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老板帶著小姨子跑啦新年快樂
“出什么事了。”秦澤看了眼姐姐,沒阻止她湊耳朵過來聽。
“票據部經理甄友信,卷了客戶三個億,跑了。”蘇鈺咬牙。
“今天的事?”秦澤語氣一沉。
“對,今天銀行打完款他人就不見了。”蘇鈺道。
秦澤愣了好一會兒,“我現在就過來。”
剛掛了電話,秦寶寶急切問道:“怎么回事,什么叫卷錢跑了,三個億?這么多錢說卷就卷的?哎呦,老娘心肝好痛。”
秦澤:“寶澤票據部的,行業比較特殊。三個億,數目不小,我先過去看看。”
在一家企業的發展、運轉過程中,難免會遇到許多不可避免的麻煩。
老板黃鶴帶著小姨子跑了,員工們工資沒啦
這是員工們最不想面臨的危機之一,如果把前面的句子稍加修改:部門經理帶著好幾億資金跑了,坑了公司和客戶的錢啦這也絕對是老板和公司最不想面臨的危機之一。
公司高層利用職務之便,卷款私逃,甭管是經濟復蘇之初,或者各方面把控監管已經完善的現在,此類屢見不鮮。
只不過普通人不知道而已。
相比實業,做金融的,在這方面更便利,更有機會。而且一卷,就卷走不小的數額。
票據部門的經理甄友信,在票據貼現時,騙了銀行,卷走三億資金消失。
縱觀票據崛起到黃昏,短短幾年的歷史,這樣事件不要太多。
正因為市場的無序和混亂,導致政府插手干預,也導致了這個行業成為明日黃花。
暴利不在,但仍然有不錯的利益空間,所以寶澤投資一直沒放棄。
秦澤接到電話后,當即趕往公司,恰好在公司門口看見蘇鈺送兩警察出去,兩名同志朝秦澤善意的打了個招呼。
碰上這種事,報警立案是必須的,秦澤和蘇鈺并肩往辦公室走。
“銀行那邊什么情況,有人跟著參與嗎?”秦澤問道。
“暫時不知道,等調查后才能清楚。”蘇鈺說。
錢是企業的錢,寶澤幫忙貼現,打款權力在銀行手上,在通過比較復雜的流程之后,銀行把款打給企業,寶澤從中抽取一定的傭金。
寶澤相當于中介機構,在中間牽橋搭線。在銀行和企業之間都有熟人。
甄友信可能是利用熟人的關系進行操作、欺騙,也有可能和熟人串通,坑錢。
“企業那邊怎么樣。”
“電話打爆了,不止企業,還有其他中介,咱們收的票很多都是從其他小中介那里來的。”蘇鈺嘆口氣。
“該賠錢就賠錢,三個億不算什么。”秦澤道。
“已經在這么做了。”蘇鈺道。
該處理的事情,她其實已經處理過了,但秦澤來了,她心里就輕松了,就像有了主心骨。
三個億對寶澤集團來說,損失蠻大的,雖然不至于傷筋動骨,但畢竟三個億。
全公司的震驚了,然后,最早下午,最吃明天,整個行業都會知道這件事,因為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第二天消息就在行業里滿天飛了。
這圈子其實不大。
金融詐騙案層出不窮,今日之事,也可以歸類為金融詐騙案。
財大金融系出身的秦澤,在課本上看過無數個相關案例,有的錢能追回來,有的追不回來。成立投資公司時,心里有過這方面的考慮,后來把公司交給蘇鈺,兩人商量一下,為防止財務卷錢跑路,印鑒章這樣重要的東西,一直捏在蘇鈺手上。
蘇鈺做事自然很有門道,比如說是旁門左道也不為過的票據行業,她讓甄友信來管理,甄友信是當初裴南曼打發來寶澤的那批人才中的一個。
基于對裴南曼的信任,那批人可以說是當成心腹和中流砥柱來培養的。
就在秦澤和蘇鈺進辦公室的時間里,員工們交頭接耳。
“錢估計是追不回來了吧。”
“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麻煩的很啊,等銀行凍結賬戶,黃花菜都涼了。”
“白白損失三億。”
“這錢可真好掙。”
“噓,小聲點,這種話別亂說。甄經理石樂志了,拿著錢跑哪里去?他會被通緝的。”
“但這是三個億啊,一輩子都賺不到這么多錢,在國外,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
“幸好咱們公司底子厚,這要是小投資公司,老板得跳樓吧。”
秦澤沉吟道:“甄友信是哪里人來著?”
蘇鈺道:“壺南的,曼姐那邊送過來的人。”
秦澤道:“給曼姐打個電話。”
蘇鈺點頭,“對哦,差點忘記給曼姐打電話了。”
秦澤點上一根煙,皺著眉頭,甄友信這老小子,連海澤王的錢都敢坑。
回顧這一年,秦澤對他們這批從裴南曼那邊過來的老人,一直很器重。福利、工資、獎金哪樣都不缺。
養不熟的白眼狼。
蘇鈺掛了電話,扭頭道:“曼姐說她知道了,損失算她的,從她分紅里扣。”
秦澤沒搭理。
他知道蘇鈺不會同意,共同承擔風險,是每個合伙人都必須做到的。
“召集所有經理,開會。”秦澤道。
十分鐘后,秦澤召開高層開了個簡單的會議,針對甄友信的事做了簡短的討論。
“甄友信的事情讓我很痛心,甚至憤怒,我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他,也沒有虧待過在座的諸位。”秦澤目光掃過眾人。
“我不相信一個人會毫無征兆的變質,在他身上必然發生了什么,但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他的做法都是自掘墳墓。這三個億追回來最好,追不回來,他除非一輩子別回國,否則他這輩子就要在監獄里度過。大家都是明智的人,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說,和蘇總說,但千萬不要效仿甄友信。”
“秦總,甄友信可能是因為外面欠了高利貸。”有人說。
“賭博?”秦澤皺了皺眉,似乎知道甄友信卷錢逃跑的真相了。
“是的秦總,”與甄友信同批過來的某經理說:“他這人就是好賭,博彩公司的常客,去年在外圍買球就輸了一百多萬。我們平時都勸過他,但他沒聽,加上看他收入也不錯后來吧,年初的時候,聽說他和人去了一趟熬門。”
“回來后整個人都是興奮狀態的,和我們說三天就贏了兩百萬。打那以后,好像每個周末都會去一趟熬門。就這樣,上個月,突然問我們借錢了。說輸了一屁股債,被高利貸追。還說他一定能翻盤,等贏錢了就還給我們。”
“你們怎么不早點跟我說?”蘇鈺怒道。
“我們沒借,勸了,他當時都聽進去的,還以為會踏實下來”
現在回想起來,恐怕甄友信早就魔怔了,謀劃著坑公司一筆,有足夠的錢還債或者東山再起。
黃、賭、毒里面,賭當之無愧的危害第一。
千萬富翁一夜間傾家蕩產都不是稀奇事,嫖(河蟹)娼才幾個錢?幾百萬夠你嗑藥嗑到死。但幾百上千萬,在賭桌上一夜間就能消失。
“這話剛才警察問的時候,你說了嗎。”蘇鈺問。
那人點頭:“說了的。”
秦澤道:“那就這樣吧,各自做事去。”
直到此時,秦澤仍然沒有表現太多的憤怒之色,沉著、冷靜,莫名的讓人心安。
李林峰和幾個關系不錯的經理,包括王國清、蔣進國在內。
關起門在辦公室里抽煙,李林峰低著頭,一口接一口。
“甄友信竟然是這種人,以前怎么都沒看出來呢。”李林峰嘆道。
“可能是輸錢輸急眼了吧。”王國清道。
李林峰瞟他一眼,冷笑道:“急眼了就能卷公司的錢跑路?你們這一批人來寶澤時,每個月收入多少,兩萬。在滬市屬于中下水平,現在月薪多少,獎金多少,年收入多少?就咱們干的那些事兒,別的投資公司的高管來,只會做的更好,說實話,這錢拿的,一半是恩。對,秦總是不缺錢,他來錢路子廣,有能力,但人可以不報恩,卻不能恩將仇報啊。三個億,換成別的公司、企業,老板得愁白頭發。”
蔣進國嗤道:“這孫賊以后當一只過街老鼠,該。”
碰上這種事,憤怒和糟心的情緒,遠遠大于心疼錢的損失。
秦澤坐在辦公室中央的沙發,默默抽煙,蘇鈺挨著他,紅艷艷的小嘴里也叼著一根煙,假裝自己惆悵抽煙。
“你說人家傲天兄,虎軀一震,各方拜服,小弟忠心耿耿,怎么到我這里,就突然現實起來了?”秦澤摟著蘇鈺,唉聲嘆氣:“我自詡人中龍鳳,丁中龍鳳,不比傲天兄差多少,怎么就沒有忠心耿耿的小弟。”
蘇鈺道:“也許是報應吧,你這幾天挖了辣么多明星,然后報應在寶澤投資這里來了。”
秦澤:“你還好意思說?公司出問題,你責任最大。”
蘇鈺“嗯”一聲,認命道:“皇上,今晚不要把奴家當人。”
兩人苦中作樂,其實也干不了其他的事情,只能等警察那邊的消息。
但心里都清楚,真要還了高利貸或者在賭桌上揮霍,人能抓到,錢,估計拿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