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風和日麗的天氣,到了正午的時候,忽然變得十分悶熱了起來,感覺就像到了夏天一樣。很多百姓熱得受不住,有些開始往樹蔭下面跑,有的則拼命的喝水。
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也是風平浪靜的模樣,連一絲風也沒有。
有些大膽的,甚至想跑回去睡覺,卻發現城門已經被禁軍把守了,只往外面放人,不許往城里進去了,沒辦法唯有又回去了。
好在鋪蓋也是準備好的,雖然有蚊子,但也不是不能將就,胡亂應付一晚上也就過去了。
百姓們抱著這種心理,倒也很容易地將這一天給打發掉了。
到了第二天,可就麻煩了,有些人開始為吃食發愁。
不過這也不算什么大事,精明的商人們直接將生意做到了城外頭。
民以食為天,就算明天要死了,能飽著死也沒有人愿意餓肚子。
可第二天又是悶熱的一天,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很快到了第三天,云先生受昌盛帝所詔,也來了行宮。
“不如讓女學生們也全部參加春獵,剛好把騎射一起考了,由著陛下出考題,看她們有多少人能獲得好成績。”云先生主動向昌盛帝提議。
昌盛帝哈哈大笑起來,“如此一來,眾人皆是考官了,每人十只獵物算及格,十五只算做優異,名次依獵物數量遞減往下排名次,先生覺得如何?”
其實這方式還是有些水份的,比如獵一只兔子和一只獐子的成績肯定是不一樣的,但這些女孩們兒,能拉得開弓箭,就算到時候能獵幾只野雉也就不錯了。
水至清則無魚。
就算他不為自己著想,可必須為子孫后代著想。
云先生很痛快地答應了。
程靜姝一下圍場,就站到了鳳香公主旁邊。
她們這些做伴讀的,肯定要先讓這些龍子鳳孫先考核了才能考慮自己。
雖然人多,不能做手腳以桃代李,但可以將獵物給趕到一起,讓鳳香公先通過考核。
“本宮這里不需要人幫忙,你們去那邊看看!”鳳香公主箭術一般,但射幾只野雉自信還不成問題,反正云先生只要求數量,又沒有限制時間。
她說得隱晦,程靜姝卻反應過來,鳳香公主這是想讓她去王琳芝那邊尋事。
程靜姝轉身朝站在不遠處的柳二娘招招手,“公主想一個人靜靜,咱們先去別處看看。”
柳二娘如今已經是七皇子的正妃了,被個側妃這么呼來喝去,心中極不舒服,可想到吳惠妃母子幾個都對這個側妃很看重,加上對方也沒有和七皇子圓房,這才忍氣吞聲地跟了上去。
不跟上去也不成,柳尚書如今成了通判,細算起來她也成了前尚書家的嫡女了,她的兄長本來是訂下了吳惠妃的娘家侄女,原本看著極好的親事,沒想到卻在訂親的當口上出了問題,后來又挑了好幾家,總沒有合適的人選,不是柳家看不中別人,就是別人看不中他們,拖了一段時間之后,柳夫人總算看中了吏部張大人家的小娘子,結果還沒開口,家里就出事了。
若不是因為她嫁了七皇子,說不定家里的父親連通判也做不了,直接被皇上革職查辦了,所以七皇子妃現在深諳夾著尾巴做人的道理,明知道程靜姝要給她一個下馬威,也惟有捏著鼻子認了。
兩人沒多久就看到了王琳芝,一左一右的騎著馬包抄了過去,看到幾只雞雉,兩人一人一箭,雖然沒射中,卻將獵物都驚得飛了起來,王琳芝自然也沒有射中。
王琳芝一看到是她們,只是揚了揚眉,又往前面去了,根本沒打算理這兩人。
程靜姝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也算了,想那柳氏好歹是七皇子正妃,柳家已經成了現在這樣,還到處想著得罪宗室,有這種急著想做死的人,七皇子府上能再撐五到十年也就不錯了,王琳芝根本不屑出手。
哪想王琳芝往前走了一柱香的時間,這兩人卻沒有絲毫想要放棄的跡像,不過她也并沒有將她們看在眼里,只管將箭瞄準那些獵物。
這里是皇家的圍場,所有獵物都是人工訓養出來,專門等到他們這些人打獵的時候放進來。
因為知道鶴唯軒的女學生要在這里考試,圍場的管事特意又多放了好幾倍的野雉進來。春季的時候,母野雉大約每天生一個蛋,二十一天左右就可以將小野雉繁殖出來,所以相對來說比其他的野味繁殖期都要短,數量也多,就算那二人在旁邊故意搗亂,王琳芝不一會兒的功夫,也射中了十幾只,由公主府的侍衛拎去交差去了。
王琳芝見她二人仍舊跟著,照程靜姝的馬就射了一箭。雖然沒中,但也讓她出了一身冷汗。
馬受驚了,根本不住她的控制,死命往前沖了過去。
柳氏見程靜姝那樣,只嚇得臉色發白,不等王琳芝再取箭,自己先調轉馬頭往別處去了。
萬一王琳芝也這么給她來一箭,她的騎術可比不過程靜姝,沒準會摔下來摔死,到時候王琳芝一口咬定是射獵物,柳家連人站出來替她撐腰都沒有,死了也是白死。
程靜姝這個自以前馬術了得的人,終于在一個時辰之后,讓馬停了下來,但是人已經被顛得差點要吐了,行了一段時間,剛好看到鳳香公主在前面,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立刻過去了。
“我這回可以讓公主好好的出一口惡氣。”
鳳香點頭,“繼續往下說。”
“若是一直不發生地動,那人的封號可就保不住了。”程靜姝說著冷笑了起來,“后面的話,要公主恕臣女無罪,臣女才能接著往下說。”
盡管程靜姝口稱“那人”,但鳳香卻馬上明白程靜姝說的是王琳芝。
仔細算起來,鳳香公主和陸陽春成親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新婚之夜就見了血光,恁憑陸陽春涵養功夫再到家,也失去了和鳳香公主圓房的興致。
為此事鳳香公主身沒的嬤嬤沒少為此事頭痛過,最后只得警告陸陽春,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陸陽春才勉強和鳳香同了一回房,不過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鳳香公主現在每每見了王琳芝,都有一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可惜這只是她一個人的感覺,王琳芝根本就不看陸陽春一眼。鳳香公主卻發現陸陽春頻頻往王琳芝那里看,若不是因為生氣,她也不會專門選了偏僻的地方。
現在聽到程靜姝有辦法讓王琳芝倒霉,立時來了興趣,“本宮恕你無罪,說罷。”
“今天是狩獵的第三天了,哪有什么地動,可以建議皇上褫去她的封號了,然后再由公主出面,將她帶到您的府上,給駙馬爺做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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