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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的房間在孟書言的隔壁,葉玢怡已經讓張嬸打掃好了。這讓田桑桑很不放心,她和文秀明面上撕破臉了,盡管家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她擔心會殃及到孟書言。
她必須防止文秀成為第二個水蓮。
有了水蓮的事件后,她愈發擔憂兒子的安危。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她發現她壓根忘不了,尤其是那種不安全感又冒出來了。當初她為什么會覺得江景懷能夠保護得了他們?很大原因是那時他把她從華珺的關押中救出來,以至于她太感動,下意識就忘記了他曾經對兒子的傷害。
田桑桑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努力把這個想法抑制下去。同時,她心里升起一股濃濃的罪惡感,這太可怕了,她居然會懷疑自己的枕邊人。同床共枕這么久,難道還不清楚他的為人嘛?但確實不太清楚。
“言言。”她鄭重地對孟書言道:“以后你自己一個人睡時,要把房門鎖了。如果有人來敲門,你得問對方是誰,再開門。懂嗎?”畢竟賈文秀的房間就在旁邊。
孟書言乖乖點頭,“好的媽媽。”
第二天,田桑桑沒忘了和華子豐約定的時間。
到了食品廠前,正好華子豐開了輛車出來。這車沒有后世那么霸道總裁,但也挺不錯的了。就算在京城,開得起的也不多。
華子豐從車上下來,笑得風度翩翩:“田小姐,合同我已經擬好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
田桑桑淡淡問:“不能在廠里?”
“我想請你吃頓飯。”
“不用……我剛吃了飯出來。”
華子豐還是笑:“那么請你喝杯下午茶總可以吧?昨天你還請我吃了那么美味的泡面。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我們可是即將合作的人。”
田桑桑斟酌了番,還是跟著他去了。她能感到華子豐這個人吊兒郎當的,合作這一次就夠了,以后能不來往就不來往吧。說他不正經人還會做生意,說他做生意他又不像正經人。
華子豐帶她來到了京城的一處西餐廳,這家西餐廳也沒有后世那么通透,但卻很有時代特色,尤其是具有蘇聯的風格。
田桑桑沒想到能在這個年代看到西餐廳,心里有點懵地坐在位子上。這桌布繡著奇怪的幾何圖案,桌子中間擺著一個花瓶,刀具擺盤都很西式,里頭的顧客也全都挺洋氣。
“田小姐,你想吃點什么喝點什么,隨便點。”華子豐很大方地說。
田桑桑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點了布丁、牛排。
華子豐倒是挺會浪漫的,叫了瓶紅酒過來。
田桑桑總覺得不太對勁,這好像不是來談事情的,倒像是約會的場所?
華子豐倒好紅酒,拿出一份合同推到她那邊,沒有了剛才的嬉皮笑臉。
“你想要的批條我可以幫你弄來,但是這紅燒牛肉面的配方必須無條件地給我們,我們不會給你半點分成和利潤,田小姐你要考慮清楚了。而且紅燒牛肉面在我們這里生產之后,你也不可以把配方給其他商家或者自己售賣。”
也就是說,紅燒牛肉面的所有權是他們的。
田桑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分成和利潤,這紅燒牛肉面給她,她也不會開家泡面公司。“華先生你放心,做人的原則我還是懂的,我可以不要分成和利潤,還會手把手教會你們的員工。但是我的廠子,我也不希望運行到一半上頭就來人了。”
“不用擔心,只要我還在,廠子就是你的。”
“那你要是不在了呢?”
華子豐愣了下,挑挑眉:“還是你的。”
田桑桑看著合同,對面的目光卻一直在騷擾她。
看完合同后,她輕飄飄地抬起視線。
華子豐問:“你是不是那個周筠?”
“是我演的。”田桑桑熟練拿起刀叉切了塊牛排。
華子豐掃了她的動作一眼,目光深深:“田小姐不愧是我姐夫的妻子,很有見識,對刀叉運用得嫻熟不說,還會做美容產品。我母親對你的護膚品贊不絕口,尤其是喜愛你們那的精油。”
田桑桑的心里閃過一絲戒備:“華先生知道得真多。”
華子豐:“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恕我問一句,你說的姐夫的妻子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姐她覬覦你丈夫江景懷很久了。”華子豐一副看熱鬧的姿態:“你可要當心了啊。”
田桑桑:“你姐華珺?”
“看來你們打過招呼了。”
她幽幽地道:“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藏著也沒用。”
華子豐喝了口紅酒:“這可不一定,很多東西是會被搶走的,人也是一樣。這世上的人都愛搶。”
“我不會去主動搶東西,但我自己的東西,我起碼也得守住。我活在這個世上,能做的大概就是守住。”田桑桑舉起酒杯:“謝謝你提醒。”
華子豐和她碰了碰杯:“要是想謝我,以后有別的配方都可以給我。然后你想要什么樣的批條,我都可以幫你弄來。不過田小姐還是太溫柔了,光光守住可不夠,對待壞人是要打的。”
田桑桑笑而不語。
回去的時候,田桑桑有些出神。她不過是做出了泡面,華子豐就找人調查了她?那么她之前和江景懷生活在一起,可是時不時就能說一兩個與身份不符合的詞語,時不時唱首歌,他會不會調查她?
這個想法一出來,便是瘋長般蔓延。華子豐做為一個普通人,都能對她起疑心,更別提江景懷還是一個軍人,洞察力會更加敏銳才對。可是他從來就沒有問過。不不,他是問過的。只是他好像習慣了,總是用淡淡的語氣問,讓人沒有戒備之心。所以,要么他不起疑,要么他藏得太深了!
這怎么可能呢?那是她丈夫呀。田桑桑搖頭,甩去這個念頭,可它又一點一點地冒出來。她仔細地回憶穿越來的這段時間,和江景懷生活的這段時間,有沒有露出哪些破綻?
她不應該那么高調的,可她也沒高調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她應該小心翼翼的。第一次,她覺得,這空間還是個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