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法,凝氣化甲!”
在長發男還未出手,僅僅是表露出攻擊意圖的剎那,江海流已然完成了心言施法,為自己加持了八品道法凝氣化甲。
江海流擁有洞天徹地照見本我無上神通,在這項本命神通能力的加持之下,他對于周圍的氣機變化敏銳之極,任何針對性的攻擊都逃不過他的神魂洞察。
日常生活中,普通正常的接觸可以被這種神通能力給忽略掉,但凡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惡意或者危險,那江海流都能夠在第一時間覺察到,進而做出正確應變。
他未覺醒前,這種能力就已經存在,遭遇到危機往往很快化險為夷,只不過自身蒙昧懵懂茫然不自知而已。
如今的江海流早已覺醒,更是重修回入道三重天的境界,本命神通的能力可以說成倍地提升,長發男自以為出手隱蔽迅疾,其實對于江海流而言…
實在太慢了!
哪怕是背朝著長發男,江海流識海里面依然能夠清清楚楚地顯現出對方的一舉一動,他的身法腳步、出手的高度速度力度、手爪破空帶起的氣流紊亂…
仿佛明鏡映照,纖毫畢現!
江海流甚至不屑于直接出手反擊——既然說哥裝逼,那哥就裝到底吧!
言出法隨!
凝氣化甲瞬間被激發,積蓄于丹田氣海里的真氣頓時衍化出滔滔法力,彈指充斥全身透體而出,緊貼著肌膚凝結出一層無形無質的防御屏障。
這層由真氣衍化凝聚的護甲,能夠抵御甚至反彈絕大多數的外來傷害,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除非攻擊的力量超過承受能力,否則別想摧毀擊破。
長發男的鷹爪五指堪堪將要碰觸到江海流肩膀的時候,他不慌不忙地伸手端起了先前擱在餐桌上的紅酒杯,好像對身后所發生的事情全然無知。
魯山和其他幾名武盟成員目睹這一幕,無不露出輕蔑的笑容。
王浩宇真是瞎了狗眼,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這個不靠譜的毛頭小子,居然想讓他加入武道聯盟引為援手,當真是可笑又可憐。
康城武道聯盟分會理事長的位置,他根本不配坐!
而王浩宇下意識地扭過頭,不愿意看到江海流倒霉悲催的模樣,心里面的憋屈、郁悶、憤怒和后悔,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今天請江海流到這里來,顯然是個錯誤!
但誰能想到魯山如此囂張跋扈,竟然直接欺上門來?
看起來他是不想放棄都不行了。
長發男的臉上同樣帶著笑,得意的笑,他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將江海流當場掰倒在地,讓江海流吃個大苦頭,讓后者知道裝逼有危險!
但當他的鷹爪五指罩落,在距離江海流的肩膀僅僅1厘米的位置頓住。
長發男頓時大吃一驚。
他感覺自己的五指像是抓在了一塊厚實堅韌無比的橡皮上,上百斤的指力都無法撼動半分,也根本無法穿透進去。
怎么回事?
長發男都有點懵了,下意識地加大了力量,猛地向后拉扯!
他施加的指力陡然提升了數倍,這樣的力量用在普通人身上足以斷筋折骨,能硬生生撕開疊加了數層的老牛皮,已經不留多少余力了。
然而翻了幾倍的指力依舊無法撼動江海流分毫,長發男的鷹爪向后拉扯,不但沒有拽翻江海流,自己倒是不由自主地踉蹌后退。
因為一股奇異而雄渾的力量,驀然間從江海流的身上涌出,不僅僅輕松地彈震開了他的五指,更是反沖入他的手掌之中,沿著經脈直攻入體!
“啊!”
長發男痛呼了一聲,向后連退了四五步才頓住,整張臉孔都扭曲了。
他的右臂僵直向前探出,還保持著剛才攻擊江海流時的動作姿態,但是右手鷹爪已然變成了抽風雞爪,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著,看起來非常的滑稽可笑。
至于他的神情那就更加滑稽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呲牙咧嘴像是生吞了熱炭塊,有苦說不出來的那種模樣。
豆粒大的汗水從長發男的額頭上涔涔而下,他死死盯著前面穩坐不動的江海流,眼睛里透出震驚、疑惑、畏懼和憤怒交織的神色,想要繼續攻擊但又有著極大的忌憚,不敢再輕舉妄動!
雅間里面,落針可聞。
堵在門口的那幾位武盟成員目瞪狗呆,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這位長發男是魯山最為得力的手下,康城武盟里面實力位列前三的上位超強者,連王浩宇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就是這位上位超強者出手,而且還是從背后偷襲江海流,居然撞了個頭破血流,大家竟然都看不懂是怎么回事。
實在是匪夷所思。
沒有人懷疑長發男是在做戲,他對于魯山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
魯山臉色陰沉之極。
剛才長發男出手攻擊江海流的過程,他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然而同幾名手下一樣,他同樣搞不懂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能夠確定的是,江海流絕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樣,是有真材實料真本事的。
王浩宇并沒有瞎眼,倒是他們有眼無珠!
而此時此刻的王浩宇猛地扭回頭來,差點都把自己的脖子給扭歪了,剛才他沒有看到長發男被震退的過程,不過后者的丑態卻是看得再明白不過。
他也不懂,但現在根本不需要懂,保持微笑就可以了。
微笑…
其實王浩宇想哈哈大笑。
“沾…沾衣十八跌?”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雅間里響起,說話的是一位穿著運動衫褲的年輕女子。
她也是魯山帶來的武盟成員之一。
江海流一口紅酒噴在了餐桌上,大笑道:“魯會長,您的這位手下太逗了。”
下一刻,他忽然收斂起了笑容,向著魯山抱拳沉聲說道:“在下少林俗家弟子流海江,師從藏經閣門前第十七代掃地僧,精通少林七十二項絕技之一金鐘罩,雕蟲小技讓閣下見笑了!”
魯山下意識地抱拳回禮:“在下魯山…”
撲哧!
王浩宇終于忍不住笑噴了。
魯山的話剛剛說出口,他立刻就感覺到不對,王浩宇笑聲入耳,他那張泛黑的糙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江海流這不是在自我介紹客套應酬,而是赤/裸裸的嘲諷調笑啊!
魯山好懸沒像江海流那樣噴出來,當然噴的是老血一口,他是真恨不得揮起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江海流那張可惡無比的臉上。
但他所有的勇氣、自信和囂張跋扈,都被心里面的一個猜想給鎮壓住。
“你…”
魯山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難聽:“你是超凡者?”
只有超凡者,才能讓王浩宇如此重視,才能讓長發男吃這么大的虧,也讓他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江海流又喝了點紅酒漱漱口,大大咧咧地回答道:“不是,你可以滾了。”
魯山知道自己從江海流的嘴里恐怕是套不出實話來,而繼續留在這里也只能是自取其辱,咬咬牙站了起來:“我們走!”
都不敢再看江海流一眼。
自從成為康城武盟會長以來,魯山還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
所以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忍不住扭頭對一臉得色的王浩宇說道:“王理事長,你想招人入武盟,也得看我答應不答應!”
王浩宇回答得很高冷:“魯會長,武盟的規矩我想你應該比我懂,我想招誰入盟,不需要經過你的批準,請自重啊!”
作為分會理事長,他有三個武盟直招名額。
魯山又被狠狠地膈應了一把,他怨毒地瞪了王浩宇一眼,大步離開了雅間。
幾名武盟成員包括那個長發男,也跟著灰溜溜地走人。
這回真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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