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申頭”看著退去的眾人,冷哼一聲,轉過來臉來,對著麻喜和善說道:“小麻雀,把你煉制的丹藥給老夫看看!”
麻喜沒有言語,轉過身,從自己身后幸存的木架上取下一個玉瓶,遞到“老申頭”的手中。
“老申頭”打開瓶塞,倒出幾粒丹藥,頓時目露精光:“居然有丹紋!好!好!真心不錯!”
丹紋是因為煉丹者技藝高超、手法純熟,在丹藥上留下的自然之紋。丹紋天然雋永,暗合天地大道的意蘊,是煉丹極其熟練、或煉丹極有天賦的表現。
“老申頭”非常滿意,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玉瓶收了起來,如同對待一件珍寶一般,雖然這其中的丹藥對他而言一點用處都沒有。
隨后,他望向那幾名六級妖修,冷冷說道:“說吧,來此何事?”
那六名長老彼此互望一眼,最后,一名修為最高的、六級后期的長老向前一步,態度恭敬地說道:“我等前來,是因為上次之事,向前輩道歉的!”
這幾名長老自然不會說真話,他們估量了一下,自己六人上去只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想搪塞一番,趁機退走,然后讓城主自己來收拾這老頭子。
“道歉?!上次何事!”老申頭微皺眉頭,問道。這一年來,六八城四處抓捕薛文瑞,麻喜也因為他而受到牽連,被抓入城主府,因被搜魂而神魂受創,這些事情,薛文瑞一件都未跟老申頭講起。因為他不想讓老申頭知道自己身處危境之中。
薛文瑞只跟他說自己找到了一個有煉丹天賦的小修士,然后以“老申頭”的名義把他收為弟子。所以,老申頭對這些事情的確一無所知。
可那名長老卻不這般認為,他以為老申頭是故意舊事重提,然后在責怪自己到了現在才來道歉。于是,他的態度變得更加恭敬了一些:“一年前,我等不慎傷了令徒的神魂,很是愧疚,所以今日特來登門道歉!”
“啊!你們居然傷了他的神魂,真是該死!該死!”老申頭心疼的不得了,這般一個天才,若是落下了病根,可怎么得了。
“你們還敢說來道歉!道歉的禮物呢!就這般空口說白話的道歉么?而且,一來就要讓老夫現出原形,這是道歉的態度么?呀呀呀,真是氣死我了!”一時間,老申頭滿臉通紅,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朝麻喜一招手,小心翼翼地將他收入了儲物袋:“小麻雀,先委屈你一下,到我的儲物袋里躲一躲!”
隨即,他轉過身,對著那六名長老一聲咆哮,頓時天空中出現一個巨大蛇頭。蛇頭有百丈大小,遮蔽了天空,氣息凝重,與實質的沒有多大區別,兩只眼睛金光閃耀,宛如兩個數丈大小的金色火球。
蛇頭并未施展任何法術,卻像一塊隕石般,重重朝著那六名長老落了下來。
那三名受了傷的五級妖修想要避開,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不能動蕩了,仿佛有一副無形的鐐銬,鎖住了他們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他們除了轉動眼睛和張開嘴巴,想要挪動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不能。
“出手!”那名六級后期妖修大吼一聲,六名長老個個神情凝重,渾身衣裳脹裂,現出原形。他們各自施法,一道道足以撕裂天地攻擊向著他們頭頂巨大蛇頭沖去。
轟鳴聲不斷傳來,六人的攻擊只是延緩了蛇頭的落下,卻沒能阻擋住它落下的趨勢。六名長老個個噴出精血,奮力抵抗,若是抵擋不住這蛇頭,只怕整個長九街都會輪回一片虛無。他們幾人也會被壓成肉醬。
而此時的長九街,早已是慌亂不堪,各種驚呼聲、尖叫聲不斷,每一名妖修都在拼了命地向外逃竄。老申頭并沒有禁住他們的身形,他們都還能向外逃命。
密室中的薛文瑞也一直暗中留意著外邊的情景,見到此景,立即施展鼠形變化之法,變化成一只個頭小巧的幻影鼠,往地下一鉆,不見了蹤影。
如今土遁之術還未真正練成,他還不能在地底施展“血閃”的急速身法,可要在地下同行卻早已絲毫沒有障礙。
只見那一只幻影鼠在地下快速穿梭,比長九街的那些妖修們快了不知道多少。等出了長九街的范圍,薛文瑞才在一個角落鉆了出來,躲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就在老申頭大發神威,鎮壓六名長老,而薛文瑞剛好從“長九丹坊”逃遁出來之時,“豪客來”客棧那棵大樹花高興也感應到了這邊沖天的氣息,拔高了許多,遙望過來。
“哎吆,這只小燕子終于突破到這一步了,還不錯嘛!咦,那個人族小子居然也在,還學會了鼠形變化之法,不錯不錯!沒想到老夫隨意布下一枚棋子,看起來長勢還可以嘛。嗯,得幫他干擾一下氣息,莫要讓穆六八給覺察了!”
說著,花高興的樹身微微震蕩,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從薛文瑞下方的地底升起,纏繞著他所變化的幻影鼠軀體,他的斂息水平頓時提升了一大截,似乎徹底從此間消失一般。
卻說那六名妖修眼見得巨大的舌頭漸漸落下,壓向他們,卻絲毫辦法都沒有,個個早已是面如土色,驚駭不已。
就在此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驀然響起,這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似乎就在每一人的身邊:“飛燕道友,在六八城待了這么多年,不知住的舒適否?!”
隨著話語聲,一粒細小的火星忽然出現在那蛇頭的頂端,一息時間不到,那粒火星驟然炸開,變成了一大片火海,而組成火海的居然是那大半個蛇頭,只不過,原本這蛇頭原本由黝黑的不知名物質組成,如今由火焰組成。
火焰繼續向下蔓延,似乎想將整個蛇頭都化作火焰一般,而下半個蛇頭也在努力向上蔓延,似乎想將上半個火焰蛇頭都恢復原樣一般。
“這是什么戰斗!好詭異!”不單是薛文瑞,許多修士看著這種戰斗方式,都感覺到有些難以理解。
薛文瑞悄悄用神念掃了老申頭一眼,發現其正在不停地運轉功法,神色極其凝重,嘴角都溢出了鮮血,看來是損耗極大。
“這就是高階修士的斗法方式?絲毫絢爛都沒有,卻是這般兇險!”薛文瑞心中暗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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