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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說,周明煦的毒,是宮里人下的?”長公主再次開口問道。。
云初點點頭:“我看見……呃……開國伯說了一句,他應該是懷疑周明煦在宮里中的毒。”
還未告訴過長公主她能見鬼的事,差點說漏嘴。
“宮里頭……現在既知道內情,又會選擇殺人滅口的,恐怕就只有太妃了。”
長公主沉‘吟’一番,撫掌說道:“這也好辦,正巧過幾日宮里有‘花’宴,原本我擔心你身子不適,不曾告訴你。若是如此,到時你隨我進宮,我和你一起四處瞧瞧,看能發現什么古怪不。”
云初笑著頷首。
從落霞院出來,云初直奔容府而去。
容姝正在收拾行裝,將云初迎到院子里,福禮道謝:“昨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及時救下三弟,恐怕……”
“三姐莫說這樣的話,師兄的事,便是我的事,既然知道了,責無旁貸。”云初一把將她拉起。
說起來,救下容羽多虧阿晚告知此事,可蘇溆又因他而被周明煦所殺……
還真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母親去了宣陽長公主府上,我這里‘亂’糟糟的,讓你見笑了。”容姝拉著她坐下。
“這是打算去延陽嗎?”云初好奇地問。
“我和母親商量了一下,我親自把弟弟送到延陽避一避,舅舅到現在還沒下落,他心里著急,眼下也沒有頭緒,又受了這么重的傷,去延陽散散心也好。”容姝嘆息道。
云初看著她的眼睛,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怎么了?”容姝見她這副模樣,心知定是有事。
云初肅容說道:“我看見蘇舅舅了,在周明煦身后。”
“周明煦?”容姝不解地問。
云初點點頭,把姜厲為了阿晚挖出張清舒骸骨,蘇溆找上‘門’后,又指使周明煦殺人的推測一一講明。
最后又將早上在長信街發生的事,全部告訴容姝知道。
說到最后,容姝的面‘色’已經煞白一片。
“姜厲一直在清虛觀……又如何能指使的動周明煦殺人?”她怔怔地問道。
“是李元洲。”云初頓了頓:“李元洲的‘女’兒一直傾慕周明煦,而周明煦也借由李朝雨和李元洲搭上了線……應該是如此。
我們一直都在找尋李元洲的下落,可他自一個月前受皇命出京北上以后,便再沒了消息。
特別是揚州事發,他更是不敢回京,現在連姜厲都下落不明。”
“姜厲……李元洲!”容姝蹭地站起身,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找他們報仇。
云初一把拉住她:“三姐,姜厲和李元洲的下落不明,太妃和謙王還在京城里,他們必不會走遠。
可是,眼下師兄要緊,不能讓師兄知道這件事,還是要先把他送去延陽才是!”
容姝聽見這話,頓時冷靜下來,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你說的對,把三弟送回延陽,我就趕回來助你。”
云初點點頭。
皇宮。
太子剛到御書房,便看見楚沄跪在御書房的‘門’口。
小太監上前低聲告訴:“官家去了后宮,秦王殿下一來就跪在這請罪,‘花’公公已經去后頭通稟了。”
太子笑‘吟’‘吟’地點頭,走到楚沄面前。
“聽說你把周家那個世子殺了?”他半蹲下身子問道。
楚沄抬眼看他:“他殺了容三娘的舅舅。”
太子笑容一滯,瞪著他嗔道:“這等事,你怎么不先告訴我,我殺也比你殺好!”
“是姜厲和李元洲干的,你還有機會。”楚沄意味深長地說。
太子目光閃了閃,趕忙問:“怎么回事?快快說來聽聽!”
楚沄略去云初見鬼的部分,將赤縣、揚州、再到昨夜之事一一說給他聽。
末了他補道:“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沒有實證,他們倒是聰明,把太妃和十三皇叔留京里,你自己多留心,我怕他們對你下手……”
“這事兒你告訴父皇沒有?”,
楚沄搖搖頭:“來的時候父皇已經去了后宮。”
太子站起身,來回踱著步子,沉‘吟’道:
“平樂侯沉‘迷’修道已經快二十年,便是沒在清虛觀,也能說他云游去了。
李元洲……也只有對原配尸骸下蠱一事可以指摘。
如今有太妃和十三皇叔在,十三皇叔又是那副德行,你即便告訴父皇,他也不會相信,說不得還會說你有意袒護云娘……”
“周明煦不是我殺的,兇手應該在宮里頭。”楚沄又說。
“宮里?你是說……太妃?可有證據?”太子大喜過望。
楚沄沉默。
太子長嘆出聲,袍腳一掀,跟著跪在他身邊。
“也罷,我陪你跪著,咱們暫且先把周明煦死的事囫圇過去,其他的再想主意,總歸謙王在手里,也不怕他們蹦跶。”
皇帝一到御書房,便看見兩個兒子齊齊跪在‘門’口。
“六郎犯錯,你跟著湊什么熱鬧?”他睨著太子問道。
太子抬起頭,對著皇帝和煦一笑:“父皇明察,周家那個世子著實可恨,甘愿舍了‘性’命,就為坑弟弟和弟媳。
兒子想起來,前幾天還從東宮里揪出了好幾個鬼鬼祟祟的宮人……
恐怕是有人在打我們兄弟二人的主意,居心叵測、其心可誅,還請父皇息怒,莫要被別人挑唆了去。”
皇帝聽見這話,面容一肅,冷哼道:“都起來吧,跪著看的人心煩。”
太子和楚沄叩謝,拉著楚沄站起身來。
皇帝看著兩人兄友弟恭的樣子,面‘色’柔和不少。
進了御書房,皇帝倚坐在龍椅上,對著楚沄皺眉說道:“聽說在揚州的時候,你和云娘整日里出雙入對,又對她言聽計從,成何體統!”
太子打趣地看了楚沄一眼。
“兒子身子不好,云娘怕兒子動氣暈過去,所以才跟著。”楚沄坦然回答。
太子:“……”
“那周明煦又是怎么回事,朕剛讓人把他父子送回府,你一天都等不了,非要今天把他殺了,啊?”皇帝拍著桌子怒道。
楚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兒子沒想殺他,就想問問他為何要殺蘇溆。
結果還沒問出來,他便毒發身亡了。這是明知道兒子攔著他,要以死污蔑兒子。”
太子見狀,趕忙跪在一旁,扼腕嘆息。
“父皇,弟媳一直盡心盡力醫治六弟,偏生周家那廝要誣弟媳是巫蠱,倘若弟媳因他們的話有個三長兩短,這是把六弟往死路上‘逼’啊!
兒子只恨知道的太晚,若一早知道,就不勞弟弟動手了!”
皇帝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皺眉沉默良久,最終擺了擺手。
“你們暫且退下,此事就此打住,莫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