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堂前燕’飛鏢凌空飛來,扎在墻壁上。
“譚先生十幾年前,憑著一雙快腿,踢遍整個亞洲無有相抗者,晚輩后生封于修,特意來領教高招,我們今日既分高下、也決生死。”一個身穿深灰色連衣帽上衣,臉色陰郁的人出現在臺上。
“我已經十幾年沒有跟人動手了。”譚敬堯皺眉說道。
“我明白,我可以讓你三招!”封于修臉上的刀疤扭曲,桀驁地伸出三根手指,雙手手指節間滿是斑駁的老繭。
“那倒不必!”譚敬堯拔出墻壁上的‘堂前燕’飛鏢,抓在手里仔細觀摩了一下說道:“鯊魚恩是你殺的?”
封于修答道:“是的,不過我現在很后悔。”
譚敬堯問:“為什么?”
“一個被酒肉掏空身體的廢物,不配死在我的手里,我跟此人交手之時,此人竟使用手槍這種讓武者墮落的武器。”封于修突然大聲地怒喝道:“簡直是武者的恥辱,恥辱!”
“來吧!”譚敬堯脫下腳下雙鞋,雙手攤開,抬起一只腳,一個‘金雞獨立’的北派腿法起手式自然而然地擺了出來。
“好!”
封于修‘好’字既出,人已經像一根離弦的箭一般沖了上去,馮敬堯雙眼一凝,心里暗道,好快的速度。
“嘭嘭嘭嘭嘭嘭……”
封于修后發先至,與譚敬堯幾乎是同時出腳,兩人瞬間就踢出一十二腳,腳腳相交。
“嘣——!”
封于修一腳踢中譚敬堯的胸口,譚敬堯也一個沖天腳踢中封于修的空門,兩人凌空倒退了五六步。
封于修一個后空翻,卸掉了馮敬堯的腿勁,穩穩地站在地上,譚敬堯卻是差點跌落在地,然后反手一掌拍地,快速起身,才消掉封于修腿上的余力,這第一個回合,譚敬堯是有些落下風的。
“你雙腿殘缺,一長一短,竟然可以將腿法練到這個境界,真是不可思議。”譚敬堯長呼了一口氣,再一次擺出起手式。
譚敬堯這時候才發現封于修穿在腳下的一雙鞋子是特制的,一只鞋底厚,一只鞋底薄,而封于修走路也有些跛。
封于修傲然道:“那有怎樣?你是北腿王,我挑戰的就是你的腿法。”
“好!”
這一次譚敬堯不敢留手,對方雖然身體殘缺,腿法卻又快又急,勁力還奇大無比,譚敬堯十幾年前沒見過這種高手,十幾年后也沒遇到過。
“嘭嘭嘭——!”
譚敬堯師承北派的‘十二路譚腿’,早已經練成了上下盤齊攻,此時全力以赴,幾乎能聽到腳風破空,封于修只能暫時退讓,避其鋒芒。
兩人瞬間就過了十幾招,封于修守多而攻少,但是譚敬堯卻被封于修給拖住了,封于修不讓譚敬堯喘氣的機會,只要譚敬堯的攻擊放緩一絲,封于修立刻便大力出擊,逼譚敬堯硬撼他的重腳。
“喝——!”譚敬堯一腳踢退封于修后,使出譚腿里面一招殺傷力極強的旋風踢,人在半空中旋轉借勢出腿,直襲封于修的腦袋。
“哼!等到就是要破你這一絕招!”封于修冷哼一聲,身體一矮,譚敬堯的旋風踢就要換方向,跟著速度自然就降了三分。
“沖天腳!”封于修大喝一聲,直接屁股坐在地上,一腳沖天,另外一只腳蜷曲蹬地,同時雙掌猛烈拍地,整個人宛如一顆人形炮彈一般射向譚敬堯。
譚敬堯此時變招已經晚了,只來得及側身,用大腿外側擋下封于修的攻擊。
“嘭——!”
譚敬堯飛了出去,口吐鮮血地迅速站起。
封于修已經沖了過來。
“一字鞭腿!”譚敬堯毫無征兆地一腳踢出,兩點之間最短的距離永遠是一條直線,譚敬堯的這一腳就非常地筆直。
封于修閃避不及,他甚至還沒想明白譚敬堯的這一腳是從哪里踢出的,就被譚敬堯踢中臉面,整個人倒退了回去。
譚敬堯急喘了一大口氣,顯然剛才的那一招‘一字鞭腿’非常地消耗體能,封于修卻是又撲了上來,他的抗打能力不是譚敬堯這種師出名門的高手可以想象的。
譚敬堯只好再次使出‘一字鞭腿’踢向封于修,體力不支之下,這一次的速度卻是慢了半拍,封于修雙手合十,成功抓住了譚敬堯的腳腕。
“蝎子擺尾!”
封于修大喝一聲,雙手按住譚敬堯的腳腕往下壓,直至自己的上半身往下,雙掌按在地板上。
譚敬堯愣了一下,他從未見過這種怪異的招式。
“嘭——!”
封于修真的就像一只蝎子一般,雙手與一只腳壓在地上,另外一只腳詭異的從身后出發,跨過后背,重重地踢中譚敬堯的腦袋。
譚敬堯頓時頭破血***神有些渙散。
生死決斗本來就是一瞬間的事。
“嘭嘭嘭嘭嘭——!”
譚敬堯精神恍惚之下,封于修抓住機會出招,招招直襲譚敬堯的腦袋,譚敬堯敗局已定。
封于修仰天長嘆了一口氣。
“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內家五合一。”封于修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下一個就到擒拿手了。”
“咚、咚、咚、咚……”
封于修雙腳一拐一拐地走了出去,身后的譚敬堯已經躺在了血泊中,胸口上插著一直‘堂前燕’飛鏢。
“小徐sir,譚敬堯的資料已經查出來了,沒有犯罪記錄,沒有不良嗜好,沒有與人結仇,很普通的一個人。”警務處的一名警員報告道。
徐sir為了栽培自己的兒子當接班人,很多案子都會優先安排徐一鋒跟進。
“普通人的一雙腿是不會長這樣的。”徐一鋒看著譚敬堯的一雙腿說道。
譚敬堯的雙腿滿是舊傷痕留下的傷疤,腳底板更是比一般人的寬大,徐一鋒一眼就看出此人是個練家子,而且是專練下三盤的那種高手。
“先是司徒恩,接著是譚敬堯,已經在兩名死者身上發現這種燕子飛鏢了,你們還查不出這飛鏢的來歷。”徐一鋒冷哼道:“兇手可能還會作案,線索極有可能就在飛鏢上,通知鑒證科二十四小時加班,我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出兇手。”
“小徐sir,九龍城警署的人來了。”
古國強看到徐一鋒勉強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個案子警務處又介入調查了,但是兩次案發都在我們警署的轄區內,我們重案組循例都要來看一下的。”在徐一鋒這種太子黨面前,古國強這些官二代沒有什么優越感。
“沒事,各查各的,我們也是剛剛到,你們請便吧!”徐一鋒倒是沒有李天隼那么銳氣逼人,很隨和地攤手道。
“謝謝!”
古國強轉頭向張博文說道:“張sir,做事。”
“這兩個案子,你有什么看法?”徐一鋒背著雙手問道。
古國強愣了一下,趕緊挺了挺胸口,然后發現自己的姿勢有些曖昧,又收了收胸。
“這個案發現場還沒檢查,但是我們在司徒恩被殺的現場發現了一些線索,嗯,當然,可能你們警務處的人也發現了。”古國強抬頭看了徐一鋒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徐一鋒道:“說說無妨!”
“哦!司徒恩是連續五年的港澳拳王,他的身手可見一斑,但是我們的案發的打斗現場發現了司徒恩卻是被人徒手打死的,光胸口六根肋骨碎裂,下巴脫臼,頭部更是粉碎性骨折,而且我們在案發現場找到一支司徒恩在黑市買的格洛克十七,子彈已經全部打空,卻沒有傷到兇手,我想能夠逼迫司徒恩這種高手使用槍械后,還徒手把司徒恩打死的絕對是一個武功高手。”古國強說完有些緊張地看著徐一鋒。
“武功高手?”徐一鋒被古國強說得有些懵。
“對,不然對方殺人干嘛不用槍,或者刀什么之類的。”古國強說道:“兇手可能是一個驕傲自負的武功高手。”
徐一鋒問道:“你是不是喜歡看武俠?”
“嗯,喜歡呀!”古國強雖然是一女的,卻真是不喜言情愛武俠。
古國強遠遠看到死者譚敬堯的胸口上也插著一直‘堂前燕’飛鏢,馬上說道:“如果今天的被害人也是同一兇手的話,我相信被害人也是被人徒手打死的。”
徐一鋒愣了一下。
“不會真的被她蒙對了吧!只是都什么年代了,武功高手,有可能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徐一鋒敷衍道:“你認識這飛鏢?”
古國強認真地答道:“嗯,這種飛鏢叫‘堂前燕’!”
“啊!你真認識?”
“小李飛刀里的百曉生《武器排行榜》有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