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龍海和張亦農同為大河的建筑承包商。當他們到來的時候,很快就被迎進了劉凱的辦公室。出乎意料的是,大河實業的孫律師同樣在場。
齊龍海還以為是想用法律手段威脅呢。所以開口就解釋道:“劉生、這位是荊少吧?不是我們不肯幫忙,你們大河的資金情況實在讓我們很擔憂,所以才要求付清墊資。在商言商,如果以后你們的資金情況好轉,有些事不是不可以商量。”
劉凱微微一笑,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只是對孫律師做了個手勢。而孫律師打開手中的文件,微笑道:“齊生、張生,今天叫你們來,就是想通知你們一件事。經過大河實業的董事會商議,決定終止與你們公司的承包合同。這份是應該支付給你們的墊資資金的清單,這份是終止合同的賠償。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請簽收一下。另外說一句,大河實業的保安已經趕往工地,希望你們的人在今晚之前撤離現場。”
齊龍海和張亦農大吃一驚:“劉生,沒必要這樣吧?”
劉凱“哼”了一聲:“你們這樣吃里扒外,誰敢用你們?”
齊龍海和張亦農的額頭已經見汗,沒想到大河實業做事那么的絕,根本就不留什么余地。氣急敗壞之下,張亦農就吼道:“劉生,趕我們走?沒那么容易吧?就不怕我們告你?”
“去吧去吧!”劉凱揮揮手,就像是趕走兩只蒼蠅,“無非請大律師,陪你們到天荒地老。但只要我在大河一天,你們的公司,連一根鐵釘都別想進入到我的工地。還有事嗎?沒事就拿著支票滾吧!”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囂張幾天!”扔下幾句話,齊龍海和張亦農拿起支票,憤憤的離開。
走到門口,張亦農開口問道:“阿海,怎么辦?”內心里,他們確實有些慌張。不僅失去了一個大客戶,而且名聲傳出去后,對未來的建筑招標都有很大影響。哪個業主會中意隨時會背后捅一刀的建筑商呀?
穩了穩情緒,齊龍海說道:“反正有君叔關照,等大河換手后,那些工程還是我們的。”
“那萬一君叔沒成功呢?”張亦農急道,“那幾個大圈寧愿賠錢,也不愿意再包給我們。實在太狠了。”
齊龍海同樣有些慌亂,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我安慰:“絕不會,沒君叔他們同意,看邊個建筑商敢接手他們的工程?”
然而在劉凱的辦公室,又來了幾位客人:“劉老板,你們好,我是南灣建總的江軍,這位是我們的總工程師盧強。”
熱情的握手寒暄后,劉凱問道:“江總,接手后續的工程,你們沒問題吧?”
江軍連忙道:“盧工他們已經研究過圖紙,施工上完全沒問題,絕對能保證工期。無非就是些高層住宅樓。請劉老板放心,我們在南灣大建設中,曾經創造過南灣奇跡。”
“那么費用呢?”劉凱又問道。
江軍從身邊的公文包里拿出幾份資料:“請您過目,這是我們的預算。上面的價格是人民幣,如果劉老板能用港幣結算,我們還能優惠。”
劉凱接過資料,粗粗一看,就大為滿意,造價要比香港的建筑商便宜許多:“不瞞你們,我們要求很急。而且只能一半港幣、一半人民幣。港幣匯率不能用內地官方牌價,要用企業內部兌換價。怎么樣?江總?如果答應的話,現在就能簽訂合同。”
“可以!”江軍已經是大為滿意,南灣臨近香港,所以同樣了解現在的人民幣匯率跌的有多夸張。能夠得到企業內部兌換價,那已經是大占便宜了,“劉老板,建筑材料我們會盡快運到香港。保證安排最好的施工隊伍。”
劉凱滿意的點點頭。出于好心,就提醒道:“劉總,有句話事先聲明,香港的那些地頭蛇可能會搗亂,你們有心理準備嗎?”
沒想到江軍根本就不在意,他笑著一揮手:“就幾個地痞流氓?我們可是鐵道兵整體轉業,好幾萬的退伍兵,就想問問他們,想找死嗎?哈哈哈!”對香港建筑市場的亂象,南灣建總當然是相當熟悉,都不知打過多少回交道了……
孫為君他們能影響到香港本地的那些建筑商,對內地的那些建筑公司卻毫無辦法。說實話,南灣建總甚至連內地駐港機構都不會鳥。這個年頭,能賺取外匯的才是老大!
灣仔一間出租屋內,文刀劉從衛生間出來,吩咐坐沙發上看電視的建國:“我出去一會兒。”
建國立刻站起來:“文哥,啥事?一起去!”
文刀劉笑著揮揮手:“就外面買些酒菜,你繼續看動畫吧,天天吃你做的豬食,誰受得了?誒?你身邊還有多少現金?”
摸了摸口袋,建國道:“就這些,八千多。”
“給我五千。順便理個發,找個骨妹。”
“那么多?都可以找個夜場公主了吧?別被扒精光我來救你?呵呵。”建國一邊笑道,一邊遞過錢。
“你就貧吧!”文刀劉笑罵。
見文刀劉準備開門,建國突然想到什么,又問道:“真不需要我陪?外面風聲還緊呢。”
文刀劉不在意的擺擺手:“鬼哥電話里不是說了嗎?就這幾天解決,應該沒事。我去去就來,會小心的。”
離開了出租屋,文刀劉揮手叫了一輛的士,開往窩打老道。十幾分鐘后,在一幢住宅樓前停下,借用對面煙雜店的電話:“阿香,我是阿文。我就在你樓下,等你。”
不一會兒,一位二十出頭的秀麗女子走下樓,見到樓對面的文刀劉,就小跑著過來。一見面,就氣勢洶洶的吼道:“這幾天你死哪里啦?知不知道然然病了?我都好幾天沒開工了。”
文刀劉笑著把一疊錢塞入那女子手中:“這個月你的家用。阿香,其實你沒必要再去缽蘭街,以后我可以養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