗯。你去忙吧。記住我說的,能不參合,盡量別跟那群地頭蛇斗。他們勢力不小。在首都也有關系。”
“知道了。”唐歡表情淡漠道。“掛了。”
掛斷diànhuà,唐歡深吸一口香煙。那陰郁的臉色經久不散。漆黑的眸子里,也褪去了浮夸,只剩陰寒與暴戾。就連開車的司機,也感到了車廂內的冷冽氣息。納悶這天氣怎么說涼就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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