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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眼見趙政真的將劍提起向扶蘇刺去,梁兒大喊。
趙政因此滯了一瞬。
而正是這一瞬,讓他的余光瞥見了一旁的胡亥。
這個亥兒,他的兄長還未做出解釋就要被父皇親手斬殺,他竟面無驚色,更是毫無悲意。
處置扶蘇亦是他先提起的……
頃刻,趙政心里漸如明鏡。
胡亥稱梁兒為母,可他早先見扶蘇為難于梁兒,卻沒有立即上前阻止,而是首先跑去將他這個父皇引來……
這是想要借他的手,將扶蘇除去?
子嗣之中,胡亥排行在最末,就算扶蘇有什么不測,皇位也斷難輪到他的頭上。
倘若不是為了皇位,難道此二人之間存有私怨?
趙政正遲疑著,轉眼,梁兒已拉住了他的廣袖。
“政,長公子于一國而言何其重要,殺不得啊!”
自古有云:立儲之事,以嫡不以長,以長不以賢。
秦國后位始終空虛,趙政便也沒有嫡子,故而扶蘇作為長公子,地位就是與儲君無異。
他在,則國穩他死,其余子嗣也必將掀起爭儲的風波。
趙政很快便已思量周全,停下動作轉眸看向梁兒,示意她安心復又看回扶蘇,面容緩了些,慍色卻仍未減。
“扶蘇,看在你是我大秦長公子的份上。朕今日便饒了你。不過你欺辱朕的愛妻,以下犯上,朕命你此后不準再靠近梁兒半步除了晨議,往后無召不得入宮,否則,以謀逆之罪論處”
扶蘇猶如萬蟻噬心,臉色一白再白,也終是緩身伏于地上,言語的氣力亦較平日低了不知多少。
“兒臣……領命……”
胡亥微怔,沒想到父皇竟就這么原諒了兄長。
不過,兄長已這般惹怒了父皇,以后也沒有可能再糾纏在母親身邊了。
如此想來,他還是成功了的。
胡亥微斂了頭,若有似無的牽動了一下唇角。
此時,趙政已將劍收起,雙手抱了梁兒欲要離開。
“父皇,兒臣也想……”
他想說,他也想跟去看看母親的傷勢,卻很快被趙政一語擋回:
“不必了。”
那鳳眸冰寒,容不得半分反駁。
胡亥噎住,再無法多說一句,只得眼睜睜看著他的父皇帶著他的“母親”越走越遠……
寢殿之中,趙政雙臂將梁兒攬于懷里坐在榻上。
夏無且則恭敬的跪坐在榻邊,小心翼翼的將磨得極細的藥粉涂抹在梁兒的唇上。
“唔……”
梁兒蹙眉輕哼,本能的向后一縮。
此狀令趙政心疼得緊,他立即面露急色,問向夏無且:
“用此藥,她會疼?”
夏無且略感無奈,垂眸答道:
“回陛下,梁兒姑娘唇上的傷口又多又深,層層疊疊……這些藥粉的確會令她有較大的刺痛之感。但,若能堅持按時按量敷用,藥效同樣也非其他可比,甚至連一點疤痕都不會留下。”
趙政眉心微凝,繼續問道:
“敷過藥粉之后,可還需做其他處理?”
“不必,每日敷涂三次,只需兩日,傷口便可基本愈合再過五日,就能恢復完好。”
趙政微嘆,吩咐道:
“好,你下去吧,朕來給她上藥。”
夏無且一頓,復而應“諾”,收拾了東西離開。
殿門在身后合攏之時,他面色悵然,提著藥囊悠悠而走。
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待梁兒姑娘之情竟能維系幾十年不變,這是何等難得?
如若陛下沒有中毒,能活得更久一些,又有真心之人相伴在側,那該是多么美好啊……
四下一片安靜,殿內就只剩趙政與梁兒二人。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沾了些許暗黃的藥粉,一點一點輕觸在梁兒滿是傷口的唇上。
鉆心般的疼痛陣陣傳來,梁兒身形微晃,卻又神思一凜,很快撐住,直直坐好。
趙政親自給她敷藥,她又怎么舍得讓趙政擔心?
她死死咬牙挺著,再疼都不肯吭出一聲,也努力著不露出絲毫痛苦的神色。
可她這般強忍著,卻是硬生生將額角上逼出了點點汗意來。
趙政更加心疼,眼中滿是憐惜,大手更是如視珍寶般輕柔的撫上了她發白的小臉。
“傻丫頭,跟我還忍著。覺得疼,就哭出來。無論你流多少淚,我都會為你一一擦去,一滴不剩。”
聽他說著如此貼心的話,梁兒忽然覺得心里揪得難受,眼淚奪眶而出的同時,她也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趙政的脖頸。
她本是因為不想讓趙政和扶蘇的父子之情受到破壞,才會使得扶蘇那般恨她,卻未曾想趙政竟會在關鍵時刻出現,為了護她,直接與扶蘇起了沖突。
就仿佛他們父子注定要反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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