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達的總督府,澳特雷爾手捧一塊血紅的寶石細細的端詳著,眼中流露出無盡的喜愛。
那些華人家底太令人心動了。
只要全都搞過來,幾輩子都花不完。
至于東印度公司,那就是一群鼠目寸光的笨蛋,跟那些華人做五十年的生意,都賺不到如此財富。
一想到這里,澳特雷爾忍不住為自己的智慧點贊。
上任總督雖然將荷屬東印度的建設發展規劃得很好,也給王國帶去了更多的財富,然而也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以馬赫茂德為主的巡檢部門,正在威脅到殖民統治的安全。
而作為一個鐵血總督,澳特雷爾很清楚自己的任務,他率先要解決的便是能夠威脅到荷蘭殖民統治地位的地方勢力。
馬赫茂德首當其沖,哪怕這個人并不敢反抗荷蘭人的統治,但只要構成威脅,就必須要徹底解決。
澳特雷爾可不希望在自己在職期間,爆發暴亂,給自己政治生涯添加污點。
而且還能夠利用澳特雷爾將華人的財富掠奪過來,然而以正義的姿態,將所有的劊子手全都鎮壓,如此麻煩解決了,財富更是屬于自己的。
在澳特雷爾想來,這個計劃十分的完美。
特別是剛剛送走了那些華人代表,看著手中的寶石,澳特雷爾心情更加的舒暢了。
然而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自我陶醉的澳特雷爾,就在他惱怒的時候,副官推門進來,報告道:“報告總統,巡檢部遭到攻擊,巡檢部內三十二個巡檢全部被殺,巡檢隊長馬赫茂德被挾持失蹤。”
“混蛋,馬上集合部隊,一定要找到兇手。”澳特雷爾怒氣沖沖的吼道。
如此關鍵的時刻,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難道是那些華人的反抗?
一想到這里,澳特雷爾便坐不住了,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動那些華人,以那些華人和東印度公司幾十年的生意往來,自己一旦動手,必然解釋不清楚。
想要對付華人,只有借刀殺人。
不管是否是華人做的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只能是引導到華人群體之中。
一想到這里,澳特雷爾很便有了決斷,不過馬赫茂德必須得死。
一道道命令被傳達了下去,助手雅加達的荷蘭部隊馬上就行動了起來,一隊隊的荷蘭士兵,在雅加達挨家挨戶的搜索起來。
雅加達四周也被荷蘭軍隊封鎖了起來,一時間,雅加達變得風聲鶴唳。
以此同時,一條消息在雅加達內傳開了,巡檢所被人襲擊,死了三十幾個巡檢,就連巡檢隊長也不幸遇難,這才讓荷蘭人如此大動干戈,而且消息中還說,這件事情與華人有關。
一時間,整個雅加達內的荷屬東印度人,開始躁動了起來,這自然是馬赫茂德手下的那些人,在煽風點火。
唐人街在,開始有荷屬東印度人不懷好意的匯集,將整個唐人街前后全都封鎖了起來。
郊外的華人種植園和其他產業,全都遭到了打砸破壞,短短幾天的時間,整個雅加達內爆發的沖突不下白起。
唐人街兩邊的借口,被大量的木頭擋了起來,防止荷屬東印度人沖入唐人街,大部分的華人也全都自發組織起來。
局勢驟然緊張,好在還沒有爆發更大的沖突,但是對于唐人街內的華人來說,已經是人心惶惶了。
街道被封鎖,所有人根本出不去,而每天的食品需求和消耗,已經飲用水,都是問題。
李氏祠堂的后面,樊奕澤幾個人居住的院子內,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驟然緊張的氛圍。
外面已經有荷屬東印度人打著報仇的旗號,號召起來,準備沖擊唐人街,一旦讓這些荷屬東印度人沖進來,必將是血流成河。
就連樊奕澤的兩個保鏢,都有點擔心了起來。
要是讓成千上萬的荷屬東印度人沖進來,他們幾個人也不可能對付那么多的暴徒。
不過樊奕澤依然十分的淡定,院子的二層閣樓上,馬赫茂德被關押在這里。
院子之中,蕭楊正在和管家學習文化,氛圍對比外面山雨欲來風滿樓更顯云淡風輕。
樊奕澤,曬著太陽,看著書,品著香茗,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龍打開了院門,李道林腳步匆匆的進來,看到眾人的模樣,頓時有些無語,看到樊奕澤放下書本起身,急忙上前說道:“樊先生,怎么還在這里。”
“那我應該在哪里?”樊奕澤問道。
“唉,萬不該不聽我的話,現在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外面都是荷屬東印度人聚集,一旦出去那是兇多吉少,我建議你們還是到祠堂內暫時躲避,有護衛隊保護。”李道林臉色很是嚴肅的說道。
“難道現在的情況,已經糟糕到必須要武力對抗的地步了?”樊奕澤問道。
“外面現在是風雨飄搖,那些被煽動的荷屬東印度人,隨時有可能失去理智,沖進來。”李道林憂心忡忡的說道。
“荷蘭人呢?”樊奕澤問道。
“就是那些該死的荷蘭人,我早說新來的總督不好相處,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做得如此絕情,不但不顧我們與荷蘭東印度公司多年的商業往來,暗中煽動荷屬東印度人暴動,要不是我族叔始終不相信我話,事情也不會到今天的地步。”李道林有些憤恨的說道。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樊奕澤很好奇的問道。
“新總督澳特雷爾的品性我早就聽說過了,他曾經在蘇門答臘任職,在任職期間,就曾經煽動過荷屬東印度人對華人下手,從中不但將殖民地的矛盾從殖民者身上轉移到種族身上,還借此斂財,盡管他做得很隱蔽,但是豈能瞞得住天下人。”李道林拳頭緊握,又很無奈的松開。
“那你覺得當前又是怎么回事?”樊奕澤請李道林坐下,給他倒了杯茶,繼續問道。
“情況當真很危險,如果有機會,樊奕澤你們必須離開。”李道林接過茶杯,再次勸說道。
樊奕澤聞言,微微一笑,對李道林的好心勸說,有點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