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閣樓房間里還亮著燈。
小小的書桌上,一根兩寸長的金針在一塊環形玉佩上跳躍著,尖利的針頭飛快地劃過羊脂白玉,留下一條條細細的痕線,不深但是清晰無比。
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這根金針并沒有被誰或者機械所控制,在一股無形的力量催動下,不知疲倦地在玉佩的表面刻劃出復雜無比的符文箓圖。
時間悄然逝去,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針尖劃過玉面的沙沙聲綿綿不絕,臺燈的光亮照射在這根神奇的金針上,閃耀著點點碎芒。
伴隨著一聲低低的震響,金針飛離了玉佩,穩穩地插落在旁邊的桌子上。
坐在書桌前的江海流頓時長呼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用神念控制金針刻畫符箓是極為上乘的煉符手段,論難度比引氣成符都還要高,沒有強大的神魂和雄厚的真氣法力支撐,連挪動金針都做不到,更不要說在玉石材料上面雕刻復雜的符箓了。
但神念控陣的好處也是極為明顯的,首先是足夠快,比手速強上很多,其次是穩,只要心神不亂就不會出錯,最適合雕刻高階的符陣。
剛剛刻制完成的這枚環形玉佩僅僅只有半個嬰兒巴掌大小,卻足足疊加了三重符陣,分別是代表同心、護身和辟邪。
而在書桌上,刻制了同樣三重法陣的玉佩足足有七枚之多!
這些玉佩是江海流專門為自己的家人煉制的,江媽、江爸、大姐、二姐還有小姨和兩個妹妹一人一枚剛剛好。
至于玉佩的材料,自然是今天剛從墨玉軒那里購買來的上品白玉。
雖然說材料價值不菲,但比起上面的符陣,又不算什么了。
同心法陣可以讓江海流隨時感應到佩戴者所在的位置,哪怕相隔萬里。
護身法陣能夠抵擋一次致命的傷害,自動激發防御極強。
至于辟邪法陣,讓佩戴者無懼陰邪、詛咒的攻擊和侵襲,不生邪念。
三陣重疊,讓一枚小小的玉佩蛻變為真正的法器!
江海流九世覺醒,前八世全部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覺醒的時間長則一兩年,短則幾個月,破滅天地大劫之后重歸輪回,坦坦蕩蕩無牽無掛。
但是這一世情況截然不同,他有父母家人,有親朋好友,有著無數因果牽纏,而且還要入世重修,有了太多的羈絆。
文明現代的主世界、超凡統治的里世界、神秘莫測的異世界…
全新的世界對于江海流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挑戰!
所以面對那些潛在的威脅,江海流不得不未雨綢繆,他耗盡心力煉制出這些護身玉佩出來,目的正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
覺醒幾個時間來,不知不覺當中,家人在江海流心里的地位越來越重要。
精明能干又寵愛孩子的老媽,忠厚又有點小腹黑的老爸,溫柔善良的大姐,爭強好勝的二姐,調皮可愛的妹妹,甚至是好吃懶做的小姨…
全都是江海流今生無法割舍的牽絆!
雖然此時此刻江海流丹田空空蕩蕩,多日苦修得來的真氣消耗得干干凈凈。
但是他依舊感覺到無比的滿足。
次日星期天,晚上的時候二姐也在家里面吃飯,江海流趁機將東西拿了出來。
說實話,煉制法器玉佩沒有難住江海流,找個什么理由讓家人都戴上卻是讓他絞盡了腦汁,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想出個借口來。
“咦?玉件?”
小姨眼很尖,第一個看到了江海流拿出來的玉佩,好奇地問道:“哪里來的?”
江海流將裝滿了玉佩的盒子擺在餐桌上,咳嗽了一聲說道:“這些玉件是我從大云寺求來的,那里的老和尚說戴上之后能保佑我們全家平平安安的,還能保佑我考上京府大學。”
其實千百年來,江海流對于佛門從來都是嗤之以鼻的,這群外來的和尚很會忽悠人,最擅長坑蒙拐騙。
今天也是迫不得已拿出來當幌子,主要是江媽有點信佛,逢年過節的時候偶然也會去康城周圍的幾座寺廟里燒點香什么的。
果然聽江海流這么一說,江媽立刻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二姐卻是嚴重懷疑:“是不是真的啊?怎么聽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
何止是聽起來不靠譜,根本就不靠譜嘛!
江海流深知自己的借口很爛,也不跟二姐爭辯,拿起幾枚玉佩分別遞給老爸老媽和小姨:“大云寺的老和尚說了,你們得天天戴著,很有好處的。”
為了能讓家人接受,江海流也是很費了番心思,所雕刻的七枚玉佩各不相同。
男帶觀音女帶佛,所以給江媽的是佛像,江爸的自然是觀音像,小姨的是鳳凰造型,而二姐得到的是一匹駿馬——她生肖屬馬。
至于兩個小丫頭,兩人各自一只小猴子,她們兩個就是皮猴子。
江海流在雕刻方面的功力堪比宗師,經過他之手雕刻出來的玉件在雕工上絕對是完美無瑕的,無論是佛像還是動物,無不栩栩如生鮮活生動。
再加上羊脂白玉的加成,連先前不屑一顧的二姐拿到手里都頗為動容。
江媽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玉佩,問道:“這得多少錢啊?”
江海流笑道:“沒多少錢,主要是有這么一個意思,保平安增福氣。”
他原先是想給老媽雕個玉鐲子的,但想想太過顯眼了點,還是玉佩比較合適,帶在身上別人很難看到,也不惹眼。
江媽果然入套,不再追問價錢的問題:“嗯,那我們以后天天都帶著。”
江海流頓時暗暗松了口氣——真不容易啊。
但小姨似乎看出了點名堂:“小海,這好像是羊脂白玉吧?”
羊脂白玉?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江海流的臉上。
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雖然說江家人不懂玉,但羊脂白玉的鼎鼎大名還是聽過的,那價錢可就貴了。
江海流真恨不得給小姨打個禁言術,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可能是吧,我同學家里開首飾店的,也不是什么極品,清倉打折促銷買來在大云寺開的光。”
當真是說了一個謊言,得用十個百個謊言來彌補。
他不能說不是,否則多事的小姨找個懂行的人問問就穿幫了。
江海流又補充說道:“我在武盟那邊剛領了工資,也算是孝敬爸媽的。”
江媽喜滋滋:“兒子真懂事啦!”
小姨追問:“你在武盟拿多少工資啊?”
江海流輕描淡寫地說道:“一年幾十萬吧,可惜不能做長久,否則多賺點給咱家換套房子,大家住得也寬敞點。”
“幾十萬?”
小姨雙眼瞪得溜圓:“你不是開玩笑吧!”
江媽和江爸也是面面相覷,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大家知道江海流在康城武盟里習武,但做夢都沒想到他還能一年賺幾十萬!
江海流笑道:“這有什么好開玩笑的,工資都打到我卡里了,所以明年上大學的學費我自己掏,不用家里的一分錢。”
江媽醒過神來,支持江海流的想法:“對,讀大學最重要,賺錢可以慢慢來。”
她很感嘆,又十分的驕傲——兒子真的長大了!
小姨和二姐瞪著江海流,仿佛發現了怪物。
江海流撂下碗筷,說道:“我去武盟了,有事回頭再說。”
說完一溜煙跑出了家門。
其實江海流并不是去武盟,今天晚上他要參加賈老板圈子里的交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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