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嬌寵第081章 風波又起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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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風波又起


更新時間:2017年09月01日  作者:薩琳娜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薩琳娜 | 不負嬌寵 

作者:薩琳娜

更新:2017081518:07

字數:5220

王鼐吃了酒,讓王鼎那句“畜生”勾起了他全部的怒火,兩只拳頭不停的揮舞著。

王鼐起初還讓著、躲著,但再怎么躲,臉上、身上還是挨了幾下。

王鼐打了十幾年的仗,手上頗有些力氣,哪怕這些年殘了、廢了,但在憤怒之下揮出的拳頭還是頗有些力道的。

王鼎一只眼睛瞬間烏青,嘴角也挨了一拳,流出了血絲。

臉上的疼痛,讓王鼎也漸漸失去了理智。

特娘的,別打了啊,再打老子真的還手了!

心里叫囂著,王鼎漸漸從被動化作主動。

他比王鼐年輕好幾歲,這些年又沒丟了武藝,所以他這一拳,可比王鼐的厲害多了。

王鼐當場被打了個趔趄,頭一歪,哇的吐出一口血沫子,其中還夾在著一顆大牙。

“好啊,好你個王二牛,竟敢跟大哥動手!”王鼐急了眼,嗷嗚一聲撲了上來。

王鼎見王鼐被自己打掉了牙,略有些愣神,一個不防,便被王鼐撲倒在地。

王鼐騎在王鼎身上,雙手用力掐著他的脖子。

“我打死你個沒規矩的混蛋!”王鼐赤紅著一雙眼睛,此刻,在他眼中,王鼎的臉早已幻化成了好幾張面孔:趙氏、圣人……甚至還有那頭無辜的大白虎。

積攢多年的怒火,仿佛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對象,王鼐手上的力道不斷的加重、加重。

王鼎被掐得臉都紅了,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鼓起來,兩只眼珠子也開始往外凸。

“阿爹”

王懷瑾眼角的余光瞥到王鼎的慘狀,不愿再跟王懷恩糾纏下去,一腳將人踹翻,自己則直奔王鼎而去。

“阿爹,阿爹!”

王懷瑾拉住王鼐的胳膊,猛地一用力,將王鼐丟了出去。

“……咳、咳咳!”

脖子上的桎梏沒了,王鼎的呼吸瞬間通暢起來,他接連咳嗽好幾聲。

“小畜生,你敢跟長輩動手?”

萬氏終于醒過神兒來,抬眼就看到王懷瑾把王鼐扯開的場景,她一聲斥罵,直接從榻上沖了下來。

恰在這時,王懷恩也從地上爬起來,揮舞著兩個拳頭要來打王懷瑾。

王懷瑾后腦勺沒長眼睛,前頭萬氏氣勢洶洶的朝他撲來,他不敢跟長輩硬頂,趕忙閃身躲開。

結果,萬氏跟王懷恩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起。

王懷恩的一個拳頭還打在了萬氏的額角,只把萬氏打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阿、阿婆,您沒事吧,”王懷恩趕忙將打人的拳頭藏在身后,結結巴巴的說:“這、這不怪我啊,都怪二郎,他要是不躲,我也不會——”

萬氏好不容易睜開眼睛,恨聲道:“沒錯,都是二郎這個小畜生,不但對伯父動手,連我這個做阿婆的也——”

“母親,二郎何時對您不敬了?”王鼎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脖子上的那一圈紅痕火辣辣的疼,提醒他,剛才王鼐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王鼎一陣后怕,幸好兒子出手及時,否則他這會兒都沒命了。

不等他慶幸完,便聽到母親在罵二郎。

王鼎委屈了,傷心了,他多孝順母親、友愛兄長啊,當年為了母親和兄長,硬是狠著心將二郎過繼了出去。

結果呢,大哥要掐死他,母親眼睜睜看著卻不攔阻。

二郎心疼他,上來救他,母親不說感謝二郎,卻還罵他!

這、這還是他的親哥、親娘嗎?

忽然間,王鼎覺得自己好傻!

“怎么,連你也要忤逆長輩?”

萬氏額角疼得厲害,頭也跟著發暈,見一向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二兒子居然喝止她,她的火氣更大了。

王鼎愈發傷心了,自己孝順了大半輩子,就因為剛才一句話,母親就罵他“忤逆”。

王鼐被王懷瑾甩到一邊,腳下一個踉蹌,直接躺在了地上。

頭磕到了地板,整個腦袋嗡嗡的疼。

好半晌才恢復過來,正巧聽到萬氏的話,嘴里嘟囔著:“阿娘,二、二牛太不是東西了,竟敢跟我動手,真是反了他了!”

萬氏居然跟著點頭,“沒錯,老二,你太讓阿娘失望了。”

王鼎不敢置信的看著親娘,手指著自己的脖子,“阿娘,剛才阿兄要掐死我啊。要不是二郎反應快,我這會兒有沒有命還不一定呢。”

自王鼐、王鼎開打以來,李氏一直在旁邊躲著,唯恐被戰火波及。

這會兒見場上的形勢好多了,這才拎著帕子撲上來,“嗚嗚,郎君,郎君,您沒事吧。您看您的臉上滿都是血,還有脖子,嗚嗚,阿家,大伯的手也太重了啊。”

萬氏這才看到王鼎脖子上的紅痕,她扭頭又看癱做一堆的王鼐,張了張嘴,小聲道:“你、你大哥是氣糊涂了,一時情急沒有控制好力道……你也是,都做祖父的人了,怎么還跟大哥動手?”

說到底,萬氏還是偏心王鼐。

王鼎已經傷心到了麻木的地步,任由李氏抱著自己痛哭。

唐元貞護著三個兒女,雖擔心丈夫,到底沒有往前湊。

趙氏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眼睛看著前方的鬧劇,嘴角掛著愉悅的笑容:“好笑吧,他們所謂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都不過是一個個虛幻的氣泡,手輕輕一戳便會破碎。”

什么孝順、什么友愛,那只是沒牽扯自己的利益。

一旦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母子、兄弟照樣能打做一團。

唐元貞猛地轉過頭,對上趙氏快意的眸子。

是了,剛才的一場混戰,說穿了,就是趙氏三言兩語挑起來的。

她恨萬氏和王鼐,而王鼎這個從犯,亦在她的報復名單之上。

“阿家,你——”還沒有報復夠?王鼐染上了酒癮,離死不遠了。

萬氏表面看著囂張依舊,但不過是紙老虎,王鼐一死,趙氏有的是辦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鼎和李氏呢,養了二十年的兒子整天叫他們“阿叔”、“阿嬸”。原本恩愛的夫妻,也因為“過繼”而產生了隔閡。

……如此,趙氏還嫌不夠?

趙氏迎上唐元貞幽深的雙眸,下巴點了點王鼎和李氏,“我就不信你不生他們的氣。”

王鼎夫婦輕易就將王懷瑾過繼出去,最痛苦的莫過于王懷瑾本人。

唐元貞深愛丈夫,自然為他不平,連帶著也不待見王鼎和李氏。

上次她之所以故意頂撞李氏,其中很大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心底的那股子怨氣。

趙氏轉過頭,繼續看王鼐兄弟和萬氏打嘴仗,“你看這樣多好,弟弟親身感受到兄長的心狠手辣,也體驗一把什么叫‘偏心’,而母親和兄長呢,一向聽話的傀儡居然有了自主反應,呵呵,想必十分不甘吧。”

讓他們狗咬狗,豈不是更歡樂?

唐元貞嘴角抽搐,好吧,她承認,這一幕看得她確實很爽。

尤其是看到愚孝的王鼎,此刻望向萬氏時,那委屈又傷心的小眼神,嘖嘖,真是太治愈了。

前些日子,王鼎不是還訓斥王懷瑾不知道尊敬長輩嘛,呵呵,這會兒他有了切身的感受,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出“偏心只能說明你做得不夠好”、“再偏心那也是長輩”的話來!

一場大混戰,以王鼐醉死過去、王鼎滿臉血作為終結。

萬氏頭疼得哀哀直叫,卻也沒忘了吩咐下人把王鼐抬回去。

李氏則早已扶著王鼎站起來,也不理萬氏和王鼐,徑直往自己的萱瑞堂而去。

臨走前,王鼎欲言又止的看著王懷瑾。似是想叫他一起去,可一看到趙氏,他又忍了下來,唉聲嘆氣的走了。

王懷瑾沒有受傷,接收到父親復雜的眼神,他的心里也是一陣翻滾。

唐元貞趕忙拉住他的胳膊,柔聲問著:“郎君,可傷到哪里了?”

唐宓兄妹三個則圍在王懷瑾身邊,關切的說:“阿爹,阿爹,您沒事吧?”

王懷瑾看了看溫柔的妻子,又低頭看看三個乖巧、懂事的兒女,心情頓時好起來。

他確實沒有父母親緣,但有老婆運、有兒女緣,這足夠了!

伸手反握住唐元貞的手,王懷瑾輕聲道:“我沒事。娘子,咱們回家吧。”

離開這荒唐又混亂的地方,回到他們溫馨又有愛的小家。

唐元貞用力點頭,“好,咱們走吧!”

臨行前,王懷瑾和唐元貞不忘給趙氏行禮。

趙氏滿意的看著一家五口遠去,本就不錯的心情又好了幾個百分點。

“夫人,您看?”

阿袁立在她身后,忽然輕聲提醒。

趙氏順著阿袁的手指看過去,正好看到王懷恩狗腿的跟在王鼐身邊噓寒問暖,最后直接一起去了外書房。

“無妨,不必理他們。”趙氏根本沒把王懷恩放在眼里。

被輕視了的王懷恩并不知道這些,他跟著眾仆役將王鼐送到外書房,又親自將他扶上床。

丫鬟送來醒酒湯和傷藥,他也直接接過來,親自喂給王鼐。

到了下午時分,王鼐終于醒了過來。

“嘶”王鼐覺得嘴里疼,疼得他直吸冷氣,“賊娘的,老子這是怎么了?”

伸手往疼處一抹,王鼐怒了:“老子的牙怎么不見了?”

王懷恩正好從外面進來,手里還端著個托盤,見王鼐醒了,趕忙上前:“阿爹,您終于醒了!”

王鼐沒廢話,直接問兒子:“大郎,我、我的牙怎么沒了?”

顯然,他已經忘了上午跟弟弟干架的事情。

王懷恩將托盤放下,拿了個鼓墩坐在榻前,添油加醋的將上午的事說了一遍。

“什么?你說我這顆牙是被你二叔打掉的?”王鼐瞪著一雙銅鈴大眼,根本不相信王懷恩的話。

王懷恩用力點頭,故意將話題往王懷瑾身上引,“還有您的胯骨,是不是也覺得有點兒疼?”

王鼐原本沒覺得胯骨疼,但聽王懷恩這么一說,竟也覺得不舒服起來。

王懷恩道:“是二郎,見您和二叔糾纏在一起,沖上去拉偏架,竟一腳將您踹翻在地……”

“啥?二郎那個小畜生竟敢對我動手?”王鼐怒了,王懷瑾可是他名義上的兒子啊,最最要緊的是,自己的爵位都便宜這小子了,他居然敢打自己?

王懷恩滿臉氣憤,“就是他。阿爹,平時看他在您面前恭恭敬敬的,誰料一到了關鍵時刻就全暴露了。”

王懷恩覷著王鼐的臉色,繼續說著:“阿爹,果然不是親生就靠不住啊。您待二郎多好啊,給他娶了世家女做娘子,還將他過繼到大房,給請封世子。結果呢,您不過是跟二叔略有口角,他便對您喊打喊殺的……”

您的下半輩子,還得靠我這個親生兒子啊。

所以,爵位什么的,還是給我吧!

王懷恩沒說得這么露骨,但王鼐卻已經想到了。

用力捶了捶隱囊,王鼐恨聲道:“養不熟的白眼狼,真正可惡!”

王懷恩又真假參半的說了些上午的事,什么王懷瑾頂撞萬氏啦,什么王鼎惹萬氏生氣啦,什么王懷瑾不管昏死過去的王鼐啦,什么……

只把王鼐說得氣如斗牛,恨不得立時將王懷瑾拉來打死。

王懷恩趕忙攔住:“阿爹,不可啊。二郎最會裝,明明內里奸詐得很,外人卻都只當他是君子。您若是直接教訓他,外頭那些不知內情的人,還不定怎么為他打抱不平、非議您蠻橫不講理哪。”

王鼐也知道自己名聲不好,而王懷瑾卻是旁人眼中的好孩子。

上次西北之事,霍順就曾經委婉的勸過他:既已過繼了二郎,就對他好些,沒得落人口實。

言下之意,竟是說他硬逼著王懷瑾將名額讓給了王懷恩。

王鼐百口莫辯啊。

現在回想起來,王鼐不禁皺起了眉頭。

王懷恩見狀,趕忙湊到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這,是不是有些過了!”王鼐猶豫了。他是不喜歡王懷瑾,但從未對他起過起過殺心。

王懷恩瞇起眼睛,“阿爹,無毒不丈夫。現在二郎就敢幫著二叔打您,日后您若是病了、動不了了,二郎還不定怎么對付您呢。”

王鼐最是個自私的人,只需他對不起旁人,決不允許別人有機會對不起他。

想了想,他咬牙:“你說的沒錯。他既敢對我動手,就別怪我無情!”

不知為何,福壽堂的那場鬧劇仿佛被人刻意遺忘了,竟沒人追討后賬。

唐宓和兩個哥哥也開始準備去李家上學。

唐元貞便忙著給兒女們準備車馬、跟隨侍婢和小廝,以及各種出行所需的物品。

這日清晨,唐元貞從寸心堂回來,正準備召集管事娘子處理家務,阿何匆匆的走了進來——

“娘子,蘭陵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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