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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芬德利拿著支票上車,他繃著的臉終于露出笑容。剛才雖說被荊建罵的一個是狗血淋漓,但只要能拿到錢,受點委屈又算什么呢?
助手發動起汽車,很真誠的恭維:“經理,您脾氣真好,一個都要撐不住的黃皮猴子,態度還那么囂張。”
芬德利心情很好,聳聳肩:“連你都看得出他可能撐不住,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們就來。給你上一課,像這樣將死未死之人,越到最后的那一刻,他就越要撐。如果撐不住的話,那就真的完了。所以最先下手的那幾個就越有把握。今天聽到那個中國小子開口罵,我就已經知道十拿九穩了。被他罵幾句算什么呢?”
等到芬德利得意的說完,助手佩服道:“真是這樣啊?您真有經驗。”
芬德利似乎意猶未盡:“其實處理這樣的客戶最難。又要防止損失,又不能得罪。要不然,以后又怎么打交道呢?”
“啊?”助手大吃一驚,“我們市場部不是剛分析過,這位布蘭布爾先生已經在劫難逃了嗎?”
“在劫難逃也就是少了位億萬富翁,怎么說,他剩下的資產也是百萬級別。不照樣是我們銀行的vIP嗎?而且我們是從公開資料分析他無路可走。可還有小概率能夠翻身,哪個億萬富翁沒有幾張底牌呢?”
“那……那我們今天這么做……?”聽芬德利這么說,助手反而變得有些患得患失。
芬德利微微一笑:“我剛才不是說過這話?‘以后您布蘭布爾先生真的需要新貸款,我們銀行愿意竭誠為您服務’?他能闖過這一周,我再上門求著給他貸款。格策,做我們這一行的,要時刻記住會變臉。對普通人我們可以高高在上,可是對貴賓,我們不需要有自己的面子。”
罵走芬德利后,荊建好像沒發過火那樣,滿面笑容的與趙廣亮找了間小會議室。
可還沒等荊建開口,趙廣亮一副掙扎的表情,咬牙切齒道:“荊少,您是不是周轉不靈?現在我阿亮身邊帶著一千萬美元,您先全部拿去吧!”
荊建很有些驚訝:“你哪里來的我周轉不靈的消息?”
其實荊建驚訝的還不僅僅是這個。不管剛才趙廣亮有多猶豫,或者說他想再一次的在自己身上投機,起碼有這份心挺好。
“都在這么傳。”趙廣亮在下定決心后,反而放開許多,“那群王八蛋知道您荊少要倒了,眼紅我手中這塊。不怕您笑話,阿亮我是被那群混蛋聯手趕出來的。”
“哦!”荊建倒沒有生氣,墻倒眾人推,眼前這位趙廣亮就這么被誤傷了。而且這次對手做的比較絕,公開放出話,不讓趙廣亮在香港、臺灣立足,他只能帶著十幾位心腹,千里迢迢到美國投奔荊建。
于是荊建就順便詢問了香港電影的情況,得知現在各路人馬已經搶錢搶的發瘋。找一位一線男明星,再安排幾個一、二線的花瓶女明星,半個月二十天流水線出品一部電影,輕輕松松就能卷走幾千萬港幣。甚至不要拍電影,光拿著那些明星的簽約檔期,轉手就能過千萬。至于一線明星沒那么多又怎么辦?群眾的智慧更是無窮,很簡單,就騙!拿著廢膠卷剪輯一部亂七八糟的影片,再印一批明星照片的海報,香港本地當然無法上映,可買到東南亞依然能賺幾百萬、上千!
也許是利潤過于驚人,趙廣亮這才會被聯手趕出局。聽明白后,荊建就笑道:“呵呵,阿亮,這幾天我忙著自己的事,沒空幫你。等過了這陣,拿走你的那些人,我讓他們一個鏡頭都不能在周圍國家上映。”
“謝了,荊少。”趙廣亮一喜,“那錢……?”
荊建一揮手:“你這點錢幫不了什么。留著給兄弟們安家。”
發現荊建信心那么的足,趙廣亮連忙表態:“我阿亮知道幫不了您什么,不過這也是我一點心意。”
“有時候人最難得的就是眼光。”荊建一邊感嘆,一邊笑著扔給趙廣亮一顆煙,“別說錢的事了,我答應讓你風光回去,你想怎么回去?”
趙廣亮理所當然:“有仇報仇!真當我阿亮的名號是弱雞?”
“你呀你。”荊建笑著點了點趙廣亮,“到時候給你錢招兵。你不會拿錢賣命的人都找不到吧?”
趙廣亮再次大喜:“謝謝荊少,謝謝荊少。”
“哦!風光回去后,想辦法洗白吧!古惑仔三更富五更窮,混道上的沒幾個能躺床上安樂死。我這里正好有件事你去辦。你那一千萬先留著,就當你投資,到時候我也不會給你幾百、上千萬的分紅,送你一份安家產業吧!”
“明白明白,荊少。您吩咐。”
其實今天需要接待的人很多。等趙廣亮高高興興的走了后,荊建迎來了夏昕然這個小妮子。如同個好奇寶寶般的四處打量,等屋里只剩下他們倆人,夏昕然立刻活潑起來:“小建哥,這就是美國你拍電影的地方啊?環境很好耶。”
“咳咳咳。”與中國的黃金商辦樓不同,美國大公司流行的是花園辦公。因此這里的總部占地很廣,環境優雅,也就是離市區比較遠,一幢幢兩、三層的小樓點綴在花草綠蔭之中。
這在美國就是有錢的標志,可只獲得夏昕然“環境很好”的評價。
荊建也不解釋:“丫頭,晚上的首映式,你禮服準備了嗎?”
“咦?”夏昕然覺得很奇怪,一身長裙花枝招展的在荊建面前轉了一圈,“我都穿著呢?不漂亮嗎?”
“……”無語了一會兒,荊建心說,一群晚禮服中就你一個家居服?雖說你天生麗質,但也不能獨立獨行吧?丫頭,你是要代表中國形象嘀,“這樣吧!上次你來美國也沒怎么玩,天天都被關在攝影棚。等會兒帶你到處逛逛,再給你上下買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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