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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中箭的家伙只要不停下來,一定會死,鐵羽箭的歹毒之處就在這里,小刀子一樣的箭簇會不斷地切割他的肌肉,然后被那些密密匝匝的倒刺將鐵羽箭送到傷口深處。
云瑯起步雖然晚了一些,卻不著急追逐,在萬眾矚目之下,風度非常重要。
因此,游春馬在他的控制下昂首挺胸不可一世。
飛越過了鹿角丫杈,又飛越過了壕溝,人與馬的配合堪稱絕妙。
劉徹冷冷的看著在校軍場奔走的云瑯,與那個倒霉的放暗箭者,沒有半分要阻攔的意思。
他掌控全軍,繡衣使者在這個時候密布大軍之中,因此,云瑯與那個背著藍色旗子的人的沖突剛剛開始,就有密探將前因后果稟報了劉徹。
衛青在一邊聽得清楚,卻握著旗子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待劉徹的下一個軍令。
暗算霍去病的人是邊軍,很巧,他們以前也是羽林軍,本來鎮守在雁門關,那座殘破的城關日日都要經受匈奴人的侵擾,公孫敖帶去的兩千六百名羽林軍,早就戰損過半。
如果不是衛青在河套之地擊敗了白羊王,樓煩王,雁門關遲早會被匈奴人再一次攻破。
畢竟,雁門關的地勢險要,正好阻攔在匈奴人通往中原的道路上。
五色旗之爭,乃是軍演時候的慣例,是為了培養軍中將士奮勇爭先的勇氣而設立的,一旦率先登城,獎勵之豐厚堪比軍功。
公孫敖很需要這個軍功來將功折罪,畢竟,在沒有大規模的戰斗的情況下,他的部下傷亡過半,無論如何都交代不過去。
眼看著霍去病就要獲勝了,雁門邊軍就再也忍不住,這個勝利對他們來說太重要。
射傷霍去病的人是公孫敖的族第公孫進,他以為不會有人發現是他暗算的霍去病,沒想到,被云瑯看個正著,這就沒有法子再用流矢傷人這個借口了。
公孫進知道自己死定了,他這時候之所以會逃跑,完全是出于本能。
那支弩箭他扯了兩次沒有扯下來,卻讓他疼痛的差點昏厥過去。
身體伏在戰馬的背上,眼前的人雖然多,卻沒有一人向他伸出援救之手。
公孫進不知不覺的已經跑到了皇帝所在的高臺下,絕望的他,從戰馬上翻滾下來,抱著傷口雙膝跪地,將頭杵在地上,他此時只希望自己一時的沖動莫要連累族人。
云瑯騎著游春馬也來到了高臺下,他同樣翻身下馬,用長矛刺死了公孫進,然后,也學著公孫進的模樣,拜倒在地。
高臺上的群臣鴉雀無聲,而劉徹的臉色已經好看了很多,至少這兩個混蛋還記得他這個帝王在這里。
“打入檻車,軍演之后另行發落。”
這道軍令明顯是針對云瑯發出的,公孫進這時候已經死了,仰面朝天躺在塵埃里一動不動。
兩個宮衛走過來,拔掉云瑯背上的丹鳳朝陽旗子,卸掉他的鎧甲,解下他的頭盔,打散了云瑯的發髻,一條黃色的絲絳虛虛的掛在他的脖子上,說了一聲走。
云瑯就朝皇帝禮拜一次,而后起身,被兩個宮衛夾在中間向大營走去。
游春馬昂嘶一聲,就跟在后面,寸步不離。
衛青本來緊閉的眼睛忽然張開,看著皇帝道:“這都是微臣疏于管教,罪在微臣。”
劉徹譏笑道:“長平都沒有辦法插手這幾個混賬的事情,你常年征戰在外,有什么罪?
倒是朕對這幾個混賬少了管束,一味地縱容,才讓他們無法無天至此。”
宰相薛澤忽然插話道:“軍司馬有護衛主將之責,云瑯如此做雖說事出有因,擾亂點兵,依舊不可輕饒。”
劉徹陰郁的瞅了一眼薛澤道:“五彩旗之爭已經有了結果繼續操演,右翼龍驤變虎躍,推進五十丈!”
這一次衛青右手的黑虎旗下壓,兩個壯碩的赤膊大漢掄起鼓槌,重重的擂響了戰鼓。
“咚咚咚咚咚”五聲沉悶的鼓聲響過之后,右翼的大股步軍迅速站起,舉著盾牌,緩緩前移。
這些軍卒的腳步堅定至極,看樣子沒有什么能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云瑯現在可以好好地看軍演了,他的位置好極了,檻車就在一個山包上,山包下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營。
兩個宮衛把云瑯鎖進檻車只露出一個腦袋,倒是沒有給手腳上鎖,所以他就能坐在檻車里看周圍的風景。
霍去病終于爬到了木樓的最高處,他站在木樓的尖頂上,高舉著一面金龍旗不斷地揮舞,從方向看,他正在向高臺上的皇帝示意。
別人可能還會認為這是霍去病在向皇帝夸功,云瑯知道,霍去病這時候一定非常想用這個榮耀來換一條命,換云瑯的生命,所以,他才會那么著急。
事情已經做了,就不要想太多,從清晨到現在,忙碌了快一整天,一口東西沒吃,云瑯也是餓了。
游春馬馬包里面有不少的吃食,云瑯從檻車的縫隙里探出手臂,取出一堆東西,堆在檻車里,放心的大吃大喝起來。
“給老夫一些!”
正在啃雞腿的云瑯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旁邊還有人,四處瞅瞅沒看見,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怒道:“朝下看,年紀不大一個個卻把眼睛長在額頭上。”
云瑯怒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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