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是我不對,以后我一定不會了。”張芳芳態度很是堅決誠懇。
她當然不會再在明面上對簡丹做什么了,第一武力值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她知道自己的斤兩,跟簡丹比起來自己簡直是弱雞。
第二這個時候跟簡丹翻臉,也等于是跟郭老太太翻臉,這要是郭老太太一個不高興,指定就要把自己趕回知青點,那個時候吳萍那些人不得笑死,就是曲艷華那個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不定得多高興。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自己不在郭家小院住了,以后黃劍鋒就跟摸不著邊了,雖說可以去部隊找,可她還是不敢捋虎須,若是黃劍鋒直接說出什么來,就什么希望都沒有了。
她們這邊剛吃完飯,捕魚的船就都回來了,眾人齊心協力,不多會兒就把所有的魚都分好了。
上繳的任務魚是一部分,村里人齊心協力將魚剛分好,縣里供銷社的大卡車就來了。
幫著供銷社的人裝好了車,這部分魚可是能給村里帶來現金收益的。
送走了了供銷社的魚,剩下的都是村里人分的魚。
村里人的魚都是按工分分,誰家工分多就分得多,這個就全看大隊會計了。
這個時候,簡丹才覺出這會計的妙處來,再加上方會計背靠縣城唐家,在村里沒人敢惹,就是周宏興也從來不敢質疑方會計。
簡丹幾個人的魚卻是在最后分的,而且還是又大又好的魚,簡丹的魚更是直接比別人多了兩條大草魚。
三人看著地上的三個麻袋里裝的魚,都有些犯傻,這方會計什么時候對自己這么好了。
當然魚多是好事,最后三人高高興興地扛著魚回家了。
到了家門口,簡丹看到籬笆墻邊上放了一些豬草,用草繩捆在了一起,很是整齊。
郭老太太先開口了:“我看鄭寡婦那家里就小四妞是個好的了,說話算話,還愿意用勞動來換取自己的飯食。”
簡丹也笑了,這是欣慰的笑,總算自己沒有看走眼,她愿意幫助這個孩子。
張芳芳卻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問道:“怎么啦?”
簡丹說道:“今天鄭寡婦家的小四妞說想吃飯,問能幫我做點什么,我讓她打些豬草來就能吃飯,她答應了,這不是我們回來,她的豬草也送過來了。”
“小四妞?”張芳芳想了半天終于從記憶深處把鄭寡婦一家子挖了出來。
前世里鄭寡婦一家子下場都不好,因為鄭寡婦帶著孩子們偷東西,所以后來幾個孩子都變成了小偷,到處偷東西。
年紀小的時候,人抓著了也沒轍,畢竟也沒偷什么重要的東西,不過是這家的老玉米或是那家的一只雞,搭著年紀也小,大家都是數落一頓就放了。
可后來年紀大了偷的東西也越來越大了,甚至連別人家里的耕牛都敢偷,還形成了一個偷盜、銷贓一條龍。
八三年嚴打的時候,上面的三個都因為偷盜數額巨大被槍斃了。
唯一一個跟他們不一樣的就是小四妞,這丫頭勤奮學習,從來不像她的兄弟姊妹去做那些壞事,最終還憑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大學。
沒想到這個時候小四妞就已經是跟她的姊妹們不一樣了,張芳芳覺得她還真是不一般。
三人將分得的魚趕緊收拾出來,實在是這天氣也不算太涼,怕這么多魚會壞了,做風吹魚、鲊魚和臘魚的都用鹽腌好,掛了起來,廚房里又被掛得滿滿的。
剩下的三條魚,一條當天就吃了,另外兩條也腌了起來,一條準備做刨鹽魚,一條則是做酸菜魚。
這兩條魚都是給明天會來這邊的洛明宇和黃劍鋒準備的,雖說是打著兩人都來,可郭老太太也不能確定黃劍鋒會不會來。
果然,第二天翹盼來的只有洛明宇一個人而已。
張芳芳頹廢了很多,黃劍鋒除了那次幫忙收自留地來了一次,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簡丹見張芳芳那樣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就問洛明宇:“二哥,大哥怎么沒來?”
洛明宇對于簡丹的問題,那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就說道:“他媽媽又過來了。”
簡丹看向張芳芳,張芳芳滿眼的苦楚,臉直接皺成了苦瓜臉。
郭老太太在還沒開飯的時候,就將刨鹽魚和酸菜魚都用盆子盛了一些出來,讓洛明宇走的時候給黃劍鋒帶過去。
這一天,整個勝利村都飄蕩著一股子做魚的鮮香味兒。
對鄭寡婦的處理也下來了,那就是如果再現鄭寡婦家里有偷東西的,就直接把一家子都送到公社去。
這話也就是嚇唬鄭寡婦,對她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她就是個破罐子破摔的主,這些話也不是第一天聽到,所以在大家分魚的第二天,她又領著家里的小大妞和小二妞去偷人家晾在院子里的魚。
結果被那家人當場抓住,被送去了大隊。
周宏興看到送來的又是鄭寡婦,氣得夠嗆,這人就是混不吝,仗著自家出身紅,家里沒有壯勞力,就過上了無組織無紀律的日子。
村民們已經忍無可忍了,這回不光是被偷的那家,就是其他的村民都圍在了大隊部。
鄭寡婦還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民兵隊長最生氣,因為偷的就是他家的。
他直接對周宏興說道:“周支書,這不能再縱容下去了,今天我就把這一家子都送到公社去,讓公社去處理。”
周宏興將民兵隊長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把這三個送去了,屋里還有四個小的,怎么辦?”
民兵隊長想了想就說道:“那就一家子都送過去,總不能讓他們總是這樣,幾個小的這么小就毀在那娘們兒手里吧!”
周宏興不愿意擔這個責任,干脆就開了大隊的支部會,幾個人來投票決定。
沒想到另外幾個都同意民兵隊長的想法,最后真的要把鄭寡婦一家送走。
鄭寡婦這才著急起來,她男人走了四年了,她就這么混了四年,就是仗著自己家困難、孩子多,村里的領導不敢隨意處置,總不能說因為處置一個偷東西的,把六個孩子都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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