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魚沉菁分類:
江景懷帶孟書言回了一趟江家,田桑桑就自己在家待了一上午。做為一個新時代的孕婦,她其實是很閑的,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睡累了就起來走走,美其名曰,多走動生產時才不會太艱難。
等父子兩人回來時,孟書言是活潑蹦蹦跳跳的小可愛,江景懷則是一臉深沉冷峻嚴肅的說不清道不明。
父子倆人相差巨大。
必有貓膩。
孟書言跳累了,坐到沙發上,田桑桑給他遞了盤切好的獼猴桃,柔聲問:“今天在奶奶家干什么了?這么開心呀言言。”
小家伙就嘰嘰喳喳地講著,講的無非就是去了一趟大伯家,和幾個堂兄弟堂姐妹的事情。江景懷在他身邊坐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手里居然還拿著報紙。
田桑桑和他對視一眼,各中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孟書言講完,江景懷把報紙給田桑桑,低沉道:“這是今天最新的報紙,我幫你買了。你看看,就當是給孩子解悶的花生米了。”
難道問題在報紙上?!
田桑桑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接過報紙看了看。
這一看把她嚇了一跳,這已經不是解悶的花生米了,而是啤酒炸雞了。
報紙的最中間,報道的就是昨天李一白在京大演講的事情。
“京大才子,《射雕英雄傳》的作者李一白拋妻棄子,還疑似抄襲。”這是標題。內容大意是,昨天李一白演講時,妻子帶著兒子找上門,怒斥他拋妻棄子,人品惡劣,在大眾面前揭露了李一白虛偽的面目。不僅如此,港城的編劇找到了學校,說李一白參賽的劇本和別人雷同。
正中是兩張在現場拍到的圖片,其中有李一白,有張穎母子,還有季文秀、李愛華,以及其他人。一張照片很平淡,另一張照片則是鐵證了,李一白掐著張穎的脖子。
光是看圖片,也能想象到昨天戰場激烈的程度。
“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不知道。”田桑桑津津樂道,這幾天老是宅在家里,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沒想過去對付李一白,卻不成想被她留在廠里工作的張穎竟是這么的彪悍,直接去收拾了李一白,簡直大快人心。
她更不知道李一白也給港城寄去了上海灘,還只寫了三分之二,現在大家居然都說李一白抄襲丫蛋。這還真是誤打誤撞。
報道完這件事后,底下還有一段采訪。
新華社的記者來到了李一白的家鄉,先是去了李一白以前所在的學校,老師得出的結論是:“你說李一白?我沒什么印象啊。哦哦哦哦——哦!對了,是不是那個考上大學的李一白?這小子是我們村的驕傲啊,復讀兩年,就考上了大學!現在我們村里沒考上的,都在學他復讀,沒準多復讀幾年,就能山雞變成鳳凰了!”
記者:“……”
記者又找了李一白以前的幾個同學,同學道:“李一白啊,以前學習成績比我還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上的。高考前幾天也沒見他多用功。唉,人比人,氣死人。我不能想他,一想就難受。”
記者:“……”你這就是嫉妒了。
最后,記者找到了李一白的鄰居,鄰居和老師截然不同的態度:“李一白這個狗娘養的,不是個東西啊!!他在哪,他還有臉回來!?老婆孩子扔在家里不管不問的,自己欠了我家錢不還,都是他老婆還的。還有他那個媽啊,就是個下作的東西,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把我們村的男人都帶壞了。”
記者汗:“別激動啊大爺,我們這是要上報紙的,”
大爺:“……”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田桑桑仿佛在看一出大戲,若有所思地道:“很好,對待渣男,就是要這般快準狠。男人如衣服,閨蜜如手足。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有。做為新時代的女性,我們就是要跳出封建社會的條條框框。且行且珍惜,切不可為了渣男傷害自己。”
江景懷的嘴角抽了抽,擰眉看著她。
正在吃獼猴桃的孟書言小身子抖了抖,他抬起大眼瞅著兩個大人,又看了下媽媽那渾身散發出來的黑暗氣息,弱弱地問:“媽媽,啥是渣男啊?”
“哦。這個啊,說來話就長了。”田桑桑不放過這一個教育孩子的機會,娃娃得從小教起,她把報紙拿給對面的孟書言,指著道:“你還記得小志不?以前媽媽帶你去廠里看過的。這個呢,就是小志的爸爸。他爸爸拋妻棄子,不要他和他媽媽了,在外頭找了一個漂亮的妞兒。吶,你看,就是這個女人。”她又指了指賈文秀,才說道:“他爸爸那樣的,就是渣男,不負責任。你一定不能向他學習,渣男是要被唾棄的。這不,他都登上報紙了。全國人民看到報紙,都會狠狠地罵他,這個渣渣!他以后注定要活在別人的口水之中!”
“可惡。”孟書言一本正經地板起漂亮的小臉,握起肉肉的小拳頭:“我才不做渣男,我是個好男孩。”
田桑桑嗯嗯點頭:“沒錯,言言是個好男孩。”
“爸爸。”孟書言忽然放下報紙,不安地瞅著江景懷,眼里淚花閃閃:“你以后會不會在外面找個姐姐,然后會不會不要我和媽媽了?”嗚嗚,好害怕呀。渣男好可怕的。如果被渣男碰到了,他就沒有爸爸了。
田桑桑眼底含笑地看向江景懷。
“不會。”江景懷把他抱到懷里,認真地道:“爸爸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
別這樣看他,好像他是渣男一樣。
他不會拋棄他們,明明他才是那個需要擔心被拋棄的男人。
以一敵三啊,他不是他們娘仨的對手。
聽著爸爸磁性好聽的聲音,孟書言才不那么害怕了,窩在他懷里。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江景懷抿了抿唇,抬眸看向田桑桑。
田桑桑但笑不語,笑容很神秘。如果是她啊,沒有最狠,只有更狠。她當然不會輕言放棄。愛過恨過爭取過,再多不過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