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堡的街頭寒風凜冽,空氣中濕度很大,透著一股陰冷。一輛出租車駛入了一座城堡酒店,搶著付賬后,威廉把荊建和秦姿領入了訂好的豪華套間。
“先生,您和繆紗小姐還滿意吧?這家酒店有著悠久歷史……”見到荊建,威廉不禁有些拘謹。不僅僅因為荊建是老板,更因為他從父親肯特那里聽說,荊建是怎么樣把微軟攪得翻天覆地。
荊建笑著打斷,指了指椅子:“威廉,坐下說話。”而秦姿像幾乎所有的女人那樣,一到酒店,就急著去洗手間洗洗弄弄。
見威廉坐下,荊建首先就問:“墻那邊怎么樣?”
“沒什么情況,先生。”也許感覺自己介紹的還不準確,威廉又補充了一句,“一切如常。”
此時還是東西德兩個國家。而那道墻,無疑就是指柏林墻。至于墻那邊?簡單說,就是特指華約的蘇聯和東歐各國。
“嗯。”荊建點點頭,“那有小道消息嗎?隨便點,說錯了也沒關系。”
“對那位年輕總書記評價不錯,似乎墻那邊的民望很高。聽說他要改革蘇聯和華約的弊端,如果真能實現,他們會更加強大,甚至紅色鋼鐵洪流都會蜂擁而至,不過……誰知道呢?”
“啊?呵呵,那西德這邊呢?”
“老樣子,啤酒、足球、音樂、肉腸……”威廉聳聳肩。
“嗯嗯。”點點頭,荊建皺起眉頭,這似乎與自己前世的某些介紹文章完全不同。不是說,在蘇東劇變前夕,蘇東內部暗流涌動、民不聊生、矛盾尖銳嗎?怎么現在卻是天下太平呢?甚至連歐美西方都普遍認為,蘇東的統治穩如泰山呢?
更搞笑的是,那個地圖頭在當時的蘇東民間,威望居然會有那么高?也只能感嘆:王莽謙恭未篡時。
其實荊建并不知道,這才是當年的真實情況。在真實歷史上,甚至到柏林墻倒塌的前夕,絕大多數的蘇東群眾還都是過著規律安詳的安穩生活,根本就沒察覺到將有翻天覆地的劇變。更甚至到了蘇聯解體后,絕大多數的蘇東群眾都是一臉懵逼,他們怎么也想不通,怎么會突然改變世界線了呢?
秦姿從洗手間出來,卸妝后的她素面長發,別有一副清爽的韻味。笑盈盈的在荊建身邊坐下,開口問威廉:“漢堡有什么游覽的名勝古跡?”
沒帶威廉回答,荊建笑道:“國內旅游跑廟,國外旅游教堂,”
“你這人就是沒勁。”秦姿輕啐了一聲。
而威廉笑道:“先生說得對,漢堡出名的還真是教堂。”
而秦姿的出現,也讓荊建暫時放下疑問,反正柏林墻的倒塌還有近三年,有足夠多的時間觀察判斷。不管怎樣,那些預備工作總要做好,如果真的突然發生蘇東劇變,那也不會措手不及。那可是少了個玩嗨的機會!
就算出現了平行空間、蝴蝶翅膀什么的,歷史真的發生改變?那也無傷大雅。只要能控制住止損線,那點損失也絕不會傷筋動骨。
等威廉告辭離開,秦姿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小建,你怎么會那么不看好蘇聯?”在過來的飛機上,荊建多少流露出一些來漢堡的原因,而在此時的世界人民心目中,蘇聯可是一個超級大國,龐然大物到難以撼動,沒人會相信,甚至包括美國的政客群眾,蘇聯居然會在短短幾年后轟然倒塌。所以荊建的想法,無疑就是天方夜譚。
荊建同樣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事后諸葛亮簡單,而預言家可不好做。于是他只能含含糊糊的說道:“政局變化都有可能,但做生意總沒問題。全世界人民都喜歡的,還不是那張鈔票嗎?哦,你就根本不懂生意,說了也白說。問你呢,是休息一下呢?還是附近走走?”
“怎么不早說?我都卸妝了。”
“呵呵,淡妝濃抹總相宜。走吧!給你介紹介紹,德國人都是肉食動物,他們的菜就一個評價,滿嘴流油。今天咱們就去嘗嘗?”
“又是轉移話題,還以為你有啥子高見呢。”
“呵呵,這你就難為我了,國際關系問題,也輪不到……”
說說笑笑,荊建與秦姿就出了酒店。在大門口,正好遇上了幾位衣冠楚楚的男女,而走在最前方的那位男士已經有點頭發花白。
“對不起!”按照禮儀,荊建與秦姿就微笑退讓到一旁。一般來說,總是女士優先,如果都有女士,總是要尊重長者。
“非常感謝!”那位5、60歲的男士也點頭致意,其動作優雅,一看就知道,他有著良好的教養,標準的倫敦腔英語。
兩群人擦身而過,可突然,那男士停下腳步,臉帶禮貌的微笑,但又讓人感覺居高臨下:“對不起,這次可能讓你們白跑一趟。真的非常抱歉。”說完后,就如同驕傲的公雞般,仰著頭離開了。
“呃?”秦姿一頭霧水。遠遠聽到有人在招呼那位男士,“伯爵閣下,您……”秦姿又興奮起來,拉著荊建的胳膊,“哇,那可是伯爵啊?”
“嘿嘿。”荊建看了一眼那些人的背影,笑笑沒說話,一拉秦姿,“走吧。”
“小建。”
“嗯?”
“那位伯爵為啥子要向咱們倆道歉?還說啥‘白跑一趟’?”
“哈哈,他們認錯人了。”荊建早就發現,雖然這幾個人的表演相當出色,但有個“群眾演員”似乎用力過猛,露出了些許破綻。
“你又在敷衍我,不理你了。哼,別以為我笨。”
“呵呵,真沒騙你。”荊建笑著解釋,“如果沒判斷錯,他們是一群騙子,無非是目標不是咱們倆,不知啥原因,搞錯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的目標也是東方人,很可能就是一對東方戀人。”
“啥?那伯爵是假的?”
“倒也不一定是假的。不過西方的貴族,現在已經不怎么值錢。沒錢的貴族,坑蒙拐騙照樣都會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