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曾經刀尖上抹血的男人,如今要學會穿針引線,是何等的悲哀?恐怕世人都要為之痛惜悲泣。
但楊軼真正做到穿針引線的時候,他不但沒有悲哀和難過,反而心有竊喜。
“哇!粑粑,粑粑好厲害!”在一旁驚訝地大呼小叫的小姑娘,是這份竊喜的來源。
曦曦看到爸爸用那根線,很隨意的樣子,便從那個細細的針孔里穿過,便忍不住站了起來,小嘴巴都成了圓形,她睜著的大大的眼睛里,流露的都是驚訝和崇拜。
怎么做到的呢?
楊軼雖然是第一次穿針,還是幫墨菲的忙,但誰讓他眼神好,又粗又長的手指頭也很靈活,一次便通關。
“曦曦要不要來試試?”這廝被女兒崇拜了后便有些飄飄然,把已經穿好的線給抽了出來。
準備要接過針線的墨菲看到這一幕,都被他氣笑了,她嗔道:“你抓好針尖,別把女兒給扎了!”
曦曦接到了線頭,還躍躍欲試,但聽到“扎”這個字,小姑娘又有一些害怕,右手捏著線頭縮了回來,左手連連擺著,怯生生地說道:“我怕,粑粑,我怕,扎很疼的!”
“沒關系,扎不到,你看尖的那頭,爸爸都抓著!”楊軼安慰小姑娘,笑道,“你就對著這里,將線頭穿過這個小孔。”
“好吧,粑粑你也要小心哦!”曦曦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了勇氣走過來,一邊小心地扶著爸爸的肩膀,一邊仔細地觀察著針孔。
“這里,拿線穿過去。”楊軼鼓舞一下小姑娘。
然而,曦曦雖然視力很好,但小手拿著線在臨門一腳的時候抖了起來,那根可惡的線頭,就怎么樣鉆不過去。
她那小手抖得線頭都在上下左右擺動,跟爸爸穩如泰山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不會弄,還是粑粑來!”曦曦嘗試了好一會兒,終于失去了耐心,她撅著小嘴巴不開心了。
“爸爸再給你表演一個不看針孔的穿針魔法!”楊軼興致勃勃地跟曦曦說道,他就特別享受女兒那崇拜的小眼神兒。
“好呀!”曦曦不用自己來做,又變得活躍起來,她開心地蹦過來,軟軟的小身子靠在爸爸的肩膀上。
墨菲也很好奇楊軼怎么樣不看針孔穿線,她手里攥著那個棉絮團成的小球,也是挪了過來,一大一小兩雙眼睛在圍觀著楊軼。
“看好啦!”楊軼左手拿著針,右手拿著線,線頭用嘴巴含了一下,然后他兩只手翻過去手背對著自己,抓著針線的那邊對著墨菲。
“等一等,我要看。”曦曦連忙跑到媽媽那邊,一下子坐到了媽媽的懷里,才咯咯笑道,“好了!”
楊軼還真的不看,自己不僅手背擋著,還避嫌地扭過了頭。只見他手指頭摸了摸針孔的位置,然后右手憑借著感覺,捏著線頭湊了過去。
“哇!”墨菲忍不住捂嘴喊了起來,她看得很清楚,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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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很穩,就這樣水平的抵在針孔口,楊軼右手輕輕一挑,便鉆了過去。
接下來,楊軼真的跟繡花一樣,無名指跟尾指接替食指和拇指壓著線,食指拇指往前沿著針孔摸到了穿過去的線頭,然后便是輕輕一拉,仿佛整個人就舒爽了!
“厲害,厲害!”墨菲忍不住拍起了手。
曦曦也有樣學樣,使勁兒拍手,小姑娘把小手拍得通紅,都一直咯咯地揚頭笑著。
讓楊軼嘚瑟了好一會兒后,還是要繼續做布偶娃娃。
墨菲按照申老師的說明書,用另外的線將棉絮球扎起來,這將是布偶娃娃的頭,當然扎起來后還有一點小尾巴。
“曦曦先幫媽媽拿著,捏著這里,小心點哦!”墨菲交給了曦曦一個小任務。
小姑娘便捏著那團棉絮球,在旁邊打下手。
楊軼這時候已經按照墨菲的指示,將那一塊棉布給繼續裁成兩塊,墨菲拿了長條形的那一塊出來,對折,按照指示縫上線,做出一個小口袋。
“到曦曦咯!”墨菲笑著,她撐開小口袋,指了指旁邊的棉絮,說道,“曦曦幫麻麻拿一些棉絮過來,塞進去。”
能夠幫忙的感覺太好了,曦曦動力十足,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起來,不斷地拿著棉絮填塞著這個小口袋,小臉蛋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只是,她都不懂得一次性那多一些,然后撕開來塞……
“好了,差不多了,曦曦把那個球球給麻麻!”墨菲說道。
楊軼現在沒有事情干,他就在一邊看著。只見墨菲將棉絮球的脖子部分塞進袋子里,然后腦袋部分緊緊地貼著袋口。
縫上線使其變得牢固之后,布偶娃娃的雛形已經出現了。
但還沒完,剩下那張正方形的棉布,被墨菲拿了過來,她將四邊縫上線,然后對角折疊,剛才做好的雛形取來,腦袋頂著中心用這塊棉布包裹上。
這一塊有點復雜,墨菲一個人包干了,曦曦則是蹲在旁邊,小臉蛋繃得緊緊的,仿佛在縫線的是她一樣,緊張得抿著小嘴巴。
光滑的一面為臉蛋,故意做出有褶皺的一面為頭發,然后在底線兩端打結,做娃娃的手,縫好線,一個簡單的布偶娃娃便大功告成!
“好啦,做好了!”墨菲搖著手中的布偶娃娃,遞到曦曦的面前,笑著問道,“曦曦,你覺得怎么樣?”
“好看!”曦曦連忙點頭,她嘟著道,“比申老師做的還好看!”
“真的嗎?那媽媽可真的是太高興了!”墨菲笑得合不攏嘴,比發行了一張白金唱片還要高興。
“可是,我都不想帶過去給申老師了,我也喜歡它。”曦曦緊緊地抱著布偶娃娃,跟媽媽猶豫著說道。
“為什么?”墨菲不解。
“因為我晚上要抱著它睡覺!”曦曦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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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布偶娃娃意義非凡,有爸爸和媽媽,還有曦曦一起制作的,完全取代了原來大熊寶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你拿去交了作業,一樣可以拿回來呀!”墨菲哭笑不得地糾正曦曦的錯誤想法,然后轉頭跟在那里看著電視的楊軼說道,“楊軼,快來跟你女兒保證,你會跟申老師幫曦曦要回這個布偶娃娃!”
“唔,我保證。”楊軼回答地很敷衍。
“你在看什么?”墨菲好奇地問道。
“啊?沒看什么。”楊軼還慌張地想掩飾。
墨菲狐疑地走了過去,看到電視上正播放著昨天節目的錄播,然后電視上自己正在深情地唱著那首。
“你要看,就開了聲音看啊!干嘛偷偷摸摸的。”墨菲臉紅了起來,嗔怪地擰了一下楊軼的腰間軟肉,雖然那里并不軟。
昨天晚上,這個節目十點鐘才開播,曦曦早就睡著了,楊軼跟墨菲兩人就坐在客廳里看這個節目。
墨菲是不想看的,她覺得自己上綜藝節目都表現得很丑,但楊軼非得要看,而且還特別想要聽她唱那首。
現在墨菲都還記得楊軼當時那個神情,聽和看得都特別專注,就好像小迷弟一樣。
“告訴我,你是不是唱這首歌的時候,想的是我?”楊軼認真聽完,把她全程的神情變化都收錄眼底,隨即他一個橫抱,將墨菲抱在了懷里,看著她的,輕輕地問了這一句。
墨菲當時是嘴硬說不是,但她自己忍不住笑了。
“還說不是,你帶著曦曦,不在國外呆著,漂洋過海回來,不是想看我還能有誰?”楊軼搔她的癢。
墨菲特別受不了撓癢癢,她掙扎一下便在笑聲中坦白從寬。
然而,坦白已經遲了,她太小看楊家那沒有人道的規則。
楊軼也不由分說,給她直接上了家法。
正好抗拒從嚴和先前的掏枕頭兩罪并罰,精力充沛的楊軼讓墨菲一陣兒在客廳沙發上跪下懺悔,一陣兒在大床上接受瑜伽酷刑,最后幾乎在云端昏厥過去的墨菲沉沉地將牢底坐穿……
后面怎么樣墨菲都不記得了,第二天醒來的她,就如先前提到的那樣,和楊軼“同床共枕”。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窮水盡,一生和你相依……”楊軼不知道什么時候聽她的話,將電視的聲音調高了,墨菲被自己的歌聲給從昨天令她面紅耳赤的記憶中拉了回來。
“哎呦!”楊軼吃痛地抽回腳丫,他被墨菲給踩了一下,痛倒不算太痛,他莫名其妙地看著墨菲,“干嘛了?干嘛踩我?”
“誰讓你老是想著干壞事!”墨菲臉紅紅地嗔道。
“干什么壞事?”楊軼真的摸不著頭腦。
他就聽一下墨菲唱歌,就是干壞事了?
什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