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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亞光這次是劫后余生,今天特意前來表示感謝。交談了幾句,發現這位耿直哥依然心有余悸,荊建心中好笑,知道了吧?這就是耿直的代價哈!
于是在安慰了幾句后,荊建主要是和閆琨在閑聊:“小荊,問你件事,現在部里死咬住四百萬美元,最好能達到五百萬美元。可那些外商像是對過口供那樣,到了三百萬以上就不愿意漲,你這里有什么辦法嗎?”
荊建就有些奇怪:“那時候五十萬馬克你們就樂得屁顛,現在已經三百萬美元,還有啥不滿意呢?”他心里還藏著一句,自己當時開底線二百萬美元的時候,那個呂良的態度就像是挖了他祖墳一樣,現在居然已經有三百萬了。
閆琨苦笑了幾聲,有些事他也很無奈。無非是政出多門,一個領導一個主意,導致底下辦事的無所適從。
于是荊建就笑了:“閆工,這事我真不了解,也沒啥好法子。”這些象牙塔里的研究人員有時候確實幼稚,就算自己真有辦法,也不會主動去找麻煩啊?
對閆琨、張亞光他們是順手幫忙,而汽車廠的事就是主動關心了。
短短幾天時間,與蘇聯的初次談判就已經結束,雙方已經在香港成立了一家合資公司。蘇聯方面占30,而另外70歸荊建所有。由于所有的技術、設備和零配件都將另外出資購買,這部分的股份等于是白送給蘇聯方面的,因此根本就沒什么不滿意。
隨后就是香港公司出面,準備與內地的合資談判。于是在今晚,荊建就與簡森、伊里采夫和一位來自津重的退休總工趙新一同吃頓“工作餐”。
那70的股權構成其實相當復雜,雖然全都由荊建背后直接或者間接控制,但在表面上卻相當零散。比如說,簡森的德爾塔動力就占了10。而在未來,德爾塔動力不僅將負責某些關鍵配件的國產化,還將分流過去一部分的技術人員。就像這位趙新趙總工,建國后的留蘇大學生,技術和俄語全都一流,雖然跨了行業,但抓起管理工作肯定是沒問題的。
至于伊里采夫的情況就有些奧妙。他并不希望自己一輩子做保鏢,荊建也同樣希望有個熟悉蘇聯情況的聯絡人,于是這一次就把他安排進了談判組。未來很有可能再派遣到歐洲,去輔助小威廉的工作,甚至獨當一面。而伊里采夫對這樣的新工作相當滿意。
雖戲稱為工作餐,找的那家卻是京城著名的法式西餐館。見面后,首先談起的是德爾塔與津重的合并,簡森笑著感嘆:“布蘭布爾,我沒想到中國的一家工廠居然有那么多的職工,處理那些事。都已經影響到工廠的管理工作。”
荊建當然明白國企改制時的那些難處,雖然在合資的時候,津重附屬的那些醫院、學校等已經剝離,連退休職工也已經社會統籌,但國企病的遺留問題依然相當嚴重。尤其是人員臃腫,除了近五千津重的正式職工外,還需要安置工廠附屬大集體的六、七千臨時工。
一旁的趙新連忙解釋:“簡森先生,您應該已經了解津重的情況,許多臨時工也有著方方面面的關系,處理的時候千萬慎重,最怕的就是工人鬧事。”
“這我知道,這我知道!”簡森摸著自己的頭發,嘆道。這位中國通遇上了新問題。
具體管理上的問題,荊建并不愿意多插手。不過他明白,簡森的抱怨是意有所指,于是笑著再次重申:“簡森,除非是自愿離開,我不贊同任何裁員計劃。除了原先礦山冶金設備的整合,新產品的開發、進口設備的仿制、進軍化工設備、新建的汽配廠等等,這都需要人員。另外,像廠招待所的地方改建成為賓館,那些原先還可以的大集體企業,這全都能分流一部分的員工。關鍵是企業發展,我們要盡量避免企業的動蕩。”
荊建并不在乎短期內自己吃些虧,他一直相信一句話——沒有沒用的人,只有不會用人的傻缺。而且他曾經經歷過前世的大下崗時期,知道那些下崗人員的悲慘遭遇。從內心里,就不希望那些悲劇重演。比如說,現在波蘭和保加利亞的那上萬電影院和文化部門員工,荊建非但沒有裁員,而且保證他們的收入逐步上漲。因此在當地獲得極佳的口碑。既然在國外都能這樣,就更不用說國內了。
“我明白。”簡森笑著聳聳肩。他其實倒沒什么不滿意,尤其是德爾塔動力現在的效益還是比較不錯。另外,明年上半年就準備紐約上市,更會給德爾塔動力帶來充沛的資金。而簡森個人的身家同樣將會遽增。
等到正餐送上,品嘗著鮮嫩的小羊排,幾人開始商量起了汽車廠的事宜。首要解決的當然是定址。還有就是盡量從國家和地方政府那里獲得更好的優惠條件。
關于這些,趙新已經搜集了不少資料。對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年輕人,他多少有些好奇。從話語中能聽出,這位荊先生應該能掌握決定權。不過……似乎太年輕了一點。
然而這并不妨礙趙新的匯報,他介紹的很詳細,荊建也聽的很認真:“荊先生,蘇聯方面的意思是沿海地區,我們也覺得沿海地區是比較適合的地點,最好能靠近良港。而我們目前的選擇有……”
可就在此時,幾人都沒發覺,有一位年輕姑娘正迅速的靠近。她快步來到荊建桌邊,一拍桌子,對著荊建怒目而視:“喂!你就是那個荊建?”
所有人都被這意外嚇了一跳。荊建疑惑的看著那個姑娘,二十左右,臉龐精致,短發牛仔衣褲,一副假小子的打扮,渾身上下散發著酒氣。奇怪的是,荊建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