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了。”
擂臺上,江海流忽然開口說道。
“什么?”
高鴻卓頓時愣住了,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你說啥來著!
但不管他承認不承認,他聽見了江海流的話,事實上來圍聚在擂臺四周觀看這場對決的上百位外館學員都聽得清清楚楚。
江海流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跟見面打招呼問“你吃了嗎”或者是“今天天氣真不錯”沒有什么區別。
然而這句話里所包含的意思,讓大家為之側目,也讓高鴻卓頭皮發麻!
他的左小腿顫抖得更加厲害,都快要掩飾不住。
你害怕了!對,說的就是你!
江海流笑笑不解釋,沖著高鴻卓勾了勾手指。
這個帶有濃濃羞辱意味的動作,讓高鴻卓的臉色瞬間漲成了紫紅色!
強烈無比的恥辱感加上剛剛被看穿虛弱的羞惱疊加在一起,讓這位武盟正職導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去死!”
高鴻卓咆哮怒吼,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兇獸,猛然縱身踏步向前沖出。
一步、兩步、三步!
他的腳步一步一步重重踩踏在擂臺上,極為厚實堅固的地板竟然隨之凹下寸許,點點凝固的塵灰激揚而起。
當高鴻卓踏出第三步的時候,地板下陷幅度竟然超過了兩寸,而他借著反彈的力量驀地騰空高高躍起,左右雙腿朝江海流連環踢出。
從起勢踏步到騰空飛踢,前后的時間沒有超過2秒,人在空中的高鴻卓仿佛化身為狂嘯的風暴,呼吸之間踢出重重腿影,像是狂風驟雨般地朝著江海流傾泄而落,氣勢凌厲到了極點。
千斷山!
這是高鴻卓賴以成名的絕技,是幾十年積累磨礪出的強悍腿法,也是他曾經依之擊敗了諸多強敵的殺手锏!
高鴻卓的最高紀錄是在3秒鐘的滯空時間里,連續踢出57連擊,速度快到肉眼根本無法分辨,只有用高速攝像機才能紀錄下完整的情形。
此刻他怒而爆發,秒速絕對超過了20連擊,連續3秒至少60連擊以上!
有數量不代表沒有質量,所謂的千斷山,“千”是指連擊的次數,雖然不可能達到千次級別,也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而“斷山”代表力量,寓意在他的雙腿之下,哪怕是一座山也能踢斷!
在雙腿連環踢出的剎那,高鴻卓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酣暢淋漓,仿佛所有的憋屈、郁悶、憤怒和羞愧,都伴隨著飛腿攻擊傾泄而出,精神都得到了升華。
自信,在瞬間又重新回到了這位正職導師的體內。
他無比相信,就算江海流能夠抵擋住自己的千斷山,也絕不好過!
然而,正如高鴻卓所預料的那樣,江海流擋住了。
問題是一點都沒有不好過的樣子。
面對高鴻卓瘋狂的攻擊,江海流只是舉起雙臂左右招架,腿臂的撞擊聲砰砰連響,他的身形穩如泰山,竟然沒有向后退出半步!
直到連擊無功的高鴻卓的力、氣、勢同時衰竭,身形陡然下墜的剎那,江海流護住要害的雙臂驀地向前探出,十指握爪閃電般地抓住了對手的左腿腳踝。
簡單、直接、準確!
然后,然后將高鴻卓高高掄起,重重地砸在擂臺上!
“噢~”
圍觀群眾們頓時發出了一陣意義不明的驚呼聲,這是多么眼熟的情景啊!
嘭!嘭!
兩下再三下,上位超強者高鴻卓全身的骨頭都被砸散開了,氣血翻騰雙眼發黑,神智不清口吐白沫,已然是喪失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又是這一招!
旁人看著都替他傷心流淚,隔壁的狗熊魏教習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呢,現在敢情正好,多了位同甘共苦的難兄難弟。
啪!啪!啪!
一位充當臨時裁判的教習導師拼命地用手掌拍擊著擂臺地板,聲嘶力竭地吼道:“認輸,我們認輸了!”
按照擂臺比武的規矩,這就相當于在游戲里面打出“GG”了。
江海流剛剛第四次將高鴻卓掄起,聽到了這位教習導師代替高鴻卓認輸。
他點了點頭,然后重重砸下!
高鴻卓張口把早飯都噴了出來,帶著腥臭的胃液剛巧噴在這位裁判的臉上!
裁判先生呆如木雞。
“呃…”周圍好多人看著都想吐。
江海流嫌棄地丟開對手的腳踝,后退兩步揮揮手說道:“抬走,下一位。”
哪里還有下一位啊。
前面的魏姓教習,現在的高鴻卓,一位教習導師,一位正職導師,一位的實力強過一位,但是在江海流的手下都沒有能堅持幾個回合。
高鴻卓的腿功號稱康城無敵,卻根本無法擊破江海流的防御,轉眼也被摔成了死狗,讓江海流結結實實地“指導”了一次。
輸陣、輸人又輸錢!
在大家想來,除了會長魯山親自出馬之外,恐怕整個康城武盟里面,再無人能夠制住江海流了,那誰還那么想不開上臺找虐?
甚至有些頭腦機靈的學員在暗自揣測,直到現在魯山魯大會長還人影不見,究竟是正好不在會館里面,還是不敢出來面對江海流?
這樣的猜測很讓人嚇一大跳,誰不知道魯山會長是準霸位的超強者,武力康城稱冠無人能敵,他會怕了江海流?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
不少外館學員,包括幾位教習導師看向江海流的目光都變得復雜起來。
康城武盟分會,恐怕要來一場天翻地覆的劇變啊!
“廢物!”
此時此刻會長辦公室里,魯山剛剛將手里的咖啡杯都給砸了。
“全他娘的都是廢物!”
武盟會館里面安置了上百個攝像頭,對外館和內館能進行全方位的監控,而監控的終端一個在監控室,一個就在魯山獨享的會長辦公室里。
平常的時候,魯大會長很喜歡讓秘書給自己端上一杯正宗的藍山咖啡,靠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上,翹著腿看墻壁上的監控畫面。
這讓他對自己的這塊地盤,有種大權在手、一切盡在掌握的滿足感。
魯山一直都很享受這種滿足,直到今天。
他看著王浩宇跟江海流踏入自己的老巢領地,旁若無人地來到外館,看著江海流將魏姓教習打成了死狗,又看著后者三兩下擊潰了高鴻卓。
高鴻卓的腿功連他都是有點忌憚的。
輸得照樣很慘!
一腔郁悶之氣無從宣泄,魯山恨不得將監控墻都給砸了,看著眼前幾位噤若寒蟬的心腹手下,他咆哮道:“出去,都給我出去!”
幾位武盟的高層趕緊溜之大吉,生怕觸到了這位老大的霉頭。
只有那位一直站在他身邊的中年男人留了下來。
魯山壓下怒火,沉聲問道:“林先生,你說說有什么好辦法能對付這個小子?”
中年男人想了想,試探著問道:“他再強,總不可能是石頭里蹦出來的吧?”
魯山的呼吸頓住。
雖然中年男人說得很隱晦,但魯山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用盤外招。
想了想,他還是搖搖頭說道:“這太犯忌諱了,一旦被王浩宇抓住把柄,上面的人也保不住我,想別的吧。”
中年男人沒有任何的意外,因為現在的魯山根本不是當年那個魯山了。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打算讓魯山動用盤外招,所以直接略過不再提,而是很認真地說道:“會長,如果你想對付這個江海流,最好能請來一位真正的超凡者。”
魯山目光一閃:“你是說霸位都不成?”
“沒錯!”
中年男人斷然說道:“因為我們輸不起了,只要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哪怕付出最高的代價也是值得的,除非…”
“除非你愿意放棄手里的一切!”
魯山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
超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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