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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有午睡的習慣,每天都要午睡一小時,不然下午會沒‘精’神。
懷孕后,經常就賴在‘床’上不想起來,午睡時間直接加倍成兩小時。
孟書言是小孩子,神采奕奕,上蹦下跳,根本沒有午睡的自覺。午睡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一般都自己玩些魔方,九宮格,喂‘雞’鴨等,不亦樂乎。
這讓田桑桑很是羨慕。
她想起她十六歲以前,幾乎沒有午睡的習慣。十六歲以后,身體就扛不住了。不午睡眼睛前就好像有一層薄薄的霧擋著,那霧不僅阻礙了視線,還阻礙了思想,整個人也‘迷’‘迷’糊糊的,壓根做不得事情。
上學時會沒‘精’神。
工作時更是對著電腦就會有心無力,看個文件還得強行撐著。
田桑桑躺在‘床’上,雙眼闔著,身上蓋著薄被。從窗外傾瀉進來的陽光星星點點,細細碎碎,懶洋洋又暖融融。
好像有人在輕柔地‘摸’她的臉,好像被人小心地抱了起來。
騰空的,在做夢吧。
長睫如羽翼般輕顫了下,她太困了,一點兒也不想起‘床’。
睡飽了,被餓醒了,想起‘床’的田桑桑,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她嚇了一跳,從‘床’上爬了起來。
身下是張大‘床’,鋪著墊子軟綿綿,地上也鋪著毯子,墻壁刷得潔白,嶄新的衣柜,‘花’瓶里‘插’著朵玫瑰‘花’。
詭異到熟悉的場景。
“你醒了。”一道男人熟悉又低沉的聲音。
她轉頭,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視線中是江景懷英俊的臉部輪廓。
她終于知道,方才不是夢。
她被人轉移了,而轉移她的人,是她的前夫……不對,還沒離婚。
他說過今天會來,真的來了呀。
除了昨天,之前多久沒見了?一個月,兩個月,好像是吧。
“言言呢?”她抿了抿干澀的‘唇’。想問太多,關于戰況的事情,但既然他能回來,至少說明情況尚佳。
“我送他去見媽了。”他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田桑桑稍稍放下心來,不動聲‘色’地‘抽’回手,“這里是哪兒?”
江景懷看著她,眼神漸漸炙熱:“我們的新家。”
新家啊。
她的新家不是在四合院嗎。
她掀開被子,找到自己的鞋,慢慢套上站了起來。
江景懷的手攬過她的肩膀,“我帶你出去看看。”
他現在身上沒有煙草味兒了,卻有一種別樣的清冽氣息。太久沒有接觸,他的手掌放在她的雙肩上,都能引起她的顫栗。
田桑桑不過看了幾眼,就沒了興趣,干巴巴地開口:“我能回家了嗎?我想回去。”
他似乎僵了僵,又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親了親她的‘唇’角:“桑桑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四個多月了,肚子已經微微隆起,雖然隆得不是很明顯,穿件寬松的衣服就能遮住。田桑桑今天穿了條裙子,似乎都看不出是個孕‘婦’。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變胖了,往后還會越來越胖。肚子是真的胖了一圈,罩杯也大了,臉好像也有點圓了。她現在每天走路,已經不是一只手放在肚子上,而是一只手放在腰上。
做飯這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讓人措手不及。在她的眼里,江景懷就是個衣架子,只要擺那兒看就好了。
就算他不做飯,也有人愿意給他做飯。
可今天,他居然主動提出要做飯。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聽著廚房里傳來些許乒乒乓乓的動靜。
他這是在干嘛?
實在忍不住,走到廚房‘門’口,看到他圍了一條深‘色’的圍裙,在剁一顆蒜瓣,動作有些笨拙。
剁完蒜瓣,江景懷很淡定地將它們放到一個小碟子里,又動作熟稔地洗菜、切菜,這回動作倒是比剁蒜厲害多了,起碼有模有樣。
她看著看著,有些恍惚,退回大廳,像是在做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不是太久,有些小快。
因為人在思考時,根本就注意不到時間的流逝。
桌子上的菜已經擺好了,清蒸鱸魚,青菜炒蘑菇、油炸‘雞’翅、醋溜土豆絲,紫菜蛋湯,江景懷又捧了一碗白‘花’‘花’的米飯出來,米飯是之前就已經燜好了的。
“你看,我也會炒菜做飯了。”他坐在她身邊,往米飯里夾了點土豆絲和青菜,小心帶著討好地瞅著他,“吃一點吧,好嗎桑桑?”
田桑桑咬了咬下‘唇’。
他深邃的眸子微紅,就一直看著她介紹:
“這個魚做得有點簡單,是清蒸的,紅燒的我還在學。”
“‘雞’翅我現在只會炸不會煎,不過沒關系,我也在學。”
“你看,土豆是不是切得特別細,我自己切的。”
“這些我都嘗過了,味道‘挺’不錯,你多吃點吧。”
田桑桑聽著聽,眼眶越來越熱,眼里慢慢有淚在聚集。
“你吃吧,我沒太多胃口。”她偏過頭去。
她說過,她不會再吃他家一粒米,她得堅持住。他明知如此,還要給她做飯,這樣讓她很難辦,很為難。真是太‘混’蛋了。他根本不欠她什么啊,何必要這樣?
“怎么會沒太多胃口,你懷孕了正是需要吃的時候。”江景懷薄‘唇’輕抿,低啞地出聲:“吃一點,桑桑。”
“我現在做的可能不好吃。但以后只要我在家,我都能給你做。我做的不會比趙純差的。吃一點?”他拉過她的手,輕輕地捏了捏,才使得她轉過頭來。
田桑桑依然不為所動,面上沒什么表情。
他深黑的眼眸執拗地注視她,“那我喂你。”
說著,右手拿起筷子,左手就要端起碗。
田桑桑眼一瞇,注意到他手指上的傷口,“你手怎么了?”
就見他平常那粗糲的手指上,有一道淺紅‘色’的傷口,皮都被切開了。
江景懷若無其事地扯了扯嘴角:“被菜刀切到了。”
“你不是刀工很厲害嗎?怎么還會被切到?”
“厲害也有失手的時候。”他輕聲道:“切菜的時候在想你,沒太注意。”其實就是剛才她在廚房那里看,走的時候他有點失落,一不留神就血流如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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