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猿飛族地。
日斬前前后后擔任火影30年出頭,人緣很不錯。還好日斬生病的消息暫時還沒大范圍傳播出去,否則猿飛族地根本找不到落腳地兒。
正彥趕到時,只有日斬的幾個親友在此。
日斬僅剩的兩個隊友身體依舊硬朗,實力弱有實力弱的好處,他們早年參加的戰斗少,身上留下的舊傷也便少。尤其是轉寢小春,身為醫療加謀略型忍者,起碼還有個六七年好活。
除了他們兩個,在場的還有自來也和綱手,猿飛新之助夫妻加木葉丸,阿斯瑪,以及……紅。
日斬其實才剛生病不久,還能走能動,但綱手檢查后下了‘病危通知書’,這才鬧得大家都聚到這里。
見正彥趕到,木葉丸直接撲了過來:“老祖宗,你快幫爺爺重新檢查一下,綱手嬸嬸一定是弄錯了!”
綱手揉揉手腕,這小屁孩,說了多少次要叫姐姐……
正彥摸摸木葉丸腦袋:“我記得你是今年畢業的吧,既然已經成為下忍,那就要成熟穩重些,要敢于直面你即將死去的爺爺。”
木葉丸眨眨眼,有些懵逼。
得虧是正彥,一般人敢這么說話早就被打死了。
“前輩,您還是再幫父親看一看吧。”新之助也不愿相信。
正彥點頭,上前幾步,目光直視臉上掛著笑意的日斬:“還檢查什么,日斬自己心里有數。”
嘴上這么說,正彥手中還是施展起醫療忍術,片刻后搖頭道:“有啥想吃的想喝的,抓緊吧。”
身后木葉丸哇得一聲開哭,鼻涕眼淚都蹭在他媽身上……
其他人或許早有準備,聞言只是露出些許哀傷,日斬本人還在調侃:“前輩,您就不能委婉點兒?”
正彥瞥他一眼:“死亡有什么好委婉的,綱手和你說了吧,死后靈魂會來老祖宗這兒,而且……”
正彥一頓,沒接著說。他其實已經可以施展輪回天生之術了,只是得付出不小的代價。做不到大規模復活,復活一兩人還是可以的。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先復活誰都不合適,正彥想著等剩余600點見證點集齊,滿級后一波走起……
這不很快就有見證點拿了嗎?
“前輩,我還有多長時間?”
正彥沉吟片刻:“半個月后,你基本就下不來床了。然后再有個十天八天差不多就該一命嗚呼了。像當年鏡一樣,人到大限,會老得一天一個樣。”
木葉丸聞言哭得更兇……
日斬臉色微僵,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明確知道自己的死期,還真有點兒難受。
不過看看眼前滿堂子孫和兩個徒弟,再想想愈發興盛的木葉,他這一生應該也算沒什么遺憾了吧,遺憾……
“不到一個月了嗎?”日斬從床上坐起:“新之助,通知帶土吧。木葉丸,木葉丸,讓爺爺抱抱,再過幾天,我恐怕就抱不動你嘍。”
正彥笑著搖頭,到底是老牌火影,還挺會煽情……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即將辭世的消息逐漸傳遍了整個木葉,來猿飛族地拜問的人不計其數,正彥還偶爾看到些五六十歲的年輕人啜泣著到猿飛族地送上自己的一點心意,足見日斬多么得民心。
日斬也如正彥預測的那般一天天地衰老下去,四月中旬時便無法再下床,猿飛一族因此也拒絕了絕大多數木葉忍者平民的拜問。
木葉63年4月16日,正午。
玖辛奈家。
水門帶著鳴人和月夏去猿飛一族看望日斬,剩下正彥和玖辛奈兩人對坐吃飯。
“玖辛奈,你真不去?”
“……不去。”
“這么記仇?”
“記仇!”玖辛奈信誓旦旦。
正彥搖頭失笑:“當年你和水門那件事的確是日斬做得不對,但最終結果不是好的嗎?水門這么好的丈夫哪兒找去?”
玖辛奈眨眨眼:“您說得像沒有那件事兒我和水門就走不到一起似的。人家這么漂亮,水門肯定會主動想辦法追求我,哪兒用得著三代目添亂?”
正彥:“……”
你一個當媽的,學自己閨女的說話方式真的好嗎?
“還有當年鳴人那件事……”玖辛奈繼續開口:“若不是我家鳴人天資聰穎,恐怕就著了團藏那老家伙的道兒了……總之三代目太過分了!”
正彥翻了個白眼,鳴人天資聰穎?你以前可不這么說。這是看鳴人這兩年成熟了,有了一點水門的影子才改的口……鳴人小時候的熊樣兒也不知道像誰!
“太爺爺,您別勸我了,我不會去的!千萬別再勸我了,別勸……”
“好嘞,不勸!”
玖辛奈瞬間愣住,隨即咬牙切齒地扒飯吃……
正彥見狀笑笑:“要不還是去一趟吧,這些年我沒少膈應日斬,算是幫你報仇了。再深的仇怨,也該隨著死亡消散,況且你們之間也沒有深仇大恨,你小時候日斬很疼你的。”
“疼我?誰知道是不是想把留下我做木葉的九尾人柱力?”玖辛奈一聲長嘆:“不過既然太爺爺你這么勸我,那我就去一趟吧,給您面子!”
正彥又翻了個白眼。眼睛溫養完畢,他久違地感受到了翻白眼的快感,怪不得寧次總翻,這個動作能完美地表達出自己的不爽之情……
“先吃飯!”
午飯后,玖辛奈一步三頓地跟著正彥去了猿飛族地,日斬家。
“媽媽,老祖宗,你們來看三代爺爺啦!”月夏嗓門愈發清亮,以后不做演員,也可以做一個歌手……
水門聞聲偏頭,對玖辛奈露出陽光般的微笑。
他的鼓勵比正彥好用很多,玖辛奈頓時堅定決心,加快腳步,穿過了解當年真相神色復雜的幾名木葉高層,來至到日斬床前。
正如正彥所言,人到大限,會蒼老得一天一個樣子。這半個月以來日斬愈漸蒼老,此時正仰躺在床溫和地望著玖辛奈。
“玖辛奈來了啊。當年的事……是我做錯了,你還怪著我吧。”
玖辛奈聞言微微沉默,直至察覺氣氛不對的鳴人問了一句‘怎么了’,才從回憶中回神。
看著眼前蒼老得不成樣子的日斬,玖辛奈嘆息著輕輕搖頭:“我其實……已經不怪您了!”
過往恩怨,終于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