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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前往金陵(4000字二合一大章,求訂閱,求月票!)


更新時間:2017年12月15日  作者:一袖乾坤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一袖乾坤 | 奮斗在晚明 


寧修回到府中與戚靈兒寫好信,將信與單筒望遠鏡一并交給一個信得過的家仆,讓他立刻前去京師把東西親手送到戚少保府上。

這件事安排妥當,寧修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便是要準備去南京的事宜了。

既然要去拜會徐小公爺,總也不能空著手去。寧修索性帶了些香皂、葡萄酒,相信魏國公府的貴人們一定會喜歡。

與父母、七郎、十郎辭別后寧修便來到了碼頭。

與之同行的還有劉惟寧和孫悟范。

前者剛剛中舉意氣風發,自然不想窩在江陵一地,聽聞寧修要去南京立刻巴巴的湊了過來。

至于孫悟范就更不必說了,他與徐小公爺本就交情不淺,徐小公爺請寧修去南京時也順帶加上了他。

現在寧修要去南京,他焉有不去之理?

八月流火,天氣轉涼。寧修等人換了稍厚的袍衫,清點了行囊便登船出發。

為了方便他們包下了一艘平底小沙船。

這是在長江上航行的最平常的船只,一般可以容納三五十人。

現在連帶上船夫也不過十人,卻是十分寬敞。

寧修與孫劉二人來到內艙,圍著桌幾坐了下來。

船家早已備好了酒菜,三人只需要大快朵頤,開懷暢飲即可。

這便是包船的好處了。

若是拼船,人多雜亂不說,酒菜吃食也分不到多少。最重要的是船只沿途停靠太多,上船下船的人無數,太影響心情。

包船就免去了這些煩惱,船家一趟只拉他們這三名船客,但相應的坐船的成本也提高了不少。

不過這點銀子對于已經腰纏萬貫的寧修來說實在不算什么。

“哈哈哈,說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去南京呢。想那金陵乃六朝古都,金粉匯聚之地。秦淮河畔更是繁華無比,這次劉某一定要去體驗一把!”

聽到劉惟寧這番話,寧修嘴里的酒差點噴了出來。

“咳咳,劉兄,這秦淮河有什么好去的?不若去夫子廟,燕子磯看看,再不濟爬爬紫金山也好啊。”

寧修可不想一去金陵就和劉惟寧逛青樓。

這要是傳出去,新科解元和同年舉人一起逛窯子,也太不雅了。

孫悟范倒是擠了擠眼道:“嘿嘿,我看劉朋友是有眼光的。秦淮河那可是整個金陵最繁盛的地方,便是夫子廟,烏衣巷也比不了啊啊。寧賢弟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不到秦淮非好漢”

寧修滿是狐疑的盯著孫悟范:“倘真有這句話?”

“有,有的。”

孫悟范咽了一口唾沫,侃侃而談道:“寧賢弟你是不知道啊,那秦淮河的姑娘個個貌若天仙,也她們比起來,江陵城的花魁都是村姑啦。”

寧修見這死胖子一臉淫笑,便踹了他一腳笑罵道:“孫兄差不多得了,你這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孫悟范連忙去擦嘴角的垂涎,尷尬的笑了笑。

“哈哈,到時候我領著寧賢弟和劉朋友好了,南京我熟啊。”

這點寧修倒是認同的。

因為經商的緣故,孫悟范肯定沒少往南京跑,對于南京肯定是十分熟悉的。

寧修前世雖也去過南京,但時隔幾百年,許多東西都不一樣,那些記憶自然也就沒有多大用處了。

“到時就得孫兄勞累一番了。”

劉惟寧接過話茬道。

“想那金陵珍饈美味無數,這次也可大飽口福了。”

對此,孫悟范撇了撇嘴道:“以前我也像劉朋友這樣想,但自從嘗過寧記酒樓的菜肴后,別家的菜便再也入不了口了。”

說罷他咽了口吐沫,閉上眼睛開始幻想美食。

“唉,若是寧賢弟能在金陵開一家分店該多好啊,也讓那幫土包子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珍饈美味!”

甫一睜開眼,孫悟范便開始攛掇寧修,還拍著胸脯作保道:“我保證,只要寧賢弟在金陵開分店,一定會賺的盆滿缽滿,賠了算我的!”

寧修見孫悟范把金陵的人說成了土包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恐怕在金陵人眼中,我們才是土包子吧。”

孫悟范翻了翻白眼道:“我不是氣不過嘛。再說,寧賢弟你做的菜肴他們從未嘗過,絕對可以引起轟動。”

“這個嘛。”寧修稍頓了頓,淡淡笑道:“倒是不急。”

他在江陵開酒樓之所以能夠成功,還是有一定運氣成分的。除了運氣,最重要的是他和張家有良好的關系。再加上辦了盧家殺雞儆猴,再沒有人敢打寧記酒樓的主意。

可在南京就完全不同了。

南京是大明兩京之一,城中官宦勛貴無數,隨便拉出來一個都不是寧修得罪的起的。

再說寧修又不是南京本地人,在南京是毫無根基。他這樣一個外來戶突然來到南京開酒樓不受到地頭蛇的打壓就見鬼了。

寧修并非是對寧記酒樓的菜肴沒有信心。相反,他正是太有信心了,才不愿把寧記酒樓推到漩渦之中。

同行是冤家,食客老主顧們被吸引走,那些原本生意火爆的南京酒樓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背地里下絆子使壞來那么一下雖然不太可能叫寧家傷筋動骨,但確實能被惡心死。

開分店絕不是有錢就行的,還得立得住腳。

寧修決定還是先緩一緩,即便真的要開,也得先和徐小公爺打聲招呼,叫他關照一二。有了徐小公爺的關照,那么便是什么酒鬼蛇神都不敢冒頭了。

便是南京鎮守太監高洋得罪了魏國公府不也是一樣灰頭土臉嗎,寧修聽說高太監的養子高升已經坐實了勾結白蓮教的罪名,被南京刑部下獄等待秋后問斬了。

高洋雖然因為“不知情”,未受到過多的牽連,但徐小公爺的這記敲山震虎也讓他不敢再有什么想法。

說到底南京鎮守太監也是太監,不過天子的家奴。家奴怎么可能和世代公卿,與國同休的大明勛貴魏國公一脈相抗衡呢?

故而寧修若真是想把酒樓分店開在南京,魏國公府那邊是一定要打好招呼的。

不過這些還得等他去到南京魏國公府后再論

在船艙之中用了些酒菜,三人都覺得有些無聊,便結伴出艙來到甲板上。

寧修等人乘坐的這艘平底小沙船甲板的面積還是很大的,寧修覺得便是在上面擺十幾張桌子開個酒宴也可以做到。不過一想到江風颯颯,這個念頭便消了。

“孫兄,你現在有什么感覺。”

江風呼面而來,寧修頓生豪情萬丈。

蘇東坡唱誦“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時大概也是懷著這樣一種豪情吧。

寧修又想到了明代大才子狀元郎楊慎的那句“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與蘇東坡的詞句相比,楊慎的詞豪氣之余還帶著抹悲情。

這是英雄遲暮的悲情!

自古英雄遲暮,美人白頭都是最叫人痛苦的事情了。

“嘿嘿,能有什么感覺,這長江就是這個樣子,彎彎繞繞的。”

孫悟范卻是并沒有響應寧修的豪情,讓寧修氣的牙癢癢。

不過細細一想孫悟范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經商在外乘船走長江的次數勢必不少,什么東西見的次數多了便沒了初見時驚艷的感覺。

長江自然也是如此。

何況,長江的豪情更多是文人騷客們賦予的,孫悟范不過是個商賈,沒有這種豪情自然可以理解。

倒是一旁的劉惟寧感慨道:“非也,非也,一條長江不知養育了多少生靈,說來我們荊州也是得了長江繞城而過的便利吶。”

見他生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情懷,寧修打趣道:“看這樣子若是劉兄將來授個河道水利官,那便好了。”

“咳咳。”劉惟寧苦連連:“這就不必了吧。為兄也是就那么一說,可是對河運水利一竅不通啊。”

寧修笑吟吟道:“做官的不需要事事都懂,自有下面的小吏當差辦事,他們自然都懂。”

大明的官治更多是一種統治者表達權威,宣告合法性的方式,其本身既非專業技術人才,又不具備發展成專業技術人才的可能性。換句話說他們只是官僚,只是政客。

但也從沒見哪一府,哪一州,哪一縣政令民生運轉不靈陷入癱瘓的。

這就多虧了大明的吏員體系。

吏分兩種,一種是在編的吏,一種是不在編的臨時工。

吏才是具備專業技術,專業知識的復合型人才,官老爺們只要點點頭,自然有小吏幫你跑斷腿。

所以方才寧修笑稱劉惟寧根本不需要懂河運水利,是有道理的。

劉惟寧面色漲得通紅,一揮手道:“那也不成,這不是為官正途啊。”

寧修噗嗤笑出了聲。

“劉兄還是承認了啊,是想要走外放爭政績的路子。”

被寧修一下點破心思,劉惟寧索性放開了。

“唉,寒窗苦讀這些年,為兄當然是想走外放的路子。外放個幾年攢夠了資歷,我便有機會調任回京,若能在六部謀得個主事的差事,便也知足了。”

別看主事官品不高,卻是很有實權,劉惟寧把目標定為六部主事,野心不小啊!

“其實劉兄未必沒有機會直接留在京師的。”

“直接留京?不存在的。”

劉惟寧聞言連連搖頭。

“寧賢弟可知京師乃是寸土寸金之地,六部衙門,都察院,九寺更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老蘿卜若不拔掉,新蘿卜怎么可能栽上?”

“事在人為。”

寧修淡然吐出四個字。

“現在會試、殿試還沒考說這些有點早,不過劉兄若是能考得二甲以上,觀政時會很有優勢。”

寧修說這話倒不是安慰劉惟寧,而是事實如此。

大明官制,新科進士在登科后要到京師衙門去觀政,也就是實習。

觀政之后才能授官也就是分配工作。

一般年紀輕輕登科的自然很有前途,但除非考中了一甲前三名也就是俗稱的狀元、榜眼、探花,可以立即授予翰林修撰、翰林編修等職位,其余的大多要苦熬資歷。

便是被視作儲備干部的庶吉士也要在翰林院進修三年,三年散館之后才能授官。

其他直接授官的小年輕,也多是外放個縣令,慢慢熬去吧。

但像劉惟寧這樣三十來歲的中生代人才,卻是可能被尤其看重,直接出任京官的。

原因主要有兩個,其一是年紀稍長些的閱歷足,辦事情不會毛手毛腳,出任京官較為合適。

其二是年紀長的再外放磨礪就沒啥仕途前景了,從京官做起還有往上爬的希望。

吏部文選司在這方面也會有所考量。當然一切都前提是你提的起來,若是考了個什么三甲同進士,也不用麻煩別人了,趕快灰溜溜的準備外放吧。

在大明京官貴地方官賤是共識,誰要是有機會調為京官,哪怕是平級調動甚至是略微降級,也會激動的哭的稀里嘩啦。

劉惟寧若真有機會直接留任京官,那起點就高了不少,將來未必沒有出任六部堂官的可能。

“借寧賢弟吉言了。”

劉惟寧拱了拱手道。

便在這時,船老大湊了過來陪笑道:“寧公子,前面碼頭恐怕得停一下。”

寧修皺了皺眉道:“這是為何?”

他包下這艘船就是怕船只停停靠靠耽誤時間,這船老大既然收了包船的銀子便理當直航南京,恁的又要停靠碼頭。

不會是想要再接船客吧?

船老大仿佛看出寧修所想,連忙解釋道:“是穿上的食物淡水快用完了,出發的時候走得急沒來得及補。”

寧修直是一臉黑線。

尼瑪,他上的是什么船啊。這船老大估計聽說有人包船一激動就啟航了,結果沙船駛出荊州碼頭才發現補給不多了,但又不可能掉頭回去,便想著到前面最近的碼頭停靠。

罷了,既然已經上了“賊船”,現在也下不去了,便答應他的請求好了。

“那你速度快些,我還想早日到南京呢。”

寧修不悅的說道。

“一定,一定!”

船老大連忙陪笑。

“孫兄,劉兄看來我們得上岸一趟了。”

“上岸好啊,總在船上待著人都要暈了。”

孫悟范嘻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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