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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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頭,篤定的語氣:“英子你多慮了。螃蟹偶爾吃還是不錯的。再說那懷孕,都是沒影兒的事。”
陳英疑惑,咋沒影兒?有夫妻生活不是很快就能有嗎?她哥和嫂子結婚兩個月,懷孕也兩個月了,她嫂子還一直沒發現。
田桑桑用老司機般的眼神打量小萌新,陳英太單純了。她莞爾一笑,轉了個話題:“好了,我們不提他。你在信上說了一件事,都沒細說,咱們仔細聊聊。地震后你們都發生了什么?”
陳英注意到她的語氣,敏感地發現了異常,但她也不好再問。兩人便各自說著地震后的事,氣氛很融洽。
驀地,門外傳來孟書言興奮的聲音:“爸爸!”
陳英一抖,有種想逃跑的沖動。
不過一會兒,門口就站了個人。陳英回頭看去,他比以前更加清冷了,更加令人難以接近了。冷峻的面龐好像帶著黑夜冰冷的氣息,眉宇間更加清俊堅硬。桑桑每天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不會冷著嗎?
陳英摸了摸鼻子,“江景懷。”
江景懷淡淡的視線落在他臉上,慢條斯理:“陳英?”
田桑桑看了一眼陳英被嚇到的樣子,出聲解釋道:“英子是來看我的,今天會住在這兒。”
啥?陳英愣住,她啥時候說要住在這兒?這不是打擾桑桑夫妻倆的生活嗎!
江景懷嗯了聲,轉身走出廚房。
陳英終于大口大口喘了氣。
“你干嘛,他有那么可怕嗎?”
“比以前還難說話。桑桑,你和他每天不會就這么處著吧?”
田桑桑想說,他其實不是這樣的,只是最近才這樣。但她嘆了一口氣,簡單回:“甭怕,有我呢。你就當他是一個會移動的冰塊,多穿件衣服就行了。”
陳英再次感受到她的不正常。
田桑桑家里的水,平常大多用空間里的清泉,就連煮飯的水也是。他們吃習慣了不覺得,可陳英不一樣,她就又想起了以前和田桑桑一起住在鎮上的日子,太滋潤啦!
“英子,多吃點!”田桑桑含笑給她夾了點東西。
“嗯嗯!你們也吃!”她環視了一圈幾人。和田桑桑的熱情如火不同,江景懷只是淡淡頷首。陳英知道,他不是沒禮貌,只是他就是這樣的人。
“言言,你也吃。”田桑桑溫柔地沖兒子道。說完后,她自己也開始吃起了魚肉,一點一點的,不多不少,細嚼慢咽。
“你怎么了?”江景懷忽然問。
田桑桑:“什么?”
“多吃點吧。”他低沉地開口:“你吃這么些,都不夠我塞牙縫。我瞅著你最近變瘦了,臉色也蒼白了,整個人快要像是紙糊的,一吹就倒,一擰就斷。”
噗!單身狗陳英遭受了一萬點的傷害。哇!跟她說話都只有幾個字,跟桑桑說話是一長串。
“好的。”田桑桑勉強地笑了笑,沒忘了兒子和陳英在場,還是要裝裝樣子。
孟書言很滿意。
可陳英畢竟是個大人,立刻就感受到田桑桑的敷衍。
天漸漸黑了,陳英不太自在:“桑桑,其實沒啥的。我哥會開貨車來接我,我可以不用住在這里的。”
“大晚上的不安全,你放心在這歇下吧。再說,不是要談花田的事?我合同都還沒擬呢。你等明天走,我送你。”
田桑桑說完,就要去找江景懷談論一下晚上陳英睡哪的問題。快走到書房時,他正好從衛生間里出來,穿著一套深黑色的毛絨睡衣,身上有淡淡的清香,看來是剛洗完澡。
“我晚上睡書房。”他掃了她一眼,主動道。
“哦,好。”答得很干脆。
他深黑的眸子危險地斂了斂。
田桑桑知道江景懷這個人有點潔癖,如果他睡書房了,臥室就是她、孟書言還有陳英的。她打算讓陳英睡她和孟書言那張床,自己和兒子睡江景懷那床,這樣就不會有事了。
臥室里的燈光是鵝黃色的,在寂靜的冬日,晚間的臥室絕對是溫馨的,讓人留戀的。陳英看到她家里兩張床,并沒有感到奇怪,她想的是孟書言自己睡一張床。
“桑桑,你家的那只小奶茶呢?出去玩了,還沒回來?”
田桑桑鋪被子的手猛地一頓,側顏在暖光下晦暗不明。
陳英連忙咬嘴,無措地絞著雙手:“我是不是問了啥不該問的?”
“沒有。”她微一搖頭,平靜地道:“它已經不在了。”
這真是件悲傷的事,陳英沉默了一秒。她小心翼翼地注視了她幾眼,又問:“你和江景懷,是不是吵架啦?”
“很明顯嗎?”
“騙得了言言騙不了我。”陳英挑了挑英氣的眉,拿過地上那個小板凳坐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說說。”
“倒也不是吵架。”田桑桑轉身坐在床上。這件事憋在她心里太難受,她想找個人傾訴。恰好陳英的主動提起讓她更想說出口。“你還記得姚芳芳的朋友水蓮嗎?事情要從她說起,我剛才都沒跟你提過水蓮。”
陳英想了想,點頭。
田桑桑把水蓮和他們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尤其是水蓮死時的那件事。她幾乎根本不用回憶,很流暢地就講了出來,一樁樁一件件,原來被她記得那么清楚。
水蓮已死,可水蓮對她的影響卻從未消失。尤其是說事情時,田桑桑向陳英隱瞞了一段話,那就是水蓮在山林里說的,類似詛咒的話。當時她還笑話水蓮迷信,現在想想,水蓮真是和她命里相克。
陳英聽著聽著,有些毛骨悚然。要不是田桑桑所說,她真不知道水蓮這么陰險,這么惡毒,這么喪心病狂,還妄圖傷害那個小女孩和言言。而心驚之后,她認真地分析了田桑桑介意的那件事。
“所以,你冷了江景懷一個月,原因都是水蓮引起的?”陳英深深地嘆口氣:“桑桑,你們現在這樣,不是正合了水蓮的意?我想她在陰曹地府里,也會笑不停的吧。”
“我知道,她贏了。”田桑桑扯了扯嘴角,帶著點自嘲,“但如果沒有她,我就不會更加了解江景懷。我也不會知道,他是個可以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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