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是初冬,來美國已經快兩個月了。
洛杉磯的冬季似乎姍姍來遲,路旁梧桐飛灑著落葉,由深綠至淺,乃至黃綠而變金黃,最后落得滿地都是。車輪從落葉中穿過,驚起幾只小鳥,失措的遁入路邊人家。而荊建開著新買的豪華商務車,停到了一座二層的紅色磚樓之前……
此時的荊建就是在耐心等待,等待著杰頓的那份立項協議書。
如果有誰能知道,在遙遠的洛杉磯,有某位中國留學生,在開曼群島開了家匿名公司,然后到美洲銀行開具了一千萬美元的出資證明,并且實際啟動資金才一百萬美元,隨后雇了一位失意的美國經理人,跑了一趟洛杉磯領事館,又跑到滬江,居然就想撬動滬江的上百億美元的大項目?這會不會是史上最最瘋狂的商業計劃?
不提那個瘋狂計劃和兒戲般的水井公司的起因。一旦執行商業計劃,荊建本能般的就是相當認真。
首先,有那么多的海島經濟成功的先例,背靠著滬江和中國最發達的長江三角洲,為什么崇名島就發展不起來呢?這本身就是一個很有趣、很值得研究的經濟命題。像前世重生之前,那些南灣、浦東陸家嘴等成功的先例,完全可以留給那些**絲重生者去玩嘛,湊那個熱鬧都沒勁。
至于荊建自己?肯定是要玩嗨的、玩大的,玩前世沒人做到過的。要不然,還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再說,萬一玩砸了,也對中國經濟沒什么影響。反正前世重生之前,崇名島依然是那個鳥樣。內心里,荊建還是希望自己祖國變得越來越強大。
其次,實現的障礙實在是太多太多。想像一下,前世都沒有的崇名島經濟特區,居然在荊建的手中實現?絕對是狂拽炫酷叼炸天,完全就是創造嶄新的歷史,其他的那些還怎么在荊建面前裝逼?但另一方面,前世都沒有的,歷史卻有著其強大的慣性,光是政策上的一個個障礙,需要一一克服,這難度就極大。所以風險其實是可控的,隨時可能因為種種障礙而終止。甚至都有這樣的可能,這次杰頓就會無功而返,首次談判,就被滬江市政府一口回絕。
至于先期投入的那些錢,荊建想的很豁達——就算小爺我為崇名島的經濟發展做出的捐獻。反正最多幾千萬、上億美元吧!
當然,如果是這樣終止,那也就談不上欺騙或者什么吹泡沫了。
最后,萬一,如果是萬一中的萬一,計劃真的一切順利,崇名島經濟特區還狗屎運般的成立了。那就投入這一百億美元唄。反正投資期長達十五年,荊建完全有信心弄到這一大筆錢。這根本就無所謂,崇名島再怎么差,就憑借著以后中國的地皮瘋漲,這筆投資就有著極佳的回報。雖然荊建并不愿意去玩什么沒挑戰性的房地產,但他也不會拒絕那些唾手可得的地產紅利。
因此,再次強調——這個黃金島計劃是真實的,談判也是很認真嚴肅的,計劃也是很專業詳盡的,投入更是準備著真金白銀!
就是……現在真只有一百萬美元啊!
把滬江的事暫時拋在腦后,荊建下了車,望向了紅色磚樓前,那塊新掛上的銘牌——種子娛樂國際公司。這名字……?實在是……?發圖不發種,這后半句就不說了哈!反正這就揭露了一個很嚴肅的真相,荊建對電影、音樂等藝術欣賞,全都集中在那些德藝雙馨女藝術家表演的小電影那里了。
到了此時,荊建已經先后擁有了四家公司。如果說,骷髏海是專注中國大陸的實業建設,那白蓮花就是專注對蘇東的血洗。至于水井……?就算是黃金島計劃夭折,也不管江之幀是否被扔井里,在這之后,水井也將會專注互聯網等高科技、礦業等原材料的投資,甚至以后的證劵、收購、合并等業務,也會有很大可能合并到這家公司內。換句話說,這三家公司都是有著很強的目的性的。
順便說一句,只要杰頓能表現合格,就算沒有了黃金島計劃,水井中還有著多的是的崗位在等著他,荊建并不會把杰頓像用過的手紙般,用完就扔。一般來說,荊建對自己的雇員還是挺負責的,除非不開眼,惹到了他的逆鱗。實際上,荊建就是一個相當護短的人。
而對于這家為了裝逼,順手收購的種子娛樂,荊建真的是一丁點用都沒有。不過購買合同已經簽署,也全部審計交接完,恰好今天有空,荊建這位老板總得要在公司露露面。
一走進公司,前臺就給荊建一個“驚喜”,居然不是美貌的小姐,而是位西方中年男人。他見到荊建,立刻笑著相迎:“請問,您是布蘭布爾先生嗎?我是安德魯……”
“哦,幸會,幸會,安德魯先生。”荊建立刻笑著握手,“您不在辦公室,怎么到前臺來了?”
關于這位安德魯,荊建算是印象深刻。在交接的時候,發現公司的原電影部門已經是人去樓空,也只有這位安德魯先生是碩果僅存。而且他堅持著原來那五部電影的發行,每年的版權收入,居然還能有兩、三萬美元。說實話,當時荊建真的是相當的意外。
那位安德魯卻露出苦笑:“公司走的人已經差不多,我沒什么事,有時候就到前臺坐坐。老板,不瞞您說,如果沒有新的電影拍攝計劃,等會兒我就會遞給您辭職信。抱歉,這真的不是在逼您,只需要20萬美元,我這里就有劇本,保證能在一個月之內開工,制作一部合格的獨立電影。”
想了想,荊建首先問道:“比利呢?”
“在樓上,帶著精靈鳥在排練。”
“那就先不打攪他。安德魯,能到辦公室聊聊嗎?”反正今天時間有多,荊建無所謂可以聊聊天,“您能否給我介紹一下,什么是獨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