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辦公室,趙霞依靠在過道的墻上,眼神傷感。雖然查克利教授很尊重個人隱私,不愿意隨便去聆聽,可此時的趙霞,她就是想要找個人傾訴。想到這里,油然思念起了秦姿,如果她還在自己身邊,那該有多好啊!
今天暑假,剛參加完畢業典禮,趙霞就取出了自己積攢的錢,咬牙買了越洋機票,回國去尋找荊建。趙霞想的很美好,找到荊建以后,如果同意,就為荊建辦理伴讀。這樣的話,兩夫妻也能團聚,并且還能在美國一同打拼。甚至趙霞還想,為了結結實實的牽住荊建,有機會就生個孩子,絕不給其他女人機會,甚至不惜休學一年。
然而回到老家,本想著同樣是暑假,荊建也基本會回到自己家。沒想到一看,非但自己的家已經沒有了,甚至還打聽到,荊建已經很長時間沒在老家出現過。
無奈之下,就在娘家住了幾天,卻驟聞“噩耗”,荊建的工資收入居然一直被趙家霸占著,并且還修建起了新房,建了個養殖場。這一下,趙霞就嚇壞了。
心急如焚,又急匆匆趕往京城。到華清一打聽,知道荊建經常在校門對面的復印店出現。忐忑不安又打扮一新,然而到了復印店,非但沒找到荊建,反而遇上了那個狐貍精?氣惱之下,兩女當場就大吵了一通。
對罵肯定很傷人,在爭吵中,趙霞就了解到,荊建居然與這位狐貍精“私定終身”?而且那狐貍精的家境也遠超趙家?這么一來,趙霞一下子就崩潰了。
強撐著離開,趙霞偷偷大哭一場。發現荊建確實已經失蹤,可能根本沒找到的希望,于是又買了機票,回到美國。暑假結束還有一段時間,這次歸國花錢也太多,還是多打工,多掙些生活費……
“霞姐,你沒事吧?”
趙霞一抬頭,原來是曹海燕。勉強一笑,發現眼角已經有淚花,擦了擦:“沒事。”
兩女結伴而行,曹海燕開口道:“霞姐,餐廳我準備不做了。有家包裝廠,那里的工資高。”
肯定不是大型包裝廠,那里不會允許打零工。而且都是學化學的,對那些黑工廠就很警惕:“膠水里有化學物質,對身體可不好。”
“我會注意的。”
見曹海燕堅持,趙霞也就不再勸說。也明白曹海燕的苦惱,她家里一直伸手要錢。可公派留學生,美國的法律規定的很死,在新生第一年,一周只允許20小時的勤工儉學。只有到第二年,才會允許一周四十小時。這也是為什么,趙霞在第一年,根本就無法回國,而曹海燕會房租緊張,對趙霞千謝萬謝。全都是給錢鬧的。
當然,你也可以去打黑工。但這個代價可就很大。公派留學,是由雙方政府協議,相互減免學費的。而美國的學費有多高?基本都已經成為常識。為了那些黑工錢,卻損失減免的學費?起碼也是大學生,這加減法總會做吧?當然,你索性不上學,就黑戶口黑工賺錢,那也行!
“霞姐,秦姐還沒消息嗎?”
“沒呢。咋連個電話都沒呢?不是說叫我們去新房玩嗎?”趙霞也有點奇怪。
“嗯。”曹海燕沒話找話,“那你這次回去,找到小建了嗎?”
“沒呢,不是說給你聽過嗎?”突然,趙霞的心緒就有點難以平靜,“也許……他不要我了。”
“啊?”
見兩女走過,一群男生吹著口哨,似乎想過來搭訕。而兩女目不斜視,與他們擦身而過……
新加坡的一家老人院,魏穎芝正微笑著聽著弟弟魏建明說話。魏建明很興奮,手舞足蹈,因為他剛獲得資格,管理一家在馬來西亞的小工廠。
魏家曾經是一個大家族。在解放的時候,家族中絕大多數成員都逃到南洋,并且把家產大多轉移出去。而魏穎芝祖父這一支卻留在大陸,并且還把帶不走的不動產留下。隨后……都懂的。一直到改革開放,家族才派人回家鄉尋找。
親族見面,一見魏穎芝全家吃了那么多的苦,二話不說,就把他們全家移民到南洋。然而去了之后,富裕的生活當然沒問題,但想要插手家族的事務?那就很有難度了。直到這一次,才給了魏建明一個小小的機會。
“好好干,我家建民最能干了。”魏穎芝整理著魏建明的衣領,笑著鼓勵道……
目送著魏建明離開,魏穎芝笑著搖搖頭。可就在這時,一位西裝男捧著鮮花,出現在魏穎芝面前:“魏小姐,能請您共進晚餐嗎?”
魏穎芝的俏臉一下子變冷:“對不起,我有男朋友的。”
“不對不對。”西裝男有些著急,“我打聽過,你現在沒有。”
“有,他現在就在大陸。”說完這話,扔下那位滿臉失落的西裝男,魏穎芝頭也不回的進入老人院,幫忙做義工去了……
坐在周梅身邊,楚玥婷滿臉失落:“小建在躲著我,他不要我了。梅姐,你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周梅長嘆一聲:“哎!真不知道。還真沒看出來,這男人的狠心,太不是玩意了。”
荊建在八大處住下后,與外界基本就是電話聯絡,對自己的住處,誰都沒有透露。尤其是周梅,因為她犯有很嚴重的“前科”。
這就是對華清的厭惡,包括華清的一切,甚至還包括楚玥婷。所以周梅對荊建的做法很不滿,也很憤憤不平。
楚玥婷卻是自怨自艾:“不是的。我不該拿走那份稿紙的。我媽也不該逼他走的。他真的生氣,真的恨我了。梅姐,我該怎么辦呢?”一邊說著話,豆大的淚珠就直往下流。
“別哭別哭。”周梅又是心疼,又是惋惜,“小建還是很重感情的。”
“可他要去美國了呀!嗚——!”
正束手無策的時候,就見胡彪鬼頭鬼腦的探出腦袋。周梅順口罵道:“男人都不是東西!別理他們!”
“呃……?”胡彪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