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緣抿唇不再說話,低了低頭,繞過她,繼續往宴會大廳去。
在他走遠一點后,周思思又輕盈轉身,張望著他的背影。
段清緣的背影,那么頎長、寬闊、偉岸、挺拔,總之充滿吸引她的魅力。
“馮蓁蓁的命憑什么這么好?嫁得如意郎君高富帥。而我周思思的男票,現在依靠的還是爸爸。而且那個爸爸,并不算特別富有……”周思思又在心頭默念,表示不服和不甘。
說到今晚她之所以會在這里,也是托她男朋友即未婚夫的福。前段時間,她男朋友羅晉鵬在她的辛苦煽動下,也辭了工作,走上了創業的光輝大道。目前,羅晉鵬也跟虛桴集團有一項合作。所以,她跟羅晉鵬是接到墨閱辰的邀請才過來的。
段清緣越走越遠,她依然戀戀不舍的張望著他的背影。不料,自不遠處男廁所里出來的羅晉鵬,剛好看見了此時的她。
羅晉鵬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三步并作兩步,跨到她的身邊,也瞅著段清緣的背影。
“思思,你在看什么?那個男人?他是誰……”羅晉鵬不知道那是段清緣,所以還微彎著腰,小心翼翼湊近她、詢問她。
發現他過來了,周思思便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回答說:“他是值得你崇拜的偶像,思遠集團總經理,葉……悠……城。”
說完之后,周思思還轉身而走,懶得過多的理會他。
見她這副態度,羅晉鵬也開始皺眉,默念著這個名字,“段清緣……”
那一間vip貴賓室內,佛無心跟馮馭良的聊天,惹得周圍的空氣充滿硝煙的味道。
只聽得佛無心對馮馭良說,“延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不說實情,我也能夠查得出來。馮馭良,我刻意給你機會,也是希望你識時務。當我查出來后,若不是你說的這樣,我勢必令你馮家,家破人亡。”
說這番話時,佛無心還虎目圓睜,充滿暴戾和血腥。但是,與他對視的馮馭良絲毫無畏,始終平靜淡定得很。
并且,馮馭良的嘴角微微翹高,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說:“你要我說一萬遍,我告訴你的還是那個答案。延薈是病死的,打掉孩子后,破傷風加意志消沉。而導致她意志消沉的那個人是你,所以是你簡直害死了她。”
佛無心的唇角不停抽搐,面上殺氣騰騰。他真心只恨自己不能將馮馭良活活吞下,又稍稍湊近他一點,極其緩慢說:“那好。你等著,等我的人探查出真相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就得為你的謊言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下子,馮馭良也覺得很好笑的笑了,說:“步崢嶸,你真是有趣。延薈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難道我還會害死她不成?而你,你又算她的什么人?你憑什么因為她的死而問責我?”
佛無心又冷哼一聲,說:“你還有臉說延薈是你妹妹……當初,若非你跟周衛紅阻撓我們在一起,后來她根本就不會死……如果她沒有死,現在的話肯定跟我過著幸福的生活,我們有著自己的家庭,有著自己的子女……”
馮馭良的笑聲更為輕蔑,也哼一聲,說:“阻撓你們在一起?我問心無愧。當年你是有婦之夫,我不會讓我的親妹妹,跟著一個有婦之夫走。”
佛無心的虎目再次瞠大一分,布滿猙獰的血絲,依然一動不動盯著馮馭良,一股沉怒說:“后來我離婚了。馮馭良,你就是在針對我,天生想要跟我為敵。否則你為什么會那番?我為延薈離婚,你卻仍舊不讓她跟我在一起。”
馮馭良默默輕嘆一聲,又為自己辯護說:“沒錯,后來你確實離婚了。但是離婚后的你,變得一無所有,且身在異國,所以,我依然不放心將延薈交給你。還有,你能為了延薈跟原配妻子離婚,那么,誰又能保證將來的某一天,你不會因為其他小三小四而跟延薈離婚?反正我做一切,都是為了延薈好,替她著想。當然了,我沒有想到……”
倏而,佛無心的右手又攥緊成拳,老樹皮一般的手背上血管清晰凸顯。
“馮、延、松……”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齒,無比厲恨喊著這個名字,大有一種將馮馭良剝皮抽筋的瘋狂。
馮馭良的面色還是改變不大,只是他改變坐姿,身子后靠,靠著沙發背,說:“沒辦法。我們這邊,社會就是這樣,傳統而現實。”
“行,行……”佛無心又一邊輕輕點頭、一邊回復著他。
馮馭良又改視別處,問他,“你這一趟,大駕光臨我們a市,就是為了延薈的死?”
佛無心的眸子里釋放著凌厲的精光,可是,他依然鎮靜回答馮馭良,眉毛不自覺的動,說:“當然。”
馮馭良又撇了撇唇,再次睥睨他,輕聲謹慎問:“我的女婿段清緣,不知道你跟他又有何過節?為何那會兒,我感覺你們兩人之間,有一股兵戎相見的氣勢……”
他看得出來,佛無心不爽段清緣,對段清緣想要殺之而后快。而且那會兒詹逸告訴他了,若段清緣輸了那一場賭局,那就等于輸了自己的命。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佛無心便沒有耐心跟馮馭良多說。他的右手仍舊是拳形,慢吞吞站起身,語氣帶著一絲陰邪,說:“并無具體過節。就我看中了他所擁有的兩樣東西而已。”
馮馭良一聽,所有興致都被勾起,也站起身來,怔怔望著他問:“哦,兩樣東西,哪兩樣?”
他甚是好奇,也真切感受到了一種另類的惶恐和不安。
這一刻,佛無心臉上表情尤為狡黠,似笑非笑。說話口吻也尤為怪異,看似敷衍,實則認真,沖他說:“告訴你也無妨。這兩樣東西,一是思遠集團的運營專利,二是他的老婆馮蓁蓁……”
說完之后佛無心還挪開步子,大搖大擺的準備跨出這個房間。他不用看就知道,此時的馮馭良是何等氣憤,會是如何吹胡子瞪眼睛。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想,此時的馮馭良,氣得連那滿頭短發都豎立起來了。