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折某知道那仁多宗保沒有南下的原因了,看來,小王大人足不出戶,便可知天下事,古有人云,運籌帷幄于千里之外,我還不信,今日,我老折真是不得不信了。你來看看,看看就明白了……”
種師道迫不及待地接過了這封書信一看,也同樣表情顯得那樣的變幻莫測,良久之后,亦徐徐一嘆。“深謀遠慮,運籌帷幄千里之外,種某遠不及矣……”
“那咱們就依此策而行?”折可適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種師道撫著長須,表情也變得陰森鬼崇起來。“嗯,就依此策而行,不過,咱們其實不必正直的出動大軍,而應該擺出姿勢就夠了……”
“啥?擺出姿勢就夠了,我說老種,你還真把那仁多宗保當成傻子不成。”折可適有些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滿臉無可奈何。
“非也,種某并沒有把他當成傻子,只要咱們光明正大的告訴他仁多宗保,種某就保證,他一定會聽話。”種道道那張道貌岸然的嘴臉此刻若是落在了西夏人的眼中,絕對是很面目可憎。
“一聽會聽話……”折可適砸了砸嘴,不過看到了種師道那張頑固的嘴臉,重重地點了點頭。“成,那我聽你的,到時候,就靠你讓那仁多宗保乖乖聽話了……”
說罷,還刻意沖那種師道猥瑣地聳了聳濃眉,怎么看都讓種師道有種想要打人的沖動。為了兩軍的團結,為了軍伍的士氣,種師道決定不跟這粗坯一般見識。
國主李乾順的旨意,終于姍姍遲來,而這個時候,仁多宗保接到了麾下的偵騎帶回一封書信。
這位身上的鎧甲已經被扒掉,而好幾處箭傷都已經都經過了草草的包扎,表情沮喪若死的偵騎拜倒在地,而這封書信,正是他呈來的。
仁多宗保并沒有第一時間看信,而是仔細地打量著這名偵騎身上的傷勢,好幾處箭傷都是在背部,看得出來,他經歷了一場十分慘痛而又憋屈的追擊戰。
“你是說,你被一只宋軍的騎兵追殺,而他們并沒有將你們這只偵騎隊斬殺殆盡,還刻意地救治了你,讓你前來送信?”仁多宗保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玩著那封尚未打開的書信。
書信的外皮寫著西夏中書令親啟,下面的落款則是種師道。單單是看到了這個名字,仁多宗保就眼皮直跳,心里邊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是的大人,末將被那隊宋人騎兵抓到之后,就被帶到了距離白石城南面約百里之地的一處,那里有一個規模很大的宋軍軍營,里邊駐軍至少有數萬眾。”
“就是在那里,宋人給末將草草的治了傷,然后帶末將去見到了宋軍的將領種師道。是他親手將這封信交給末將的,讓末將務必要將此信親手交給大人您……”這位偵騎頭目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種師道居然趕到這里來了,你確定對方的大營里邊真的有數萬人馬嗎?”旁邊的一名將領朝著這位偵騎頭目喝問道。
“末將十分確定,至少得有三四萬的樣子。”這位偵騎頭目只是負傷,腦子可沒有壞掉,所以在這個情報上,當然不敢謊報。“另外,除了種師道,旁邊還有一位被種師道稱為老折的,末將以為,應該就是那個折可適……”
聽到了折可適之名,好幾名將領直接就跳將了起來,特么的,這貨現如今在西夏人的眼中,絕對是人憎狗嫌的人物。
“想來,種師道定然是確定了中書令大人撤軍之后,就匆匆領軍而來,可能就是害怕中書令大人率軍直插這三州腹地。”其中一名將軍拍了拍大腿不無遺憾地道。
“大人,那種師道北來,還讓人給您捎信,到底是何緣由?”旁邊的將領有些心焦地盯著仁多宗保手中的那封信道。
“……種師道,安敢如此欺我。”當仁多宗保打開了書信,看清了信中內容之后,臉色直接就變了,從正常的膚色直接變成了黑色,然后又泛起了怒火濤天的紅色。
書信的內容很簡單,意思就是,我種師道,對于此前西夏的王陵被毀壞,興慶倉被焚毀,表示十分的開心。
之前,仁多將軍您跟我一起在新鹽州城下打生打死,也算是舊識,所以一定要與你分享一下種某的喜悅心情。
然后嘛,種某與干成這件大事的折可適老司機此刻就在白石城南百里之外的烏池一帶駐軍,熱切的期盼著仁多將軍率領大軍過來一唔。
當然,如果仁多將軍不愿意鳥我們這兩個熟人,那么沒關系,您請自去,然后我們會歡天喜地的進駐白石城。
哦對了,為免影響到仁多將軍的后路,白石城我們也可以不去,我們還可以故地重游,再到那翔慶軍司一帶走上一遭,說不定,又能夠再重演一把之前折可適那位老司機的舊事。
畢竟,西夏王陵雖然被毀壞得亂七八糟,但終究還未完全毀壞掉嘛您說是不?
一封書信,語氣詳和,文字清新,文筆過人,可就特么的讓仁多宗保與一干西夏將軍們是越看越窩火,幾乎都要暴跳如雷。
但是,怒火散去之后,諸人卻又相顧無言。怎么辦?宋軍赤裸裸的威脅就在眼前,這可如何是好?
重要的是,這個威脅還特么的是實錘,沉墊墊的干貨。
“將軍,我們應該南下,他種師道這是想要翻天了不成?就算他是大宋西軍名將又如何?難道咱們還能夠怕了他。”一名被書信之中的內容給氣得臉色發青的將軍惡狠狠地低吼道。
“我們當然不怕,但是,諸位不要忘記了,陛下的旨意剛到,要讓咱們遵循遼國親王耶律和魯斡的軍令調遣……”
這話一出口,原本群情洶涌的廳室之內又變得冷清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仁多宗保的身上。
“老夫,不能為了遵循遼國親王的軍令,而視我大夏的國家危亡于不顧。”仁多宗保沉吟良久之后,大手重重擊于案頭。
“可是大人,如此一來,很有可能會造成遼夏不睦,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啊。”旁邊的一名將領不由得大急,站了出來開口道。
仁多宗保不由得一陣蛋疼,特么的這叫什么事。“無妨,本帥會親自修書一封送往宥州,想來遼國主帥,應當會體諒一二我們的處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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