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馮蓁蓁又努力欺騙自己哄慰自己,不要這么去想。
慌亂中,她再向那些人走近幾步,同時認真去聽他們在說什么。
今天晚上,樊冬的濃眉一直緊緊的皺起、一直尾隨馮蓁蓁。此時,他也向那些人走近幾步,也豎起耳朵聽著那些人的嘈雜說話聲。
那些人中,好多人嚷著喊著,只為勸服酒店保安放他們進去。
“我們收到消息說,思遠集團總經理段清緣今晚住在你們酒店!”
“對對對!而且我們還聽說,段總今晚piao娼了……”
“現在我們就想進去了解一下真實情況,也好還段總一個清白……”
“保安先生,你們刻意攔著我們,不讓我們進去,是不是因為確有此事?你們刻意為段總避短?”
“再不讓我們進去,掃黃的警察也很快就要來了……”
聽見他們的話,馮蓁蓁又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他肯定在這里……清緣肯定在這里……”她的嘴邊還小聲念叨,心頭五味雜陳,極不好受。
樊冬也開始確定,段清緣就在里面,不然不會有這么多人空穴來風。
“別著急蓁蓁,我來想辦法,我們走側門……”見馮蓁蓁精神狀態失常,他又小心翼翼安撫她說。
一時間,馮蓁蓁沒有應聲。樊冬輕輕牽了一下她的手,而后轉身往其他地方走。她回過神來后,立馬跟上他。
酒店的大門在正南面,而正北面確實還有一扇小木門,那也是情況緊急時的消防通道。
馮蓁蓁隨同樊冬,很快經過這扇小木門,來到了酒店里面。
而當他們來到電梯口時,又剛好碰見了段延正夫婦和馮馭良父子。
馮馭良父子都認識樊冬,見是樊冬陪馮蓁蓁過來的,便暫且沒有多問。只是他們心照不宣,也對樊冬特別感激。
一看見馮蓁蓁,周衛紅則更加發愁詢問,“蓁蓁,你怎么也出來了?這大半夜的……”問完之后,她還用異樣的目光刻意看了樊冬一眼,記下他的樣子。
周衛紅本想:若她跟段延正過來證實了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他們便先想辦法暫且瞞著馮蓁蓁和展家人,不讓他們知道。結果她完全沒有想到,馮蓁蓁和展家人居然也收到了短信,也過來了這里。
馮蓁蓁首先看眼周衛紅,而后再看眼馮馭良,最后低頭抿唇想了一想,告訴他們說:“我跟你們一樣,出來求真相……”
聽馮蓁蓁如此回答,周衛紅的唇角又忍不住一陣抽搐,平生第一次有點結巴講述,“有……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馮蓁蓁神情越來越漠然,不再回應周衛紅,依然低頭,腦子里想著什么。
馮馭良望著她,臉上的表情既很憐惜,又很無奈。
馮海燾知道此時她心里特別害怕,他更心疼她這個妹妹,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的一邊胳膊,說:“蓁蓁你放心。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后盾。”
馮海燾的這番安撫,使得馮蓁蓁又覺得舒心了幾分。
不過,她沖馮海燾也只是抿了抿唇,強作笑顏,始終什么話都不再說。
反正此時,眾人的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都一臉憂愁的看著她。
一會工夫后,電梯也下來了。
這時候,馮馭良率先一步跨進電梯里,跟而其他人也擠進去,往第十三層去……
大約十分鐘之前,段清緣便從昏迷的狀態中蘇醒,睜開了仍舊惺忪的睡眼。
而那時候,房間里光線暗淡,伸手不見五指。周圍環境也是那么悄寂無聲,甚至安逸冷靜得有些可怕。
雖然段清緣蘇醒過來了,但是他的感覺也越來越怪異。他覺得他大腦里的結構被重新調整了,腦部神經完全不聽從他的指揮了。因為他要動腦子思考問題,然而卻變得不知道該怎么思考問題。思維和意識,一片凌亂和空白。
總之現在他的狀態,就跟喝醉了酒一樣,連眼球上也好似蒙著一層薄霧。
“怎么搞的?我這是在哪兒?”段清緣的嘴邊還極輕說話,詢問著自己。說完手也從被子里抽出來,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太陽穴的位置,也是愈揉愈疼。索性他不揉了,動了動身,準備起床去開燈。
不料,這一動更不好!他身上的骨頭發出一陣響,泛著嚴重的酸痛,沒有一絲力氣。而且全身發熱,燥得難受難忍。
“啊……怎么會這樣?這里究竟是哪里?”段清緣又輕聲聲吟一句,再次疑問著自己。
他身旁的年輕女人剛才小睡了過去,現在聽到段清緣的聲吟聲,她也蘇醒過來。
原本仰天而躺的她,蘇醒過來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翻身側身,望向段清緣這邊。她還抬起一條修長而白皙的玉腿,故意斜搭到段清緣身上。
忽然間身上也被一個重物壓著,段清緣更加感覺到了蹊蹺和詭異,神情茫然愣了一愣。
很快,他回過神來,同時清晰的意識到了,此時還有一個女人睡在他的身旁。而且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是馮蓁蓁,而是一個陌生女人。盡管房間里面黑暗無比,他看不見女人的樣子,可是他認識馮蓁蓁身上的香氣。那是一種幽雅清怡的、沁人心脾的香氣,不是這種濃烈馥郁、惹人熱血沸騰的香氣。
自然而然,他甚覺憎恨和厭煩,咬了咬牙,使出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氣,準備去推開身旁的女人。
然而,黑暗中,年輕女人的一只手又撫上他的臉頰。她那根嫩如白蔥的食指還細細摩擦著他臉上的皮膚,在他身旁呵氣如蘭。
“清緣,你終于醒了?”年輕女人還小心翼翼問他說,聲音也顯得那么溫柔動聽、嬌滴可人。
因為她的聲音,再加她那細微的動作,段清緣只覺更加燥熱,不知不覺間,全身血流加速,好像都要沸騰起來。
但是,他依然那么無力,除開那重要的某個部位耀武揚威,渾身都感覺虛軟。
“滾……”他毫不客氣冷斥年輕女人說。不夠力氣去推開她,只得拿起她撫摸他臉的那只手,忿怒的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