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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柯林這個問題,后臺的禿頭導演高興的手舞足蹈:“來了,來了。”他大聲問女秘書,“發動全電視臺,讓他們給每個認識的人打電話,多一個人都是好的。還有,問過公關公司的情況嗎?”
女秘書聳聳肩:“放心,他們也已經知道數據,有信心在節目結束前破紀錄。”
美國電視臺的收視率同樣會有貓膩,如果特別重視收視率,會去找那些相關的公關公司。一般來說,公關公司會在節目前電話拜訪,也就是電話轟炸普通觀眾。而之前收視率的上升,就來自這種電話拜訪的功勞。另一種就是后世網絡上的灌水。如果數據相差不大,幾十萬、上百萬的數據還是能夠實現。而現在節目的收視率已經接近1500萬,于是禿頭導演毫不猶豫的祭起了灌水這一招。
而在演播室,荊建果然說起了場面話:“我沒感覺到是什么運氣。我只是接受了中美兩國文化的特長,并且有幸抓住了機會。”
柯林微笑著,眼神中有一絲得意:“那么布蘭布爾,如果作比較的話,你接受哪國的文化多一點呢?”
“無疑中國文化多,我從小在中國長大。”荊建在這一點上沒什么可含糊的。但接著補了一句美國的好話,“美國的機會多,我主要在這里實現了人生價值。”
柯林不依不饒:“如果要你做出選擇,你是愿意回中國?還是留在美國?不會又是艱難的選擇?像是……好吧,忘了***吧(爆笑)。”
“當然兩國都有我自己的家。”在這個節目中,荊建并不會犯低級錯誤。柯林眼中就有些失望,怎么就滑不留手呢?“其實美國沒有了你大嘴,我的選擇也許會簡單些(笑聲)。”荊建明白觀眾愛聽什么。所以把節目拉回原有的渠道。
見挖料已經挖不到什么,柯林同樣心領神會,配合荊建開始說起新的一個個段子……
等荊建走出演播室,全體工作人員集體前來祝賀。觀眾的反響熱烈,最后那個段子集合最為精彩,主要是因為荊建用了不少后來的網上段子。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柯林準備的爆料沒有成功,反而是觀眾們很喜愛聽段子?
而最終的收視率已經出來,達到了1810多萬,甚至節目都臨時加長了半小時。離開電視臺后,荊建稍稍松了口氣。今天的效果不錯,還算是比較值得。
陷阱往往就在中美關系中。回到家中,心中就這話題感嘆了幾聲,荊建就把這事拋在腦后。可是在第二天,制片人索拉納突然來電話:“布蘭布爾,大事不妙,國會山有議員提出議案,要對影片重新審核,可能影片的上映要延期。雪莉已經飛往華盛頓,她會盡量尋找關系。”
“什么?重新審核?推遲上映?”荊建大吃一驚。
索拉納很快與荊建見面,說明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其實美國的電影審核可以說寬松到極點,只要拍出電影,就沒什么不能公開上映的。最多也就是定下影片分級。想想那些日本的小電影,不都掛在美國拍攝,片頭還有FBI的警告嗎?(鄭重聲明,我只是聽說,你們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笑)
而《無限3》早已經通過了影片分級,也就是影片審核。從程序來看,已經完全可以合法上映了。
然而不知哪個腦殘議員吃飽了撐的,突然提出議案——不是現在還在對中國制裁嗎?這部影片不是有中國官方的投資嗎?這里面有沒有違反制裁法案呢?來來來,我們認真再次審核不為過吧?
真要說起來,這個議案的理由相當勉強。其實本身對中國的制裁就三心二意。現在都已經是海灣戰爭結束(海灣戰爭之前,因為需要中國的常任理事國那一票,美國都已經不把自己的制裁方案當回事),中美兩國早就開始了多層次的交往了。所以中美民間根本對那個所謂的制裁沒感覺,甚至許多經歷過90年代的中國人,他們都不知道還有制裁那回事。
然而可以不當一回事,包括在影片拍攝前,美國大使和總統藝術與人文委員會的某位委員(一般都是著名藝術家,但這里同樣代表官方身份)都到北京剪彩。可是真計較起來的話,這些方案并沒有取消啊?
分析后,荊建就知道哪里出了幺蛾子。就算再次審核,同樣沒有審核不過的理由。但上映的時間就來不及了,肯定要擇期推遲上映。區區一部電影的小事,總不見得讓那些美國議會的大老爺加班加點吧?
而這個問題就相當嚴重。在北美,大片的檔期一般在提前很久就安排好的,根本無法協調。荊建這里還算好的,種子院線怎么說都是他自己的。可安排好的其他院線又怎么辦?種子院線至多拿出200來塊熒幕(種子院線北美現有800多塊熒幕,但都改裝成小廳放映,不可能一家影院幾個小廳,就放一部電影),那么其他的原先又怎么辦?按照原先的合同,荊建和派拉蒙總共準備了2130塊熒幕。
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撞車。好不容易與索尼電影(哥倫比亞三星公司在89年被索尼收購)商量好,在整個暑期檔,《無限3》在六月上映,而《終結者2》在七月上映。如果這兩部大片撞車在一起,那么兩敗俱傷的可能性就極高。
最大的問題當然是貸款問題。荊建已經不需要證據,這件事背后的推手肯定是科威爾和丹尼斯。他們是把荊建往死里逼。
一時之間,荊建同樣是束手無策,只能相信好萊塢制片廠的巨大能量,能夠把這事順利的解決掉。
兩天后,雪莉滿臉疲憊的出現在荊建面前:“布蘭布爾,我只能給你爭取到最快速度。延遲十天,在17日上映。我這幾天都沒有合眼過。”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安排在關鍵一周之內。如果真被安排在之后,那可真的是玩大發嘍。
安慰了雪莉幾句,感謝她的努力。等到一離開,荊建的表情已經變得梟厲:“擼毛毬、日他先人板板、馬勒戈壁……”
一連竄的罵聲中,荊建仰頭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