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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和帝欣喜若狂的在萬貴妃身側的軟榻上坐下,緊緊攥著她的手,臉上滿是歡喜的笑意:“愛妃,你聽見了么?你有朕的孩子了。。:。”
萬貴妃神思恍惚,延和帝也只當她是太高興了,讓太醫開些安胎的方子便退下。
萬貴妃身懷有孕一事瞬間傳遍了朝野,這畢竟是延和帝的第一個孩子,無論是公主還是皇子,意義都是不一樣的。
萬季禮剛剛忙完了萬夫人的喪事,便聽說了這消息,他高興地幾乎做夢都快笑出了聲。
一時間,定國公府的‘門’檻都快被人踩爛了,反觀姬平生這邊,倒是相比與往日,要清冷的多了。
當朝為官者,皆是人‘精’。
照著萬貴妃得寵的風頭,原先只是因為沒有子嗣,位份止步貴妃之位。
現在有了子嗣,相信定國公一定會好好利用這個機會的。
和延和帝、萬季禮的歡喜不同,萬貴妃這兩日卻是魂不守舍。
她在怕。
她自是清楚自己是不會懷孕的,因為她早就將自己為人生母的權利拿去和仙人‘交’換了。
第一回,她為了奪走真正萬小姐的容貌,便拿了自己的良知去‘交’換。
她從不覺得良知這種東西能讓她平步青云。
良知?不過是她改命路上的絆腳石罷了。
她在受人欺侮、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時,怎么不見那些人有良知?
第二回,她為了能順利從萬千秀‘女’中脫穎而出,且從仙人那里要了些噬魂入骨的‘藥’,她拿了此生的真心去‘交’換。
宮闈之中,真心就如同‘雞’肋,棄之如可惜,食之無所得。
她這輩子,許是能榮華富貴,許是能萬人之上,可是再也不會有人真心對她了。
第三回,就是為了改造這具身子,她‘交’換出了為人生母的權利。
仙人一向一言九鼎,她和仙人之間的‘交’易,毫厘不差。
更何況,自打第三回‘交’易之后,她不管是和延和帝,還是和萬季禮做那檔子事,都不曾避孕,都一年了多了,怎么會突然就懷孕了!
有詐!一定是有詐!
萬貴妃想通之后,便讓人去宮外偷偷尋了個大夫,結果答案依舊是和上回別無二致。
接下來的時間里,她又找了七八個大夫,結果都是恭喜她有喜了。
萬季禮對她這樣的做法很是不理解:“我就不明白了,你現在有了皇嗣,我大可趁機讓圣上封你為后。”
萬貴妃神‘色’‘陰’冷:“閉嘴!”
萬季禮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到底還是沒再說話。
萬貴妃試圖以血滴在‘玉’牌上,想要再請仙人降臨,可是她試了很多次,仙人都沒有來。
她和萬季禮雖然是同盟關系,可是她從未將仙人的事告訴過萬季禮,這也讓萬季禮多多少少對她存了敬畏之心。
可現在,萬季禮看上了國舅之位。
“你到底在擔心什么?登高跌重?難道你現在的位置就不高了?”萬季禮不屑的道。
萬貴妃冷冷瞥了他一眼:“你退下吧,我乏了。”
萬季禮氣得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
待四下無人之際,萬貴妃再次用‘玉’牌請仙人降臨,可還是無果。
她只覺得后背有些發冷,難道仙人是騙她的?
可是騙她,對仙人又有什么好處呢?
就在此時,殿內‘陰’風拂過,桌上的燭火跳躍,萬貴妃猛地抬起頭,臉上滿是驚喜:“仙人!”
四下無人,只有一個聲音響起:“你背叛了我。”
萬貴妃渾身一震,立刻矢口否認:“信‘女’沒有。”
她說完這話,生怕仙人不信,立刻又道:“信‘女’從未將關于仙人的事同任何人說過。”
“你是沒有和旁人說過。”仙人的語氣略帶了幾分‘陰’冷,“可是你卻找了旁人。”
萬貴妃一怔,她臉‘色’頓時一片煞白,聲音有些顫抖:“信‘女’……信‘女’……”
仙人冷哼了一聲,旋即消失在殿中。
萬貴妃慌慌張張的站起身,口中不停地喊著仙人,可是再無回應了。
她終是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心中的恐慌如一滴墨滴入水中,僅僅一瞬,整個水面便已皆是黑‘色’了。
萬季禮相當國舅爺的心,自然不會隨著萬貴妃的幾聲呵斥便偃旗息鼓。
他以為萬貴妃不過是膽小怕事,怕登高跌重,怕被朝野眾臣反對,可是她現在肚子里有了圣上唯一的子嗣,母憑子貴,現在讓圣上封她為后絕對是天賜良機。
可是唯一讓萬季禮頭疼的,便是姬平生恐是會反對。
姬平生反對了,就等于半數以上的朝臣都會反對,那萬貴妃想要封后,便是無望。
延和帝常年不理政事,整個朝局盡在姬平生的掌控中,萬季禮看得眼熱,姬平生手中的權勢,他也想要去分一杯羹。
憑什么姬平生一個閹人都能把控朝政,而他卻不行?
萬季禮越想越覺得可行,他當即召見了‘門’客,眾人商量著應對姬平生的對策。
一個蓄著山羊胡、身著長衫的男人,慢悠悠的捻了一把胡須,慢條斯理道:“國公前些日子不是說那姬平生在追殺圣上為萬貴妃尋得的鮫人嗎?”
萬季禮眼底‘精’光一閃:“對啊!是靜慈寺的道融師太說的,那鮫人應當還在寺內。”
山羊胡男人微微一笑:“就算不在也無妨,只要姬平生的府里,已經沒有鮫人。”
翌日,萬季禮特意去了一趟宮里。
延和帝本是懶懶的癱在椅上,手里還拿著一本琴譜在瞧,一聽萬季禮說姬平生在追殺鮫人,他立刻從椅上站了起來。
“當真?”
萬季禮瞧著延和帝神‘色’緊張,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畢竟他還是希望延和帝的一顆心能放在萬貴妃身上,這樣他和萬貴妃才能榮華永固!
但是轉念一想,他又理解了延和帝。
饒是他一想起那鮫人的臉,便心癢癢,延和帝是皇帝,可同樣也是男人。
他很清楚,但凡是個男人,沒人看見鮫人能不動心的。
“圣上,臣所言句句屬實。”萬季禮低頭懇切道。
延和帝氣得牙根癢癢,他氣自己還沒有享用過鮫人,沒想到姬平生平日里這么有眼‘色’的一個人,現在竟然膽敢追殺他心心念念的鮫人!
“宣姬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