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克、阿德倫領著兩名保鏢走進餐廳大廳來回尋找,當看到荊建與馬爾文在樓梯角樓里抽著煙,這才神色放松下來。
剛才弗雷德克他們在門口等了一陣,卻一直沒等到荊建他倆出現,他們還以為發生了什么狀況了呢。其實這就是手機沒有普及的壞處,根本沒辦法方便的聯絡。總不能荊建進入豪華餐廳吃頓飯,還問弗雷德克他們要只保鏢專用的對講機吧?
弗雷德克快步走到荊建跟前:“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如果荊建真的改變主意,想要多留一會兒,那么弗雷德克他們將繼續在門外等候。當然,如果時間太長,他們只能再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畢竟不能堵住大門口的停車道。
荊建招招手,把弗雷德克和阿德倫叫到跟前:“剛才我眼前被對街房間里鏡面反光,我懷疑有人在觀察門口。”對專業人士,荊建盡量做到言簡意賅,把自己的懷疑解釋清楚。
果然,弗雷德克立刻皺起眉:“現在是下午一點多,折射的角度絕不可能是對面的玻璃窗。請稍候,請等我安排。”
弗雷德克來到總臺,借過電話:“是警察局嗎?我正在斯多夫大街19號的白玫瑰餐廳用餐,發現對街樓上有吵鬧聲,并且還有打斗和女人的尖叫,我懷疑有人家暴。謝謝!”
接著,弗雷德克又吩咐身后的那兩名保鏢:“德里克,你去開一號車,馬格,你裝扮成先生的模樣坐一號車的后排。等警車一到,你們就從來的那條道路開走。注意觀察好動靜,尤其保護好自己。”
見弗雷德克有條不紊的安排好,荊建默默的給他點了一個贊。先用警察來打草驚蛇,再安排人引蛇出洞,如果真的有什么問題,肯定會露出馬腳。
一旁的馬爾文同樣開口夸獎:“做的不錯,先生。等過去以后,你可以給我張名片。”
“榮幸之至,霍本先生。”弗雷德克那副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見氣氛有點凝重,荊建就說起了玩笑話:“馬爾文,不是都在傳說,你們德國老牌家族家里都養著一支第三帝國留下的生化戰士嗎?帶隊的還是位活了幾千歲的美艷吸血鬼小姐?你居然還會找弗雷德克?”
“哈哈,總有不方便的時候。”馬爾文大笑解釋。突然想起荊建那句嘲笑話,反唇相譏道,“你們中國才是一群花白胡子的功夫高手,而且個個都騎著巨龍吧?”
“謠傳有誤,絕對不是巨龍,他們騎著的是……熊貓。”
“呃,熊貓?哈哈哈……”
而在大街拐角的花園里,菲爾德和蘇珊娜偽裝成一對情侶坐在長椅上,表面上含情脈脈的偎依在一起,口中卻在商量著毫不相關的事。
“菲爾德,我還是不贊同你和海因茨的做法,綁架根本沒用,資本家的走狗政府絕不會答應。”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菲爾德耐心的準備說服,“我們人質在手,最樂觀的就是救出監獄里的同志。如果不行,也能讓局面變得混亂,方便我們撤離漢堡。而且政府不答應我們條件的話,最后對那些資本家的處決,同樣是一種勝利。”
“沒那么簡單的。”蘇珊娜搖頭苦笑,“你忘了紅色之秋了嗎?如果手段再這么激烈,我們將會失去人民的支持。”
蘇珊娜所說的“紅色之秋”,就發生在前幾年的西德。當時德國法院將11名赤旗旅的元老判刑,關押在看守森嚴的監獄。而那些赤旗旅成員飽受折磨,甚至有成員不堪審問折磨在獄中上吊自殺。
與此同時,外面殘存的赤旗旅成員又形成了第二代領導核心。而他們為了救出監獄里的同伴,甚至愿意不擇手段。
于是赤旗旅就策劃襲擊了西德雇主聯合會主席施萊爾的車隊。施萊爾的4名隨從當場斃命,而施萊爾也被綁架。
然而人質雖然在赤旗旅手中,但西德政府對這種訛詐根本就不加理會。并且全國宣布進入緊急狀態,誓必要把赤旗旅成員抓捕到手。
隨后就是一系列的攻心戰術。赤旗旅給報社寄去了施萊爾的照片和錄音帶,其悲慘模樣簡直令人垂淚。而西德政府依然是絕不妥協的態度,根本不考慮赤旗旅的條件。
一直到赤旗旅的國際同伙們——巴勒斯坦恐怖分子,他們為了響應赤旗旅的行動,劫持了德國漢莎公司的一架民航客機,在打死了機長后,威脅說:如果不釋放關押的赤旗旅成員,他們就要處死人質。而飛機最終降落在索馬里首都摩加迪沙,而這就是轟動世界的“摩加迪沙機場劫機事件”。
西德政府依然對恐怖行為絕不妥協。西德特種部隊“邊防軍第9大隊”最終成功沖進了飛機,制伏了恐怖分子,并且解救了被綁架的86名人質。
當晚,徹底絕望的兩名赤旗旅領導人雙雙在牢房里用手槍自殺(他們真夠有能量的,坐牢連手槍都能有),而另一位女領導人也同樣用電線懸在鐵窗上自盡。隨后施萊爾的尸體也被發現,他后腦中槍,被行刑式處決。可以說,就是場兩敗俱傷的悲劇。
而在“紅色之秋”以后,赤旗旅的聲勢大減,也變得聲名狼藉,所以蘇珊娜并不怎么支持今天的行動。倒不是反對“給反對派沉重打擊”,僅僅是認為綁架很難達到赤旗派的目的。
然而現在說什么也都晚了。赤旗旅十幾名成員早已經埋伏就緒,就準備等對面白玫瑰餐廳出現某位夠分量的權貴,然后就實施行動。
由于比較匆忙,并且是在被抓捕后的匆忙轉移,因此海因茨、蘇珊娜他們并沒有確定具體的綁架目標。反正只要從白玫瑰餐廳里出來的,而且長的人模狗樣的,那就絕對不會抓錯。
因此在意見相左了幾句后,蘇珊娜就停止了這毫無意義的爭論,偷偷在觀察,開始尋找起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