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隨清的解釋，簡若塵才想起那天賈宏程出手，被毀掉的兩枚玉符，就笑道：“那，我就多謝柳總管了。”
柳隨清擺擺手，“靈丹什么的，有莫家仙子，我這邊就不給你準備了。”
簡若塵正要提到藥王谷，聞言就很自然地道：“莫小前輩今早又開始閉關了。”說著微微嘆息道，“總有些覺得唐突了莫小前輩。”
水慕言親自奉來靈茶，之后看到柳隨清沒有什么表示，就站在柳隨清身后。
柳隨清做了個請的手勢，并未將簡若塵的話放在心上道：“莫小言在藥王谷悶久了，總要到外邊晃一陣才回去的，做煉丹師的人，只要有個靜室就可以了。”
簡若塵松了一口氣道：“是這樣啊，我還以為，煉丹師都要在自家宗門內閉關呢。”
柳隨清瞄了簡若塵一眼：“藥王谷的煉丹師，每隔十幾年就要到外邊歷練，這是慣例，不然，你以為我們會輕易收留莫雪塵的女公子？”
簡若塵略微尷尬地笑笑，“是我想多了。”
“也不算想多，對藥王谷，各個宗門也都禮讓三分，畢竟，咱們鄭國有數的幾個高級煉丹師都是藥王谷的，要不就是出身藥王谷的。”柳隨清解釋道。
“對了，你既然過來了，就到傅堂主那里過去一次。”柳隨清斜睨了簡若塵一眼，“瞧你也是極通情理的，就算不想拜在傅堂主門下，好歹也要面謝一次吧。”
柳隨清指的是制符心得，論理，簡若塵是要感謝傅言的。
可簡若塵沉吟了下道：“還是，小比之后吧。”
柳隨清揚揚眉毛：“你以為我們會在小比給你網開一面。”
簡若塵笑起來，“自然不是的，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我準備專心在修為上，到練氣后期，我感覺修為提升的速度略微緩慢了。”
柳隨清皺皺眉頭，審視了簡若塵一會才道：“你缺少靈丹？”
“趙前輩說過，修行講究的是厚積薄發，在練氣期服食靈丹多了，筑基之后會有些影響。”簡若塵斟酌著說道，“趙前輩給我的房間里布置了一個聚靈陣。”
柳隨清雖然沒有到過外門簡若塵住處，但只要簡若塵修煉的時候，外門靈氣就會在一定范圍向她居住的小院匯集，也無法長時間瞞著人，簡若塵房間內有聚靈陣他們也知道，只是沒有想到是給簡若塵布置的。
柳隨清也沉吟了一會，才道：“你需要什么，我也不白給你。”
簡若塵看一眼水慕言，水慕言低眉順眼地站在柳隨清身后，柳隨清皺皺眉。
簡若塵來得古怪，又好像是來求人的，這人，輕易不會張口的，好像她那張口多么金貴般，如今竟然要背著他自己的心腹，他沉吟了會，擺擺手，水慕言半垂目，悄然離開。
柳隨清揮手布上禁制，簡若塵的面色一直就沒有變過，待柳隨清視線看來，才道：
“柳總管，我需要所有參加外門大比的宗門、世家情況，包括皇城和與皇城有關的一切。”
柳隨清瞇著眼睛瞧著簡若塵，哼了一聲地道：“你該找外事堂的應森。”大概是簡若塵的要求太過震驚的，他竟然直呼了應森的名字。
“柳總管也可以送我一些靈果，同樣是五系屬性的。”簡若塵停頓了下接著道，所謂的停頓，只是表示她聽到了柳隨清的話。
“你一個人，想要控制整個鄭國的宗門和世家？”柳隨清低沉著道，他明白簡若塵找他而不去找應森的原因，不熟悉是一方面，此舉分明是不想動用宗門的勢力。
“老實說，我對宗門的安保……嗯，保守秘密的能力并不放心，我只不過想要在大比的時候，多保全宗門弟子而已。”
簡若塵坦然道，等了一會，看著柳隨清的臉色仿佛消化了她話里的意思之后，才觸摸一下腰間的儲物袋，身邊的小幾上，就整整齊齊摞下二十個裝著下品靈石的錦囊。
“這些，總管幫我在外面換一柄飛劍，不拘屬性，不妨，大張旗鼓些。”
柳隨清定睛看著簡若塵好一會，面上忽然一點點涌上森嚴之色：“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柳總管看到的，我就是我自己，想要做的，無非就是活下去而已，天道宗待我，畢竟不薄，趙前輩說過，換做另外一個宗門……”簡若塵笑了笑。“我可以和柳總管保證，我就是我，不論是之前，還是之后。”
柳總管的答應，在簡若塵的意料之中，畢竟她需要的，也是天道宗需要的，而她將要做的，也不僅僅是為她自己——這是在柳隨清的眼里，也是她要給柳隨清看得，只有她自己知道，所有她將要做的，都是為了她自己。
她不由想起兩個月前洛凡說的話，她是沒有在乎什么，包括現在。
她輕輕笑笑，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很有趣，與過去完全告別，帶著些刺激。
外門小比接近，外門的空氣中也好像漂浮著種緊張的氣氛，阿力幾次守在院子門口，想要與簡若塵說些什么，可一看到簡若塵，就只有亮晶晶的眼睛，什么也說不出來。
簡若塵沒有心思理會阿力的煩惱，柳隨清送來的玉簡內容太多，雖然神識讀取很簡單，無須死記硬背，所有的內容就刻在腦海里了，但是她需要的不是死記硬背，還需要分析。
這些功課，曾經是做熟悉的，但那是在熟悉的環境下——熟悉的社會環境，生活環境，而現在，是完全不同的社會背景，她需要的，不單單是各宗門、世家的情報，還有他們的思維方式。
唯有將自己的思維也替代過去，才會從這些看似枯燥簡單的文字中，抽絲剝繭地了解這個社會。
時間與簡若塵永遠不夠的，這個過程真沉下心來了解，沒有個一年半載是不足的，但簡若塵只能閉門在安靜的房間內，只能每天拿出一個時辰的時間去琢磨了解。
好在，她無須對即將到來的小比準備什么。
三個月的時間，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簡若塵修煉的速度也終于沒有達到預期，在小比的前一天，還是練氣八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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