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舷窗,港島的夜燈光璀璨。幾道五彩的巨大光柱射向夜空,那正是舉辦晚會的紅磡體育館的方向。感覺到飛機再次爬升,荊建拉上舷窗,嘴角微微勾起:“別了,美麗的香港!”
而在紅磡體育館內,剛結束了一段勁歌勁舞,觀眾的情緒完全沸騰,已經變成了歡樂的海洋。主持人聲嘶力竭、興奮無比:“……感謝精彩的表演,讓我們再次鼓掌。讓他們再表演一段,好不好——?”
“好——!”
“要不要——?”
“要!”
“香港美好不美好——?”
“美好——!”
“我的主持棒不棒——?”
在哄堂大笑聲和噓聲中,節奏強勁的樂曲聲再次響起……
舊中區警署內,杜可凡終于爬到的安全地點。幾位手下的督察圍了過來,慌道:“杜sir,邊個地方沖出去?總不能困在大樓里?”
聽著對講機中不斷的叫喊聲:“中央警署、中央警署,你們的情況怎么樣……?”杜可凡顯得心煩意亂,對著對講機大吼:“飛虎隊到沒到?我們的大門口已經被匪徒封鎖,他們有重型武器!還有炸彈!”
“飛虎隊已經趕往西半山,我們已經通知其他警署過來增援……”
“挑!”杜可凡已經看清了上面鬼佬的嘴臉。在那些鬼佬的眼中,有錢人的命才值錢,自己弟兄們就是爛命一條,“讓所有人等待增援,遠離窗戶,防止玻璃弄傷。千萬別探頭!頂你的肺,縮頭烏龜誰不會?老子絕不會用弟兄們的命換頂戴。”
一位督察有些猶豫:“杜sir,那樣我們就沒法觀察反擊啦?”
“觀察反擊個屁!”杜可凡氣的大聲喝罵,“對面就是居民樓,狙擊手就在某個窗口。難道這里亂槍掃射,如果民眾再死傷幾個,閑事還鬧的不夠大嗎?啟叔,叫幾個弟兄跟著我,我們去后門摸一摸,希望那邊的巷子沒有……”
正說著話,遠處傳來了消防車的警鳴聲。杜可凡的臉色突然一變:“通知消防隊,可能有……”
然而剛說到這里,又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杜可凡臉色慘白:“問問指揮中心,那邊是什么情況。啟叔,行動取消!外面有一顆炸彈沒排清,就絕不允許任何人出門!”
而在對面樓頂層的一個房間里,大軍透過窗簾,看到兩輛炸飛的車在路口熊熊燃燒,正好擋住了消防車的去路。而那些消防員跳下車,架著幾個受傷的人,拼命的往后逃。舊中區警署地處鬧市,前后的街道都相當狹窄,所以很容易被封鎖住道路。
咧嘴一笑,大軍輕輕的把窗打開一條縫,伸出槍口,對著警署大樓隨意的打了幾槍。收回槍,看著坐地上,被蒙著頭的一家四口,大軍隨手拿了顆邊上柜子上的糖果,剝開糖紙塞自己嘴里,教訓道:“做父母的要用心點,別給小孩子多吃糖,他正在換牙!”
而那對父母已經嚇得褲襠里濕漉漉,只知道拼命點頭,流著淚,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沒理睬已經快要崩潰的那一家人,大軍和同伴把槍支收到背包里,走出房間,輕輕的關上門。不到一分鐘,他們就已經來到樓下,鉆入一輛等候的車,立刻就向外駛去。幾乎同時,警署的方向又傳來一聲爆炸聲……
大軍抽著煙,笑得得意:“五分鐘定時,還有三顆炸彈,你們就在附近慢慢找吧!”
“哈哈哈……”
灣仔的萬和酒樓,一幢獨立的三層小樓,顯得陳舊的青磚紅瓦、木制窗欞,與附近現代化燈的紅酒綠、人流涌動相比,已經不能用寒酸來形容。然而就是這個毫不起眼的地方,就是豐和聯的陀地。
建國和倆位同伴背著背包,挺著胸快步向萬和酒樓的門口走去。感覺到其他同伴跳躍著做著戰術動作,從四面八方隱蔽的靠近萬和酒樓,建國就是一臉鄙視:“以為他們是鬼子?白費氣力嗎?就一群連槍都沒有的痞子。”
而在酒樓大門外,站著三位服務生,他們的旁邊則是一塊代客泊車的燈箱,燈箱處站著倆位泊車仔,正和服務生在閑聊。見到建國他們朝著大門走來,其中一名服務生迅速上前兩步擋住了去路,禮貌而又生硬的說道:“對唔住,本店客滿,明日請早。”
透過窗戶,建國掃了一眼,就見整間大廳里只坐了五、六桌人,而且分明是大佬的貼身小弟之流,全都在無聊的打牌。也確實,這里是社團的陀地,根本就不是連生意的地方。
根本就沒廢話的必要,還沒等那位服務生反應過來,一只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額頭。“砰、砰砰砰……”,建國仨人拔出手槍,干凈利落的把門口的服務生和破車仔一一點名。酒樓里已經在大呼小叫,而建國他們把手槍一收,取出背包里的AK,對著窗戶里面開始了猛烈的掃射。等到建國打空子彈,換彈匣的間隙,邊上的同伴扣動扳機、繼續掃射,就這樣維持著火力的持續……
而在頂樓的水佬,他正和社團里的幾位大佬打著麻將。聽到槍聲,全都驚得跳了起來。水佬的頭馬阿祥偷偷往外一看:“大佬,門口有槍手,你們快從后門走!”
毫不猶豫的拉開房間里的一只柜子,露出一條通往后門的小樓梯。可就在這時,酒樓后面同樣傳來槍聲,水佬他們都大驚失色,安排在那里看車的那幾個小弟估計已經是兇多吉少。
阿祥的反應很快,先把通往頂樓的門關上,并且纏上了粗粗的鐵鏈。接著又竄到后面的小樓梯,同樣關上的那邊的門,同樣的粗鐵鏈。這兩扇門雖然外觀上是木門,其實里面都是厚厚的鋼鐵。不要說子彈了,連手榴彈也炸不壞。
水佬他們心一定,接著就撲向電話:“喂?我要報警啊!灣仔萬和酒樓,有大圈的槍手!挑!你耳聾的?不是大圈,誰會那樣的喪心病狂?快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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