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聲中,樊奕澤沒有開解小男孩,面對這樣的情況,任何開解都沒有用。
注意力移動到躺在地上的荷屬東印度男子,樊奕澤面無表情,然而內心的怒火,哪怕傾盡太平洋之水,都難以澆滅。
樊奕澤并不是一個極端的民族主義者,在他的心中,擁有有一桿秤。
但是今天所見所看,這桿秤的天枰徹底傾斜,屠殺千萬人,對樊奕澤而言,只是一個念頭而已,并且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
此刻,這個荷屬東印度男子已停止了痛苦的哀嚎,捂著自己整齊斷開的手腕,看著樊奕澤的目光,猶如看到鬼魅似的。
樊奕澤沒有浪費時間,直接用印度尼西亞語問道:“回答我,你是什么人?”
“雅加達……巡檢……”該男子磕磕巴巴的介紹自己的身份。
“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樊奕澤繼續問道。
“是……是……”男子遲疑中,帶著恐懼,始終不敢說出來。
樊奕澤沒有說話,而是撿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直接刺入對方手腕的整齊切口中,劇烈的痛苦讓對方暈眩了過去,樊奕澤沒有著急,而是開始在傷口轉動著匕首,男子被痛醒,渾身上下都是冷汗。
“回答我的問題。”
“是總督讓我這么干的,還有很多巡檢也都跟我一樣,饒了我吧……”
“你敢欺騙我?”樊奕澤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對方見狀急忙哭喊著:“不敢騙你,真的是總督,他想要對有錢人下手,但有荷蘭王國管著,因為讓我們來,真的沒有騙你,都是總督讓我們干的……”
“說出你們的計劃。”樊奕澤問道。
“計劃,我不知道什么計劃,我只是一個執行命令的人,什么都不知道……饒了我吧……”
男子臨近崩潰,樊奕澤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那有誰知道?”
“我們的隊長,他肯定知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樊奕澤沒有再問話,正打算結果這個家伙的時候,沉浸在傷心中的小男孩,走了過來,說道:“能把他交給我嗎?”
樊奕澤回頭看了小男孩一眼,點點頭,將手中的匕首交給小男孩,然后拿出幾根長針,插在男子的身上,讓他無法動彈,隨后站在一邊。
拿起匕首的小男孩,看著躺在地面上的男子,眼中只有無邊的冰冷,蹲下來,用手中的匕首不停的割著這個男子的身體和四肢。
一道道傷口出現在男子的身上,渾身傳來的劇痛,讓他眼中布滿了血絲,想要呻.吟,然而嘴.巴長得老大,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精神不受控制的處于集中當中,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每一處痛苦。
樊奕澤沒有阻止小男孩的動作,因為他很清楚,從救下這個小男孩的時候,已經不再天真了。
小男孩下手不重,可能是沒有力氣,也可能是不知道怎么殺人,只是一刀刀的切開男子的皮肉,沒有下死手。
等到男子全身都是刀口的時候,小男孩扔掉匕首,在洞穴的一旁哪來了一個陶罐。
樊奕澤遠遠就聞到蜂蜜的味道,然后看著小男孩將蜂蜜涂抹在男子的傷口之中。
做完這一切,小男孩這才回頭朝著樊奕澤請求道:“能幫我把我母親、姨媽還有我姐姐的腦袋拿下來嗎?”
樊奕澤點點頭,將懸掛在洞穴中的一顆顆腦袋解下來,交給小男孩。
至于地面上的那個男子,沒有再去關注。
洞穴外的土坑外,小男孩拿著一把鏟子,將四周的土填入坑中,里面埋葬著他全部的親人。
小男孩拒絕了樊奕澤的幫助,自己一個人無聲的做著這一切。
樊奕澤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等待小男孩將自己的事情做完。
不過,有人并不讓他們安靜的等待,山下傳來的聲音,打破了這里的平靜,小男孩放下的鏟子,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磨破的雙手。
“是我的人。”
樊奕澤知道他不是感覺累這才停下來,而是聽到了聲音。
小男孩聞言,又做著自己的事情。
山下,沙珺儀和兩個保鏢,在管家的帶領下,正朝著山上走來。
剛剛的聲音,是沙珺儀被路邊兩個無頭尸體驚嚇到的反應。
很快,四個人便看到了山上的樊奕澤,也看到了四周倒下的大量尸體,不過除了剛剛被嚇了一次,沙珺儀在看到這些尸體后的反應,相當的平淡。
“看來,我離開有點久了。”幾個人走近,樊奕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
“對不起指揮官,我們原本是打算繼續等您,但是沙小姐很擔心你的安全,不停要求我們過來,所以……”龍解釋道。
“沒關系,你們來了也好,幫他把土坑填平了。”樊奕澤說道。
聽到樊奕澤的話,小男孩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的小胳膊,想要填滿這個坑,少說也要一兩天,而這個地方不能久待。
在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下,填坑的速度極快。
沙珺儀看了下周圍,有些心疼的看著小男孩流血的雙手,拿出紙巾來到小男孩的身邊,幫他將手中的鮮血擦掉,一旁的管家適時宜的遞上了藥水清洗雙手……
傷口被處理好,小男孩突然跑到了樊奕澤的面前,跪了下來。
樊奕澤沒有扶起他,而是問道:“你叫什么?幾歲?”
“我叫蕭楊,九歲。”小男孩有些嘶啞的說道。
“跪我做什么?”樊奕澤繼續問道。
“謝謝你幫我報仇。”蕭楊說道。
“只是感謝的話,你可以起來了。”樊奕澤道。
蕭楊并沒有站起來,而是繼續跪著,開口道:“我想跟你學本事。”
“我為什么要教你?”樊奕澤并沒有答應,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我這條命就是你的。”蕭楊幼小的目光,滿是堅定之色。
“我不需要你的性命,等你想明白了,再來跟我說。”樊奕澤搖搖頭,說道。
蕭楊沒有起身,而是抬起腦袋,目光與樊奕澤對視,說道:“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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